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陪着笑脸说道:“大小姐,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比较麻烦,所以呢,我得细一点说。”
“行了,你说吧,说吧。”
吕芳这才继续讲道:“因为这个大商人给了水云庵不少钱,所以,大商人提出给这个松月单独一处院子,还让松月的贴身丫头叫云青的也跟着一起来戴发修行。可是,不久之后,这个大商人到外省云贩货,被强人抢了货物,杀死了。
这松月没有了进项,而且花费又大,又闲是住就经常和来庵堂进行的一些男人有些首尾。
苦茗虽说知道,也装作不知,随着她的性子闹,反正不是在一个院子里。
不想,前几天,南方来的一个大豪客来进香,一眼就看上了风姿绰约,颇有风情的松月,两人就勾搭上了。
这松月见这大豪客随身带着一个箱子里有不少金子,就起了歹意,暗中叫来她的两个姘-头把这个大豪客给杀了,夺了金子,埋在水云庵的后院一棵树下。
可是,这个松月非常得贪心和吝啬,只给了那两个男人每人十两,而她自己独得了几百两。
双方就闹起来了,不想被那个小丫环云青听到了,这松月对云青也是一向非常吝啬,而且非打即骂,从来不给好脸色,云青早有去意,听到这件事后,她悄悄地来官府告发了他们三个人。
官府派人去水云庵挖出那个大豪客的尸体,就把松月给抓了,过几天刑部就要审这个案子……”
柴慧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地嚷道:“吕芳,你啰嗦了半天,这个案子跟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呀?”
柴慧没听出吕芳的用意,柴韶华却听明白了。
她缓声问道:“吕芳,你的意思是说拿这个松月和苦茗还有那个水灵来做做文章?”
吕芳点点头,“丞相圣明,我就是这个意思。那个赵水灵从小就是苦茗抚养长大的,两人名为师徒,实是母女,感情很深,我们让那个松月说这件事是苦茗暗中指使,然后再把苦茗给抓起来,严刑拷打,我不相信她不招认,她一旦招认,就可定个死罪,然后我们再找赵水灵,逼她以继位为条件救她的师父。”
柴韶华看了看柴慧,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柴慧呀,我觉得吕芳此计可行呀,你就按她刚才的意思办吧,越快越好。”
第二天,柴慧来到刑部找刑部尚书伍月荷,伍月荷本来就是柴韶华的人,听了柴慧的话以后,马上去牢里私审松月,让她指证明此案是苦茗贪图那个大豪客的金子,指使她做的,她不过是奉命行事。
并且答应松月,只要她这么说了,就可以免了她的死罪,关几天就放了。
松月本以为自己自己犯了这么大的案子必死无疑,现在听说有一线生机,马上答应。
下午,伍月荷就在大堂上提醒了松月,松月就按事先说好了,指证杀人夺金是水云庵主持苦茗的幕后指使,自己不过是奉命行事,实在是迫不得己。
取了证词之后,伍月荷马上发了捕签让人把苦茗给抓来审问,苦茗竭力否认,可是禁不住衙役的几番严刑拷打,只得屈打成招认了罪,并签了字画了押。
柴慧拿着苦茗的供状来找水灵,让水灵看了供状,并且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明确地告诉水灵,只要她当上皇帝,才可以给苦茗颁发特赦令,否则苦茗必死无疑。
水灵大惊失色,她怎么也不相信师父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可是,现在白纸黑字的,又不像是假的。
她们师徒的感情很深,就像吕芳说的,她们名为师徒,实是母女般的感情。
水灵不想让自己的师父受这样的屈辱,关键是一旦这个罪落了实,师父命丢了不说,她一生视若生命的清誉也丢了,这是水灵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
水灵向柴慧提出要先见一见师父。
柴慧答应了,带着她去了刑部大牢见了苦茗。
水灵一看苦茗,偌大的年纪,形容憔悴,浑身是伤,已经剩下半条命了,水灵心里如刀绞一般。
她马上提出自己愿意继位,不过条件是让柴慧恢复师父的名誉,并且把她放出来。
柴慧兴奋异常,马上答应,找来伍月荷,让她再审松月,松月还是那套词儿,说是此案系苦茗指使,自己是迫不得己。
伍月荷突然变了脸,“淫尼,此案人证物证俱在,你却冤枉好人,实在是可恶,来人呀,先打她二十大板。”
几个衙役应了一声,脱了松月的裤子就打了二十板子,打得细皮嫩肉的松月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不到一天的工夫就变卦了呢?
