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办的地不地道,反正这手法,一众对正道看不顺眼的邪修觉得心中痛快。
“切,也就长得好看了点。”
纪灿把毛团塞进怀里,急匆匆往回赶。
他速度快,却特意绕路,避开有心人的视线,总地来说还是慢了点。
回头就见球形闪电追着自己,大骇。
“什么玩意?”
连忙加快速度,还是被跟踪。纪灿逃窜,速度提升到极致。忽然感觉胸口一热,然后是尖锐疼痛。
“嗷!”“祖宗哎,别闹,要被追上了。”
纪灿连声求饶,这只太上长老家的神兽,能被天魔上药疗伤,又带着天合门的名头,他是不敢惹的。忍着胸前疼痛,好生说了自己是个好人。
“你当我傻?”
“……祖宗啊,我真是好人。”
这句话刚落下,球形闪电已经追了上来。纪灿似有所感转头,白光刺眼,暗道完蛋。他被雷劈多年,还第一次见过这种样子的雷,看起来威力很大啊。
“嗷呜。”
白隐曜钻出来变大,一口吞了球形闪电。转头跳上纪灿头顶,对着天空云层露出屁股。
“嗷嗷!”
即便是纪灿听不懂,也感觉到了语气中的嘲讽。“祖宗啊,别玩,天道生气就完蛋了。”
“天道?”白隐曜鄙夷看他,用力嗅了嗅。
“想起来了,你是祁连宗那个很怂很怂,想让宁玉做鼎炉的修士。”
纪灿:“什么时候了,别说这种不重要的事情。赶紧跑,宁玉他们在西边,我们赶紧东边跑。”这种雷劈下,别说一棵承灵草,就算一大片,也能劈成焦炭。
“带路。”
用前爪拍了拍对方眉心,白隐曜指挥坐骑出发。“神兽大人我上面有人,走走走,我要去找宁玉那个蠢货告状。”
我嘞个去!
纪灿快给这个看不清形势的神兽给跪了。
却见当真头顶乌云消散,远处依旧有雷霆声,倒是比先前大了许多。
呆愣三秒,纪灿终于反应过来。“你刚才吃了那道雷?”
白隐曜窝在他头顶不说话,一心甩尾巴,试图将身上不喜欢的味道祛除干净。终于它不耐烦了,朝着天空嗷呜一声。一道雷霆嘎拉一声,直接劈下来。
纪灿被打得晕晕乎乎,暗道第一次遇到威力这样小的雷。白隐曜闻了闻自己,总算满足,跳到纪灿肩膀,又钻进衣襟里。
“伤找宁玉治。”
丢下这句话,白隐曜呼呼大睡。
纪灿:“……”天合门的神兽恐怖如斯,竟能控制雷劫?
他默默将心里的门派次序微调,天合门从第二,变成正数第一。不是他眼界低,主要是从未见过比天合门还莽的门派。惹不起,惹不起。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纪灿的依旧缩在角落里,被白隐曜当成人肉床垫。想想空山,再看看远处的承灵草。他倒吸气,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眼看上了宁玉。没有看上空山(假装不是因为惹不起)。
空山徒有外貌修为,要论人情味,还是比不上蠢宁玉的。
不知怎地,想到大魔头星魁,纪灿抖了抖,“惹不起,惹不起。”
想到大魔头拎着宁玉行走的那段时间,又是打了个激灵,“全都惹不起,全都惹不起。”
他大着胆子抱着白隐曜凑到承灵草边上,轻轻用手戳叶子。
“能听见吗?我前面说的那些话,就当没听到。
这些日子我还是会护着你的。那个不人不鬼的好像是能出去,让他带你出去,这种鬼地方就别来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宁玉怎么会单枪匹马到这里来。脑子里过了一遍,缓缓道:“出去后往玄门走,别进去,直接找问道阁。说不定有法子让你恢复一二。虽然希望渺茫,还是有必要试试的。”
“我很久没听过天合门的消息,不知道怎样了。问道阁那边应该会知道。无论如何,以后是不能自己这样独自闯荡的,知道不?”
“这世上有很多我这样的人,要不是你有后台,早就被我吃干净了信不信?
这世上多的是邪修魔修,想要把你这种的小姑娘吃掉,修为至少长一半啊。”
有点可惜地砸吧砸吧嘴,又道:
“怎么就是棵草?如果真是个魔修,还能揩个油。草,我怎么感觉自己可怜兮兮的。”
靠在大石头上的人屠抬起眼皮,扫了眼自话自说的白痴,依旧闭眼养神。
沧云剑则是连动都未动一下。
白隐曜从他衣襟里钻出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将承灵草围在中间,依旧呼呼大睡。
纪灿看得心惊肉跳,生怕那爪子尾巴将巴掌大小的承灵草压断。想了又想,还是把惹不起的神兽小心提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自己盘腿坐,对着与其他承灵草格外不同的承灵草流口水。
“多好的鼎炉。承灵草啊,就算是一棵草,不能炼丹用,可灵气在那里摆着。”
“承灵草化形,第一次听说啊。不敢吃,吃不到啊……”
白隐曜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甩甩尾巴继续睡觉。
“……”
其他,一夜无话。
倒是纪灿废话连篇了一晚上。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承灵草叶片抖了抖,化作人形打了个哈欠。她低头看身上衣服,有些不满意。
“好臭。”
目睹化形全过程的纪灿,摸了摸鼻子,默默往边上挪,假装自己不存在。
哗啦。
凝水术发,有水落下。宁玉抖了抖,总算没什么味道了。白隐曜跳到她脑袋上,居高临下打量,眼睛差点与地面垂直。
“嗷嗷?”
“叶子洗干净就没有了。”衣服上的血迹,是随便冲冲弄不干净的。宁玉也没在意,低头看手腕上的伤口,皮肉已经长好,浅浅的一条线还是有的。
这只是表象,气脉依旧是断的。
“好弱啊。”
小姑娘觉得自己的小目标,任重道远。她小跑着把躺在地上的剑收罗好,背在身后。
又叫醒假寐的人屠。等捡地上因化形而掉落的储物袋时,抽了抽鼻子,满脸困惑。
“什么味道?”
“这些别要了。”纪灿抬头望天,他保证昨天真的是好意。这时候不知怎么,就有点内心谴责。
宁玉凑到这人面前,仔细打量。
“你。”
纪灿心中一紧,不耐烦道:“说。”
他说了大半夜的话,声音有些沙哑。
“师姐说,
谁让我做鼎炉,就弄死谁。”
纪灿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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