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只有人。”宁玉双眼固执的盯着沧云剑魂，想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
沧云剑魂打消遁逃的念头，抬手拍开她，将一块牌子塞过去。
“记得来。”
他声音冷硬：“必须要来。”
牌子非金非石，有一股熟悉味道。这样的牌子，宁玉这里有两块。
一块是掌门白曜给的，至今没有用过。一块是闻几道的，也不曾用过。这些以后可能都不会再用。
这是第三块。是用来做什么的？
沧云剑魂见宁玉拿着牌子并不说话，反而一副痴呆模样，转身快步离去。黑雾在脚下舒展了狰狞模样。
这样的傻子，真的能做自己的持剑人吗？
不过……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杀人的不是他啊。
非我也，兵也。
这不该是正常思维吗？杀人的人，和杀人的剑又有什么区别。他是凶兵，任何时候都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沧云剑魂走后，宁玉将水桶收拾好，捡起石头，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无形的根须深入地底，一路向下，探寻到了坚硬的石头以及暗河。
石头说着今日空山的异状，又评价宁玉面对沧云剑魂的表现。
“离那小子远点！”说空山。
“那把剑会很好骗的，你问问牌子是干什么用的。说不定会有什么机缘。人修修行除了在资质，就看运气了。你能遇到我，运气肯定是不错的，说不定以后能弄什么好东西。”说沧云剑魂。
它滔滔不绝，宁玉专注于生根发芽，并没有答话。
根须小心翼翼的绕过棱角分明的巨石，终于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宁玉睁开眼，就见橙暖的光已经爬上窗棂。抬手捏了个凝水术，水汽聚集在掌心生出一团白雾来。
盯着白雾，宁玉小小松了一口气：“它大了一些。”
“自欺欺人。”
“真的大了一些。”宁玉将根须收回，从地上爬起来。问道：“要出去吗？”
石头以为她要离开天合门：“先把沧云剑弄到手。”
宁玉摇头，去寻空山。
将那块牌子放在桌子上，她问：“真人这是什么？”
空山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抬起头，把一只碗推过去。
“喝了。”
看着碗中乳白的汁水，宁玉一口饮下，便听空山道：“俞长风的墓葬。被天合这些人当作试炼之地。”
说着，他推了小碟子过去。
“墓葬二十年一开，是新入门弟子的必去之地。沧云将牌子送过来，看来是白曜他们想要你去。”
宁玉咔啪咔啪嚼着，转眼就把小碟子里的糖球吃了个干净。
“掌门才没那么好心。”她瘪嘴，伸手去拿其他糖球，却没成功。
空山将装糖的盒子放进储物袋，见她眼巴巴看着，以为小姑娘没吃饱，便冲了一碗糊糊。
宁玉抱着碗小口喝着，眼睛却盯着空山腰间的储物袋。
“别这样，要乖一些。”空山摇头。
“白曜还是不错的，应该是好心。但我不赞同你去。那墓葬里没什么好东西，没必要去。”
重点是宁玉没有半分修为，去了只能是送死。虽然对他而言，墓葬没有危险，但对低阶修士来说还是有很大风险的，更何况宁玉不过是凡人。
没必要？宁玉想到沧云剑魂给牌子时那副急切模样。认为不去是不行的，毕竟她还要和他打好关系呢。
见她将糊糊吃干净，空山捡起桌上牌子便让她回去睡觉。
“你要什么，我自然会安排。那样的地方不必去。”说完又道，“改日我带你出去寻功法。”
宁玉眼睁睁看着牌子被收走，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
“不让去啊。”趴在床上，小姑娘不由闭上了眼，疲惫席卷而立，不过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石头正出主意要如何从空山手中拿回牌子，却听到轻微的鼾声。
一个虚影凭空出现，斜斜看了小姑娘一眼，有些不屑。
不过是用了点血和灵气，就这幅模样。要是改日用你几片叶子，岂不是要死了？
星魁面色不太好，摇摇头，身形很快消散。
空山誊抄着典籍，忽然想到什么拿出牌子细细打量。
“俞长风。”他目露沉思。“究竟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
想到当日沧云剑魂说给宁玉的话，空山猛的站起来：“杀神俞长风！”
牌子碎成几块掉在地上，空山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前所未有的难看，转而又带了几分释然。
既然俞长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他自然也可以。传闻俞长风一朝化灵，意外陨落。是整个神庭域，乃至于弑神界中最令人唏嘘的人物。
“化灵期。”
空山目露渴望，到了化灵期他就能离开这里回到师门！
相较于身负重伤，刚刚好转的空山，宁玉的情况要差很多。
数月来的‘伤’，比她之前许多年加起来受的伤都要多。于是她越发萎靡。石头对这样的状况，有些抓瞎。数次提醒要宁玉找个地方扎根，先过个十天半个月看看情况。
可宁玉心心念念空山每日投喂的食物，丝毫不听劝告。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那套凡人剑法从生疏，到入会贯通，可宁玉依旧没有恢复到先前的状态。
空山看在眼里，也觉得困惑。随着这几个月来侧重于修炼，他已经到了一个小瓶颈，急需闭关。
可宁玉这样，他还真怕自己闭个关出来，这个凡人小姑娘就只剩下白骨了。
于是他捡起了百年未曾做过的事情，炼丹。宁玉拖着竹剑跟着空山来回忙碌。等看到他拿出灵草，顿时就炸毛了。
飞扑过去将灵草抢在手里，瞬间跑出一丈远，“你要跟什么？”抱着灵草，她目光带着审视。
“炼丹。试着给你打通气脉。”他要专注于修炼，小姑娘的修炼，必须提上日程。
他从没见过宁玉这样的体质，要寻找合适的功法，难度不小。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先试着打通气脉，哪怕只有一根，也算是可以入门，之后便可以按照具体情况选合适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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