伍月荷又问:“淫尼,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要从实招来,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你做的此案,如若你从实招认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如果再敢狡辩,冤枉他人,本官让你再尝尝别的刑具的滋味!”
松月虽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想再挨板子了,于是就推翻了指证苦茗幕后指使的供词,重新招认是自己所为,并且签了字画了押。
柴慧马上让伍月荷把苦茗无罪释放,并且好生安抚,又派了医生给她治伤,然后又把水灵带到水云庵,让她们师徒一起住了一晚。
第二天,水灵从水云庵出来主动提出愿意继位大位。
柴慧高兴坏了,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柴韶华。
柴韶华也非常高兴,不过,她觉得水灵这么痛快地答应了,担心其中有诈,但是,柴慧拍胸脯保证不会有任何事。
柴韶华也是着急成事,也没再细问,马上安排收拾了一处旧宫殿,又买了十几个丫头仆役,就让柴慧把水灵接到这个宫殿住下了,派了二十名侍卫明为保护,实在监视。
弄妥了一切之后,三公九卿议立新君的日期也到了。
因为柴韶华也是三公之一,所以,这一天,她一身的官服,在柴慧的搀扶之下来到折议政大厅。
她一进来,其它的十一位大臣一起站起来行礼问安。
柴韶华无力地摆了摆手,貌似很虚弱的说道:“各位大人,我伤势未愈,本不想来了,可是今天的这个议题实在是太重要了,事关咱们小宋国江山社稷的安危和长治久安,我就来了,大家一定好好议一议,选一个合格的皇帝出来治理我们这个国家。”
柴韶华说得大义凛然,虽然这八个大臣并不都是她的人,但是还是不由得连连点头称是。
接着就开始讨论谁来当这个新皇帝,可选的人选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子砚,一个是赵水灵。
赵子砚因为前些日子玉芙刺杀柴韶华的事,已经失去了众大臣的信任,所以,只有赵水灵可以选了。
但是,太尉洛秉章却说道:“虽说小公主可以当继大位,可是我听说她不愿意继位,总不能强她所难吧,强扭的瓜不甜呀。”
太尉洛秉章是庞蓉一派,他是极力想让赵子砚继位的,因为赵子砚怎么说也年纪在那,而且理政也有几年了,而赵水灵不过是个不谙人事的小丫头,一旦让她当了皇帝,恐怕就要受制于人,成为傀儡,那对国家的安危是有非常大的影响的。
另一个大臣也说:“是啊,这位小公主听说今天才十五岁,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丝毫的从政经验,让她继位实在是有些勉强。”
柴韶华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说,她笑容可掬的问道:“那依两位大人的意思呢?”
洛秉章说道:“我认为,不如暂时让大公主赵子砚监国,小公主嘛,再等几年,等她长大成人了再说。”
另一个大臣也表示了同样的看法。
柴韶华问道:“难道两位大人不怕咱们的这位大公主哪天不高兴了,派贴身侍卫杀你们吗,我就是一例嘛,你们看,差点连命都丢了。”
洛秉章马上说道:“丞相说得的确是有些道理,可是小公主不愿意继位,咱们能怎么办呀,总不能赶鸭子上架逼着她继位吧?”
一旁的柴慧笑着问道:“各位大人,是不是说只要小公主愿意继位,你们就同意她继位呀?”
十一个大臣一起点头。
柴慧又看了洛秉章一眼,“洛太尉,你也是这个意见,对吗?”
洛秉章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是这个意见。”
柴家母女对视了一下,柴慧笑着说道:“来人呐,把小公主请出来。”
几个侍从应了一声,下去。
不大一会儿,两个侍从搀扶着一身盛装的水灵从下面走了进来。
只见水灵一身的头戴凤冠,身着彩绣宫装,大袖红袍绣着几朵凤凰,裙带飘飘看上去雍容华贵,整个人就象花中仙子一般。
柴慧走上前,躬身施礼,非常恭敬地说:“小公主,刚才三公九卿各位大人都议过了,共同认为,只要你同意继位,我们就全力支持你,您愿意继位吗?”
水灵看了看柴慧,又扫了众人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柴韶华见状,马上站了起来,吩咐把赵水灵扶上大位,然后不顾身上的伤跪倒在地,“臣,丞相柴韶华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说着行了三拜九叩的君臣大礼,其它的十一位大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跪倒在地叩拜,行君臣大礼。
洛秉章见大事已定,已经无可挽回,自己刚才毕竟也说了只要小公主同意继位,他也同意支持小公主继位。
没办法,他也只好跪在地上,行了君臣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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