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的身体倒飞而起,重重地摔在擂台的一角。
柴慧眼尖,她看出刚才夏凡的表情异样,担心她下去乱说,出了大事,所以暗中向张英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张英本来没想杀夏凡,可是他见了知道柴慧的这个手势,明白柴慧这是要自己把夏凡打死。
张英不敢怠慢,走到正在挣扎着要站起来的夏凡跟前,突然纵身跃起,在空中双膝一曲,落下时他的两个膝盖重重地压在夏凡的心口上,还重重地碾了几下,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嘴巴和鼻子不断地往外淌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英,头一歪,压死了。
虽说两人都签了生死文书,在擂台之下不管是谁打死谁都是无罪的,可是,毕竟是亲眼看见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活活打死了,下面看热闹的这些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小声地议论着。
大多的意思是:这个张英真是厉害,不过刚才明明胜负已分,完全没有必要把夏凡打死。
柴慧向旁边守擂的几个士兵摆了下手,几个士兵冲过来,把夏凡的尸体给拖了下去,一路的血迹。
一招就把夏凡打败了,两招置夏凡于死地,尤其是看见下面的观众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张英心里暗暗得意。
他又臂抱在胸前,傲慢地扫了下面一眼,“怎么呀,还有哪位英雄上来比试比试呀?”
也许是让刚才张英的武艺给吓坏了,没有人吭声,只是有小声地议论。
张英又扫了这些人一眼,“你们这么多人,不会一个人也不敢上来吧,要是我就这么赢了副帅之位,实在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高喊了一声,“张英,休得猖狂,你家姑奶奶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人群中走来一个人。
这个人三十岁上下,头戴青巾,衣着青袄,脚上一双皮血子。
众人看到这个,不免都笑了,因为这个人和张英一样,也是一副男人的模样,个子不高却十分壮实,皮肤黑黑的,一脸的横肉,一双大环眼,眼珠子几乎快瞪出来,走起路来非常有力。
这个人踩着台阶登登登上了擂台,连向三位监擂官都没参拜,直接去签了生死文书,然后走到张英对面,冷冷地斜瞅着他,一副傲然的样子。
张英一看这些的步态身姿,马上看出来这是个练过多年武术的人,而且武艺远超于刚才的那个夏凡。
他一抱拳,问道:“阁下姓甚名谁?”
那个女人粗声粗气地说:“姑奶奶叫雷姑,今天是来专门来教训你的。”
下面热闹的人一听雷姑这个名字,纷纷失声暗叫。
原来,雷姑的来历大不一般。
雷家原本是官宦人家,雷姑的母亲雷婷原来是礼部尚书,当时柴慧是礼部侍郎。
柴慧一进礼部就根本没把雷婷放在眼里,雷婷是个直率的人,并没有因为柴慧是柴韶华的女儿而另眼相看,两个人没多少就成了仇人。
后来,柴慧给雷婷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朝廷把她给免职,永不起用了。
雷婷本来想离开京城回老家,可是她有三个非常能干的女儿,这三个女儿全是武艺超群的人,三个女儿不肯离开京城,就在京城开了一家镖局生起了镖局的生意。
表面上是作镖局的生意,实际上是静待时机,尤其是雷家三女儿雷姑,自幼好武,经多位名师指点,武艺是最高的,而且性格暴躁,经常打人,经常七八个人近不了她的身,在京城一带非常有名,一听说是雷姑押镖,连那些强盗山贼都不敢劫镖。
这次听说朝廷摆擂招副帅,一直想从军获得功名的雷姑就要来打擂,她的妈妈和两个姐姐都不同意,把她锁在家里,她把门给踢开了,闯了出来。
家丁们都知道她武艺高强,而且是三小姐,也不敢拦她。
她来了之后,一听张英这么嚣张,而且雷姑也知道张英是柴家的人,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就上得抬来。
张英一听是大名鼎鼎的雷姑,心里未免有些怯意,他冷冷地说:“我当是谁,原来是雷家镖局的三小姐呀,你不在家里好好的做生意跑这来干什么呀?”
雷姑哪有心情和他废话,喝了一声,“你少说废话,看拳吧。”说着抡拳就打。
张英也举拳相迎,两人在擂台之下你来我往打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双方在擂台上对峙起来。
张英弓着身子,两眼死死盯着雷姑,转着她不停地转来转去。
雷姑也随着张英在台上走着,转来转去,眼睛也紧紧盯着张英。
他们俩这是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以便寻个机会一招得手。
两人在台上绕一绕去,柴慧有些有点不耐烦了,高喊了一声:“你们俩个转什么圈子呀,我们没工夫陪着你们耍猴,你们倒是打呀!”
