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殊童从震惊中走出来,就见已经分出胜负,是修为稍逊一筹的玄黄派修士胜了。
他问:“玄黄派有什么能力?”
君妍妍沉吟,并未开口。左持戈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据说他们那样的,才是正儿八经的修士。道修呀,他们是独一份。剑修体修什么的还有散修呢,他们可没有。就是分出去离了门派,也不与寻常散修为伍。”
宁玉抱着白隐曜的尾巴,谁说话脑袋就转向谁,倒是不关注阵盘了。
君妍妍这时候才开口道:“出门在外,遇到道修,能交好,就绝对不要结仇。”
这话分量不小,除宁玉外,就连白隐曜都听明白了。
说了这话,几人安静下来,一心看阵盘。
道修。
左持戈心中思量,左手在膝盖上画圈,一圈一圈,总觉得没画圆,浑身都不自在。
他环视其他人,微微皱眉。
说起来道修,他总觉得不对劲。尽管他消息灵通,见过的道修也不多,却隐隐觉得自己的契机或许在道修身上。
等又看了一场比试,他猛的站起身,也不下楼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宁玉拨开挡眼睛的头发,一脸茫然的看窗外左持戈上蹿下跳,很高兴的样子。
到了第四天,第一轮比试结束。
天合门的安排,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别的门派办大比,都分出许多擂台来,天合门倒好,就这么一个简陋台子,准备从头用到尾。
之后,败者抽签复活赛,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败,便不会再参加比试。
游殊童这一次运气还算不错,凭着速度,险险胜过对手。
左持戈那日招呼不打,一溜烟跳楼,精神就一直在亢奋状态,复赛一不留神掉下擂台,彻底空闲先来。
宁玉这个轮空人士,看了将将六十场比试,整天都容光焕发,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第二轮比赛,在门派大比开始后的第七日,终于开始。
上半日,抽签决定顺序。
宁玉按着签子,暗暗幻想。昨天游殊童和她说运气是会一鼓作气的,说不定这一次还是她轮空。
小姑娘期期艾艾的翻过来,明晃晃一个叁,让她高高提起的心,啪叽掉在地上。
“骗人。”
她凑到游殊童身边看,就见上面是个壹。
“原来运气真的能一鼓作气。”这一次游殊童还是第一场。宁玉觉得自己错怪游殊童了。
和上次一样,奎殿的师兄站在台上念编号,对号入座。名字门派修为,写了半面墙。
宁玉的对手是个雅音门的小姑娘名叫祁九歌,与宁玉修为相当,都是聚海期巅峰。
柔柔弱弱的样子,让宁玉都开始考虑不用剑和她打架了。
文良是第叁拾玖,出场比较靠后,排行贰肆叁的是个御兽的御降宗修士。
至于陆拾壹,游殊童的运气也没谁了,抽到最后一位的是岫红。游殊童期期艾艾等到结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是要再进一次复赛的节奏啊。
宁玉笑眯眯的看着他,送上一小把仁。她倒是没注意到,轮空的叁拾壹名叫纪灿,来自祁连宗。
君师姐这一次在贰拾玖,对手是天天给神兽做饭的胖弟子。胖弟子运气也算不上好,这一次也注定要复赛了。
宁玉和游殊童都靠前,左持戈还在亢奋,下午的比赛就只有君师姐一个人在小阁楼。她经常不在比赛现场,倒是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经过一轮,再加上复赛,众人已经对其他门派的弟子有些了解。
宁玉更是成晚跟着开会的时候记录,放在游不周书桌前的资料,已经有半尺高了。
午后,短暂的休息与吃饭后,第一场开始。
游殊童这一次连垂死挣扎都没有,刚对上手,便自己跳下擂台认输。岫红的资料,能收集的都收集到了,他再拼命也不会赢,干脆就不浪费时间。
第二场也很快分出胜负,是玄黄派对祁连宗,两方势均力敌。最终玄黄派的小修士险胜,下擂台时,脚步都是虚的。
宁玉抱着奶葫芦,不解的凑到赤城边上,问她为什么玄黄派的都没怎么动,都累成那样。
赤城看着不收敛本性,在其他门派喝奶的小姑娘,很有师门传统的皱皱眉,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
“打架打傻了?该你了,奶葫芦没收。”看了眼宁玉脖子上挂的储物袋,摊开手道:“这个也没收。”
宁玉不情不愿的放下奶葫芦,把储物袋挂在上面,慢吞吞的爬上擂台。
对面的祁九歌比她还要矮一些,抱着高出大半个头的五弦琴,晃悠悠上了擂台。选了位置,掏出个垫子坐下,把琴放在腿上。
“我叫祁九歌。”她道。
这小姑娘看着比宁玉还小许多,声音清脆,大眼睛,粉嫩衣服,看着讨喜。
宁玉从储物袋里取出竹剑,顺手丢了颗糖到嘴里。
祁九歌从来没见有人上擂台还要吃糖的,愣了愣问:“好吃吗?”
“好吃呀。你要吗,我找找。”
说着话,宁玉已经翻找起来。丝毫没觉得这是打架的地方,前些日子她奉命做散糖童女,都习惯给人分吃的了。
她储物袋不少,空山给的,问道阁送的,还有游殊童他们给她糖的时候顺手就用闲置的储物袋装。
顺手拿来的储物袋,多是不大,装点零嘴倒是够了。宁玉还有两个储物袋是,一个葵花籽一个炒。她袋子多了,就喜欢都藏在身上,就是她自己都没数过到底有多少。
于是,她东找找西找找,翻出来一长串储物袋。
“这个里面是很好吃的糖,软软的,不会咔啪咔啪响。”
“我有新的奶葫芦,喝了能长高的。”
“这个是市场上新卖的焦糖,味道怪怪的,白白很喜欢。”
“还有糖葫芦,是游殊童偷溜下山的时候带回来的,我还有一百多根。”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扩音的阵法,将她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中。天合门准备的地方算不上大,坐在下面看擂台很清楚。
在场众人,除了莫廿,都是耳聪目明的,自然听的清晰,看的真切。
擂台两边,粉衣小姑娘抱琴而坐,赏心悦目。另一边的小姑娘一身扎眼绿,手上已经挂了十几个储物袋。作为武器的竹剑被空出来的两根手指勉强夹着,摇摇欲坠。嘴里说着满是槽点的话。
对比鲜明。一边是金风玉露,一面是顽童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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