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活中的苟且沈青藤已然习惯,谁爱挤兑谁挤兑,我自岿然不动,脸皮厚得一批。两个导演也看出来了这个苗头,话不多说,招呼着开拍。
前面来来回回也拍了半个多月了,不过一个十二集的小网剧,镜头也差不多了,最后就差收个尾。当下穿好衣服,整好造型,跟帛爵一块把最后一战拍完了。
一下了戏,cos团众人抱着毛巾冲了上来,帛爵下意识去接,没接着,那几个女生已经越过,拿着往沈青藤的额头上擦去了。
“……”
有点尴尬。
幸亏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注意这个细节,丢人的范围不广。帛爵暗暗松了口气,独自到休息区打了瓶水,正喝着,突然明白过来。
没人注意到的尴尬……似乎更难堪。
顿时心口一酸,看清了自己现在在团中的地位,万般无奈正准备忍气吞声,一回头,对上了沈青藤同情爱护的目光。
“……”
竟然被竞争对手看到了难堪的全程,更加无地自容……
默默咬牙,只当没看到,余光中,没能顺利传达安慰的沈青藤竟然向这边走了过来。
不要!
你一过来,众人的注意力也要跟着过来了,原本心照不宣的小范围尴尬马上就要演变成公开处刑!
可惜沈青藤没能听到帛爵的心声,目光暖暖地过来,亲手把毛巾送上,还在帛爵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鼓励。
帛爵心中吸气,不生气,不生气,此獠就是这个性格,应该不是故意。至于丢脸的问题,大家都是一个团的,关起家门来,什么事都好说,便施施然向团里众人望去,不曾想,竟然看到了一张张夹怨带怒的妒妇脸。
“团长怎么能拉宝哥哥的手呀?”
“就是的,都是有主儿的人了,怎么能这样啊?”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品!”
“渣渣!”
尺八更是扭了过来,借着聊天打屁,把沈青藤扯到一边,双眼向帛爵一瞥,似有蔑视,心声也跟公放一般:妄想染指我宝二哥?阿呸!
“……”
十分钟后,帛爵头上顶着暖水袋,歪到了休息区。沈青藤给接了点热水,把导演送来的感冒冲剂放了,端了过来。帛爵一捂脑袋,“你走吧……”
再不走,他们是要把我活吃了。
终于发现自己被嫌弃的沈青藤一脸懵逼。
跟小吱一块回到饭馆的时候,沈青藤还在琢磨。这是干了什么事了,惹到了帛爵?难道自己真的是个讨厌的人,谁见谁烦?
小吱顿时暖心地摸摸头,不管你怎么讨厌,我都喜欢。
沈青藤抽抽嘴角:“多谢鼠兄。”
因为要把沈大宝身上的追踪印除掉,沈青藤便要进到吊坠里翻翻。小吱不能走,得防着那伙人突然定位,所以只能跟哈士奇换身。走前不放心,一一叮嘱。
“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一些!”
哈士奇抬起双只前爪,吐着舌头哈哈。
“只能在这里呆着,不能出去。”
哈士奇露出肚皮,歪着狗头哼唧。
来往的小弟看见了。
“大哥,训狗哪?”
“这狗什么品种的,真聪明!”
沈青藤心中更是打突,却也不得不跟哈士奇换了,进了吊坠,窜进小茅屋里翻找。鱼旋正坐在屋里抄书,见状目露恨意,“你是哪只狗?”
沈青藤一愣。
鱼旋就笑了,“原来是那只圣人狗,你不在外面兴风作浪,怎么有空进来撒野?”
沈青藤微微摇头,善经抄了这么多天了,戾气怎么还这么重。哪像人家敖婴,被抓没几天,党章就背得賊溜。
柳丁这时候进来,沈青藤便一抬爪,示意给鱼旋加课,柳丁却轻笑道:“斋主明鉴,这课是加不了了。”
一天24小时的课程已经排满,搁在外面,早有一群“爱娃人士”叫喊着减负了。
沈青藤也震了一震,不是可怜鱼旋,而是突然想起个事来。他那个补习班不会也是24小时制吧……?
应该不会,默默安慰自己,明朗那孩子没这坏心思。
至于鱼旋,沈青藤给出了个主意,现在注重的是素质教育,不能光在读写上下工夫,体力上的锻炼也得跟上。迷谷不在的这些时日,外面的菜园可有点荒废了。
柳丁马上理解,拉着鱼旋进到菜地里劳改。鱼旋不肯干,柔软的女人姿态摆了出来,细若无骨地往人家身上靠。柳丁一脚蹬了过去,把人踹到地上,整整衣裳,君子温润道:“说了离我远点,腥气。”
“……”
鱼旋突然瞪向沈青藤,“伪君子!全是伪君子!”
沈青藤面无表情:关我何事?我又没有踹你!
然后默默翻找起来。
同一时刻,没有了沈青藤看守的哈士奇就像脱肛的野马一般,在后院里疯跑舞动。沈大宝咬着扫帚苗,突然往地上一吐,“小弟别闹了,你再……”
假肢突然甩了出来,哈士奇顿时一个一字马。
众小弟辛勤工作的动作一顿,三秒后恢复,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哈士奇已经拍土起身,突然抓着一人的脖领,“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没看见,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这才像话嘛。”
再往门口台阶上坐着的沈家大哥身上一瞅,蔫坏的笑容扬了起来,“大哥——”
沈大宝眨眨眼,“干嘛,想作死?一天天的,越来越没正形!你过来,大哥瞅瞅,是不是小时候没喝上母乳落上脑残的毛病了。”
哈士奇顿时惊醒,这沈大宝跟以往的敌人可不太一样,论嘴皮子,两人淫贱程度不分轩轾。论身手,更……
唉呀,自己再怎么不是东西也不能打兄弟的亲哥啊!
骂也不行,打也不行的,还是离他远点,上别处挑衅去吧。说到兄弟,那只黑被小弟哪去了,自从回来,这都三天了,还没见狗影。
哈士奇直接去找吴三省,问起黑被小马。吴三省一听什么事,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我也不知道,现在是繁殖的季节,狗出去都是一跑一天,我也看不见它。只能每天在盆里放饭,让它回来的时候有的吃。”
“是吗?”
哈士奇也体会过法情期,知道那时候没啥理智,估计是出去把妹忘了家了。当下不再多想,开始四处溜达。不多会儿进了柴房,从破筐里找到一箱旧的菜单木牌。
“扬州炒饭,水饺,担担面……”它看一个往地上扔一个,直到——
“五香狗……”
“臭黄毛老子日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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