柴慧这话明显是说给张英听的,张英刚一分神,回头看了柴慧一眼。
雷姑见机会出来了,突然如闪电一般飞出一脚向张英的脸上踢去,张英一闪,没闪好,雷姑的脚正好踢在张英的下巴颏上,脸顿时肿了半边。
下面一片的叫好之声。
柴慧更是一脸的怒容。
张英顿时大怒,大喝了声,使出全身解数,左手一个怀中抱月,右脚一个跨虎登山,拳脚如果雨点般地向雷姑打了过去。
雷姑不敢怠慢,见招拆招,应付自如,瞅个机会马上反击,两个又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还是没分出胜负出来。
柴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柴韶华也是一脸的阴霾,她在皇帝跟前把张英吹得神乎其神,现在连个小小的镖师都打不过,这实在是打她的老脸。
柴韶华扭脸看了柴慧一眼,向她使了个眼色。
柴慧会意,突然大喊了一声,“停!”
张英和雷姑马上跳出圈外都气喘吁吁地看着柴慧。
柴慧走上前大声地说:“我们这回是招上战场的战将,不是街头混混打架,你们俩别用拳脚打了,别兵器吧,用兵器打。”
说着向旁边的两个士兵招了下手,“给她们俩个各拿一杆长矛来。”
两个士兵拿了两杆长矛递给了张英和雷姑。
柴慧之所以让人拿来两杆长矛是别有用心的,她也是会武艺的人,刚才她看到雷姑身材矮壮,像这样身材矮的人是最不擅长兵器的,而张英身材高大,而且柴慧知道张英最擅长的就是使长矛,所以,她才故意这么安排。
雷姑见士兵给她拿来长矛果然一脸难色,对柴慧说道:“这位大人,我不擅使长兵器,我用单刀吧?”
柴慧眼一瞪,战场之上,兵来将往的都用的是长兵器,单刀这样的短兵器有什么用呀?少说废话,你们快点打吧!”
雷姑没办法,只好用长矛摆了个门户,两人又打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雷姑还没露出什么破绽,也可以应付,可是随时时间的推移,她身材矮小,不擅使长兵器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
有一次,她本可以一抡矛去扫张英的腿,可是她一抡那杆比她身高还要高出许多的长矛时,竟然一下扫到擂台板上,没有扫到张英。
渐渐的,雷姑就开始乱了阵脚了,而那个张英仗着自己身材高大,矛法纯熟是越打越猛,蹿纵跳跃,闪展腾挪,不给雷姑一点之机。
到了最后,雷姑只剩下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张英抓了雷姑一个破绽,突然调转矛尾向雷姑的腹部一杵,雷姑马上用矛杆去挡,没想到张英这一杵是虚的,一个急转身,矛尖已经调转过来了,直向雷姑的胸口刺去。
因为张英前一招是虚的,晃了雷姑一下,而且接下来的实招又狠双快,雷姑没来得及提防,张英的矛尖一下扎进她的胸口,鲜血就喷出出来。
张英双膀一较力,把矛尖向上一挑,一下把雷姑的身体挑了起来,使劲地往台下一甩,雷姑的身体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到擂台下面,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张英两场连毙两人,而且众人也看得出他的武艺实在是高强,一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
那张英连赢两场,见柴慧和柴韶华都有赞许之意,心里非常得得意,举着手中粘着鲜血的长矛在擂台上趾高气扬地走了两圈儿,眼睛看着台下的人,“怎么样,各位见识张某人的武艺了吧,各位,张某能不能胜任这个副帅呀,有不服的,可以上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台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应声,脸上都是一副的惧色。
正这时,就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鼠辈,体得猖狂,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手段。”
众人正四下去找是什么人在说说,就见从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跳下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从树上跳下来并同有落地,而是用两只脚轻点着擂台下看客的头顶,飞快地冲上了擂台。
那些被她踩中头顶的人并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头上踩过,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的头顶刮过,再去看时,那女孩子快到擂台上了。
张英是识货的人,他一见这个女孩子露的这一手,就知道她是个轻功非常厉害的人。
张英练的是横练功夫,他最害怕的就是这种身材苗条,身形灵巧,轻功了得的人,这种人是他的克星。
他不由得提起了百倍的小心打量着这个女子,只见她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素白的短打扮,长得又漂亮又顽皮,脸上浮着一副狡黠的笑容。
张英冷声喝道:“来者通名,张某矛下不死无名之鬼!”
女孩子咯咯一笑,“你问我呀,我姓姑,名叫奶奶,你叫我‘姑奶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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