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藤还不知道在沈家众人眼中自己已经叛变的事实,他只是被面前的战斗现场给震住了。当然不是害怕,这些郑家男人本来就没多少本事,学了三招两式也是为了干活方便,打人还是差点意思。他头痛的是,自己现在怎么跟对方动手。
在公共澡堂里跟大家一块光着屁股洗澡是一回事,光着屁股跟人对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举手投足一不小心,再露出点什么来,这可如何是好。沈青藤摇摇头,准备找一件衣服穿好再回来。沈旻没挨打,心思清楚些,没误会了沈青藤郑家同伙的身份,还大大松了一口气。
沈公子到了,事便平了。
这样想着他又从树荫里施施然地钻了出来。
然后就见沈青藤转身走了。
“嗯?!”
惊愕之下不及多想,赶紧钻回去,就让眼疾手快的郑家人发现了。
“那里还藏着一个!抓住他。”
——
沈青藤回去摸摸洗了的衣服,还湿得很,实在没办法便把吊坠里的迷谷叫出来,让带件衣服出来。迷谷递过长衫,怀疑的目光怎么也隐藏不起来。这荒郊野外的,斋主一个人这是干什么呢?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山精野怪化成了美女,被玩弄了感情?
沈青藤穿衣的动作突然一顿,阴沉道:“你在想什么?”
迷谷赶紧摆手,“我寻思着还有事……”
然后不再招呼,直接钻回了吊坠,躲过了圣人爱的毒打。
沈青藤轻拿轻放,也不抓迷谷出来,拍拍长衫上的褶皱,向打架的方向走去。再到的时候一切竟然尘埃落定了。郑家人已经躺了一地,沈家小伙则目光灼灼,盯着战场中间傲然独立的那个男人——沈旻。
沈旻西服已经烂了,战损严重,连意大利定制的头层小牛皮靴就丢了一只。沈青藤给他传功过后,他感觉得到体内流转的内力,也差不多知道自己应该挺厉害的,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厉害。
我能打十个的十个!
他盯着自己的对手,简直不敢相信,一股巨大的喜悦袭上心头。
“发奖金……”他突然道,“今天回去每人发一个月的工资。”
沈家众人看看彼此青肿的大脸,被打的愤怒过去,因挨打而得钱的喜悦上来了。简短形容就是:被打,爽!
沈青藤孤独地站了一会儿,也发觉没自己什么事了,自顾自上去,瞧瞧郑家人还有气没有。没看到有死的,便放心下来。这时树丛里又钻出来一个野人大汉,看到众人显然一惊,再看到地上的躺的一地死尸,转身就跑。
沈青藤跟了过去,跑出上千米才加速把人拍倒。然后顺着方向再走不久,推开草藤,发现了郑家人搭的根据地。剩下的所有人全在这里忙活着。不光有男人,竟然还有女人,看面相不熟,不是沈青藤带进来的。
他心下奇怪,走了出去。
郑家人看到他,马上动手打人,让沈青藤一通教训,全塞进了草棚。那群女人则受到了惊吓,纷纷跑掉,沈青藤找到一个胆小藏在棚里的,才知道她们是被郑家人从城外的农户家里抢来的。
沈青藤沉默了,早知道郑家人不是好东西,却没防备。这些女人现在所受的伤害他有很大一部分责任。便道:“你莫怕,把其他女子也叫回来,我带你们回家。”再看了看那些郑家男人,语气变作严厉,“这些人也会被送官,再不能伤害你们。”
那个女人慢慢抬起头来,起身跑了出去。不多会儿,带着所有女人回来了。一众人站在门口,插腰叫嚣:“你想对俺们男人干什么?!识相的赶紧放人,不然俺们报官了!”
“……”
沈青藤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郑家男人,再看看众女人,确定她们指的郑家人,便走出了来。
“你们不是被抢来的吗?”
“是又怎么样?”
“抢来的就不是亲夫了?”
