莫夕雾听着华子未的话，心中有了猜测，“他就是你喜欢的人?曾经的天界战神曲风?”
虽然是问句，但是不需要答案，她的心中就已经确定。
华子未看着怀中的人，嘴角微扬，眉眼中尽是柔情，低声说道，“他曾经是天界战神，身份尊贵，就连天君都会对他敬重几分。我一个小小的天界侍女，只能默默地爱慕着他，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后来呢?”
华子未抬起头，嘴角满是嘲讽，“后来?后来他爱上了别人，那个人是天君的亲妹妹，昭华郡主，这本是很好的姻缘，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昭华郡主心已有所属，那个人还是个凡人，死活也不肯应了这门婚事。”华子未说完，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继续说道，“他知道了之后气不过自己比不上一个凡人，醉酒之后闯入了昭华殿，事后昭华郡主一状告到了天君那，天君心疼妹妹，不甘让自己的妹妹成为各界的笑柄，下令严惩曲风，永入轮回，受轮回之苦。”
“所以你就跟他一起去了凡界?”
“不，我是在这一世找到的他。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当我知道他堕入轮回的时候他已经轮回了三世，这一世是第四世。”
“你明知道他有那么大的野心，为什么不制止他?有你在，就算不能永生，他也会成为人间翘楚。”
华子未看着莫夕雾轻笑，“你怎么知道我没劝过，可是他一意孤行，我除了帮他我能有什么办法?”
“连天界众神都有魂灭的时候，他一介区区凡人竟想要永生，简直是痴心妄想。我真的不知道该夸你们有胆量，还是该说你们很愚蠢……”
华子未看着莫夕雾嘴角的嘲讽并不在意，只是说道，“在我死之前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莫夕雾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摄魂笛真的可以能够让人魂魄永生么?”
“你觉得呢？”
“永生是多少人的梦想，让人为之疯，为之狂，可世间能够真正得到永生的能有几个，如果摄魂笛真的能够让人魂魄永生，冰谷谷主就不用培养继承人了……”
“你倒是很通彻!”
华子未笑了笑，“我想的通有什么用，如果他也想的通，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后悔么？”
华子未摇了摇头，“我后悔没有用女子的身份遇见他；后悔这一世没能让他爱上我；后悔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连我对他的心意都不知道；更后悔那天在最后一科没能阻止他，让他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了……”
华子未说完看向莫夕雾，“你知道么?我最羡慕的是欧阳离。”
莫夕雾眉头轻皱，有些不理解。
华子未解释道，“白夕若为他做了那么多，可是他对她心中只有利用，而欧阳离呢，什么也没做，就连女子的贞洁都没有了，可是他却不在乎，依旧为她倾心。你可知，君慕能够醒过来，是因为他将白夕若曾经给他的护心鳞片给了欧阳离，也许提升一千年的修为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他来说，确是增加了几分与你抗衡的把握。”
“说完了?”莫夕雾听着她的故事，并没有多大触动，三百年，早就让她习惯了成为一个自私的人，从不会将别人的痛苦放在心上，也许她的故事很感人，也许她对他的爱也很让人钦佩，可是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做不到设身处地的在她的角度考虑，见她说完，冷冷的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故事，我只是很疑惑，为什么每次你总是有心放我一马?你应该知道，只要不牵扯到摄魂笛，不管是在莫初心的事情上，还是在我的事情上，冰谷和冰岛绝不会贸然插手……”
华子未看着莫夕雾，开口说道，“如果我说我对你不忍心呢？”
莫夕雾看着她眼中的认真，心中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其实她的心中是不相信她的话的，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可以算是陌生人，怎么可能?
华子未看着莫夕雾的身躯微微僵硬，看着她那显然不相信的样子，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所以并不在意，只是开口说道，“我见过你，见过莫初心，在寂城的那段时间，你们俩的事别人不知道，可是我却早就一清二楚。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会不忍心下手，可能是对你的遭遇感到同情！明明什么都在乎，却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看着莫初心和白沐，你的心一定很疼吧!”华子未想了想，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饶我一命，他走了，我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心思。”
莫夕雾听着她的话，又勾起了不久前古云晴所说的事，看着一个陌生人，竟如此了解自己，仿佛将自己所有的秘密暴露在人前，心中隐隐升起一些怒气，垂下的手紧紧的攥着，冷冷的说道，“我的事与你无关，不要自作聪明……”
华子未看着莫夕雾转身离开，在她走出地牢之前大声说道，“莫夕雾……”
莫夕雾听着她的话停下脚步，并未回头。
华子未见莫夕雾停下，嘴角微扬，“你要记住，人不能无情，更不能深情，你可以用冷漠伪装自己，骗过别人，却永远骗不了自己的心……不管是对莫初心，还是对谁，记得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然就会像上次一样，你为了他们，险些葬身冥火，结果得到了什么？”
莫夕雾的心再一次疼了起来，指甲扎入手心，走出地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地牢门口，冷伯看莫夕雾出来，挥手让人进去处理，他则走到莫夕雾身边，恭敬地福了福身，开口说道，“我觉得宫主应该看在她说的那句话上，给他们留个全尸。”
莫夕雾看向冷伯，有些不悦。
冷伯并未害怕，只是开口说道，“宫主在寂城替莫初心做的那些事冰谷的每个人都知道，只是碍于您的身份，敢怒不敢言。您做了那么多，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心也寒了吧……”
“有什么话，冷伯直说便是，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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