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睁开眼的齐战,将正打量他的少女吓了一大跳。
波澜不惊的乌黑瞳眸倒映着少女的倩姿,穿着一身奇怪的黑色衣裤,贴身地勾勒出少女玲珑娇俏的身形曲线,消瘦锁骨高耸裸露在空气中,兰胸隔着薄衫隐隐凸显轮廓,不盈一握的窈窕纤腰下,一双修长的细腿亭亭玉立,不够丰腴的臀部恰好能一掌揉搓……
齐战呼吸一促,蹙眉道:“你穿的这是什么,快把外衣穿上!”
虽然齐战的反应有点奇怪,但白露儿也没多心,毕竟她骨子里还是一个现代人,三点式比基尼都穿过,根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秋衣秋裤啊,还能是什么,我刚搞完卫生都快热死了,一会再穿吧。”
若不是他现在受着伤,他就能让小家伙深刻体会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若不是他耐力好……
这个小家伙还真不把他当成男人!
“你打扫的?”齐战坐起身,环顾屋子四周,眼中迸溅出一丝惊喜。
白露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是我打扫的,难道还是你梦游打扫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浟湙黑眸深深望着白露儿,“只是……很久没有人为我打扫屋子了,谢谢你。”
没想到齐战会突然感性,白露儿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来她这两天也算是一直被齐战照顾,给她包子吃,为她穿裘衣,还带她上厕所,帮她烧洗澡水……
虽然过程都有点崎岖,但不可否认的是,幸好她遇到的买主是齐战,他虽然爱欺负自己,但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若是换作别人买了她……她连想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估摸这辈子都得毁了。
白露儿涨红一张脸,羞赧道:“也谢谢你……”
见到那张清秀的巴掌脸红得像蜜桃一般,齐战真想咬上一口,尝尝甜头。
“大山只是太担心我了,才会对你那么说话,他其实并没有心计,我们自小便一块长大,关系就像亲兄弟一般。”
白露儿埋头望着自己的指尖,委屈地努努嘴:“我知道,只不过换做是谁被那么骂,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齐战很想摸摸她的发顶,他今天早上就闻到她洗过的头发还飘着栀子熏香。
“嗯,别太在意了,何况你骂得的确有些过了,那还是大山的第一个孩子,燕子嫁到赵家第四年才怀上的,挺不容易的……在外人眼中,你只是我买回来的奴隶,既不是魏、杨两家的,又是个女娃娃,所以别说是大山一家人,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时就完全相信你的医术。”
听他这样一说,倒是挺在理的。
“要不……明天我去给大山道个歉?”白露儿反倒有些忐忑,“他不会不原谅我吧?”
齐战勾唇道:“不用刻意去道歉,毕竟你是我的人,讨好我就够了。”
白露儿没好气地说:“我说你这人,别得寸进尺啊。”
“还有,实习医生、人民医院、特诊号、大西洋……都是什么?”
齐战倒是把她骂人的话记得很清楚,不过她要怎么解释这些词呢?
“说了你也不知道,知道了也没用。”
齐战沉吟道:“以后这些古怪的词只能跟我说。”
“什么意思?”白露儿挑眉望着齐战。
齐战淡淡吐出四个字:“人心不古。”
从一个古人口中听到这四个字,白露儿心中顿时生出微妙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斟酌齐战话里的意思,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阿战,让你娘子来开门!”
门外传来的男音磁性悦耳,正儿八经的青叔音,就是语气听着不太友善。
“是谁?”白露儿望着齐战询问道。
听到男人声音的齐战笑容满面:“你去开门就知道了,记得先把外衣穿上。”
“咚咚咚!”
敲门声催得急促,白露儿随手从炕上把裘衣捞起来披在身上,便匆匆小跑去开门了。
“吱嘎——”
残旧的木门被缓缓推了开。
清晨还下着小雪,转眼却放晴了,寒风也在停驻休憩,温煦的冬日阳光洋洋洒洒倾泻入屋,逆着光,入眼的是一男一女,并肩而立。
男子成熟稳重、气宇轩昂,女子婉约娉婷、霞姿月韵,二人穿着同款灰白相间的貂皮,皆镀上了一层暖光,让白露儿不由感慨郎才女貌。
只不过,男子似乎对白露儿带着莫名的敌意,眉目中蕴含轻蔑之意,一双鹰目如炬,连正眼都没瞧白露儿一眼。
而女子更是绵里藏针,虽然温婉的嘴边带着笑意,那笑却未达眼底,一边打量白露儿,一边悄然绽放自鸣得意的神情。
绝配!
这是白露儿对二人的评价,她也不是不会虚与伪蛇,见齐战知晓二人来了这么高兴,就知道一定是重要的人,看那男子的样貌与齐战长得有七分像,估摸是亲戚之类的。
白露儿摆足了笑容道:“二位里面请,齐战不太方便,正在炕上休息。”
“哥!”炕上的齐战还没等人进来就高兴地喊道。
齐搏紧拧浓眉,快步走进屋里,抬嘴即骂:“你这个臭小子,这种天还敢上山打猎,没被雪狼吃了算你走运!”
齐战也不在意,又对着刚盈盈进门的女子唤了声:“嫂嫂。”
走在女子身后的白露儿,明显见到她的身子怔了一下。
只听女子娇柔地出声道:“阿战,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不打紧了,”齐战笑着说:“你们是知道我受伤专程过来看我的?”
“你这个臭小子,要不是大山特意过来告诉我们,我们还不知道你受了重伤!”齐博大步走到炕边,仔细端详齐战:“看你挺精神的,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哥,你说疼不疼啊?”
齐战五官拧成一团,配合上一脸的疤,咋一看还真挺像苦瓜的,白露儿在心中腹诽着。
这齐战果真还只是个孩子,刚被大山背回来时,都没表现出这般痛苦,一见到亲人就忍不住心底的委屈了,这样一想,白露儿又觉得连日来齐战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那么可恶了,她跟个孩子计较做什么。
齐搏冷笑道:“为了个女人,你可真有出息。”
白露儿无语凝噎,这一个两个,怎么都扯到她身上?又不是她要求齐战上山打猎给她做冬衣的,关她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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