“……”
抢来的还怎么是亲夫?!
“反正额不回去!回去还得干活。”
“还没肉吃!”
“还得照顾公爹公娘公小叔子!”
“白天种地夜里缝衣,好不容易被抢,苦日子到头了,你又来捣乱!”
沈青藤一脸恍惚。
那些被抢了老婆的光棍所受的伤害他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躺在地上的郑家人也慢慢起身,跟女人们凑到一处,大手握着小手,用行动向沈青藤证明什么是爱情。沈青藤揉揉鼻子,自由恋爱,没毛病!
不过郑家动手打人还是不对的。
“我们哪打人了,分明是你打的我们!”
沈青藤眨眨眼,“你们意图打人在先,我正当防卫在后。”
“你……仗势欺人是不是?告诉人,等我们其他兄弟回来……”
沈青藤这就带着他们去找“其他的兄弟”,一家人整整齐齐被捆成了粽子。那些女人也自发跟在后面,仇恨的目光盯着沈青藤的后背,让沈青藤有种“邪恶地主正在欺压劳苦大众”的自觉。
沈家的小伙子已经去河里泡澡,这时候全光着屁股在水里互泼。沈旻没下去,站在一颗大树下面揪着衣袖,似乎想把破掉的西服重新揪成新的。经过这场战斗,他在沈家众人心中的高度那是大大不一样了,以前是资本家的走狗,现在的心有善念的资本家走狗,团队凝聚力一时高涨。沈旻也有体会,队伍好带了不少,又有了压榨的空间。
沈青藤只身回到了瑞春楼,一是替大家拿衣服,再来就是把郑家人和女人们带过来。哈士奇挖着鼻孔,已经怒了,“说不让你带云皑,你就给我带回一堆破烂?”
“好了,这些人有大用。”
“啥意思?”
沈青藤笑笑,说了一个名字,“郑渐冉。”
哈士奇瞪大了双眼,“你可长本事了,还知道拿血亲威胁人了。聪明!真聪明!”
它绕着被捆的郑家人,啧啧道:“对,要是郑渐冉敢不听话,咱们就砍几个耳朵给他出过去。再不听说,砍几只手……哈哈。”
鱼旋抱臂站地旁边,听言冷笑,“呀,那你岂不是又多了一只狗?”
“说啥呢你?!”
哈士奇作势要咬,鱼旋躲了一下,冷哼一声,甩着手帕回屋了。
沈青藤摸摸狗头,“不气。”
哈士奇才好些,“老子是狗,但不是舔狗。对了,咱们什么时候砍耳朵?”
沈青藤站起身,“砍什么耳朵,我要把他们直接送给郑渐冉。”
“啊?!那还会听咱们的吗?”
“不用他听,只是让他忙起来。他现在行事诡秘全无后路,正是因为孤家寡人毫无留恋。我把他们送去,就是给要郑渐冉一个担负,一个振兴郑家的希望,让他在做决定之前再好好想想。再说了,这些人一出来,吃穿住行都需要人帮忙,郑渐冉能捣乱的时间便少多了。”
“这……也有道理啊。”哈士奇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云皑那事你搞定了吗?”
沈青藤摇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不是异能不能吸……内力也没事啊,你以前不是把郑无媛的丹田打破废了她的内力吗?”
“这个不可!”
云皑身体那么差,万一有个万一,当场去世,那岂不成沈青藤杀的了?
一人一狗商量不出便不再多说,沈青藤就带着衣服给众人送去。大家穿戴整齐后排着小队又去了青靖,挑了本省最好的一家餐厅,吃了每位888的自助餐。沈青藤擦擦嘴边,见大家全放筷子了,便要带众人回去。
“别啊沈哥!这都是按人头交钱的,咱们都没吃回来。”
“再等等,大家消化一会儿还能吃!”
“就是,他们要不轰,咱们就不走。”
“怎可这样无礼?”沈青藤皱着眉头,也跟着坐回到座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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