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砚就把石猛他们三个闯宫的案子说了一遍。
赵水灵看着赵子砚,有些奇怪地问:“他们三个身为边关将领,擅自闯宫,犯了这样大的罪,杀他们有什么错呀?”
虽说这个皇帝是自己的妹妹,但是赵子砚还是非常得客气。
赵子砚说:“皇上,那石猛是牛峰身边最得力的亲信,向来以办事谨慎,处事周全著称,您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会犯这低级错误吗?”
赵子砚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是冤枉的?”
“皇上,我的意思是他们三个是被人栽赃陷害,而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他们三个,这一点是最重要的,请皇上明查。”
“查,查什么呀?”
“皇上,那石猛说是那个李青口传的皇上的旨意,说是皇上请他们三个进宫吃御宴,皇上你看是不是从这个地方开始查,这可是假传圣旨,非同小可呀。”
赵水灵听了,立即沉下脸来,喃喃地说:“这么说还真得好好查查,假传圣旨,这种事要是真得,那还了得,来人呀,马上把李青给朕传来。”
赵子砚制止住了她,“皇上,你且不要着急先传李青来见您,咱们在这儿把李青为什么要作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想清楚,他不过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为什么敢干这种事呢?这说明有人在背后唆使他。而且我觉得这个背后唆使之人的真正目标并不是石猛他们三个,而是牛峰,他们要对付的是牛峰!”
赵水灵看了看有些激动的赵子砚,微微笑了笑,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些太过紧张了?牛峰可是有娘子的,而且我听说还纳了个风-骚无比的小妾,你……”
赵子砚一听这话,脸一下红了起来,生气地说:“水灵,你这是什么话,我这是为了小宋国的江山社稷担心着急呢,你怎么说这种话呀?”
赵水灵见赵子砚生气了,站了起来,向她摆了摆手,“姐姐,你也不要生气,你都这么大了,而且我看你对那个牛峰也是一往情深,不如这样,我下道旨意让牛峰把他那个娘子给休了,或者是降为小妾,你嫁过去就是正房大太太,怎么样呀?”
“皇上!”赵子砚让赵水灵说得又羞又气,大声地叫了一声,“臣这是跟皇上在谈国家大事,皇上能不能正经一点呀?”
赵水灵讪讪地收回了笑容,重新坐下,对赵子砚说道:“姐姐,你是不是又要说这是柴家母女在背后唆使呀?”
“当然了,谁不知道户部侍郎李昆山是柴家的人,李青是李昆山的儿子,正好……”
赵水灵摆了摆手,打着官腔说道:“赵子砚,你不要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你怀疑谁要有证据才行,柴家母女,一个是我小宋多年的栋梁、丞相,一个是刑部尚书,你无缘无故,无凭无据地怀疑她们俩,你想要朕怎样呀?难不成就因为这个撤了她们的差,杀了她们?”
赵子砚见妹妹这么不上心这个事,更加急了,上前一步道:“皇上,臣来做一个假设,这个石猛是牛峰的最得力助手,您把他给杀了,去了牛峰的一条臂膀,牛峰必定是心有怨气的,如果柴家母女像民间传说的那样,要夺权夺位,满朝文武除了牛峰之外,谁可以挽狂澜于既倒?”
赵水灵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想出有什么人现在可以和柴家母女抗衡的。
可是,她也不愿意相信柴家母女真得会造反,于是说道:“赵子砚,说了半天,你这不过也就是个假设嘛,假设就是假的,就不是真的,朕说得对吗?”
赵子砚真得急了,她一拱手,“皇上,臣请旨由臣来重审此案,臣必定给皇上一个说法,如何?”
赵水灵想了想,虽说她有些不高兴,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是为自己,为赵家的江山社稷着想,也就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赵子砚拿着圣旨带着两个随从来到刑部找柴慧,“柴大臣,本宫刚刚领了旨意,要借你的刑部大堂重新石猛三人闯宫一案。”
柴慧昨天就听说赵子砚在刑场阻止了杀石猛他们三个,非常得生气,可是,赵子砚毕竟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她虽说生气,暂时也不敢造次。
现在,赵子砚又亲自来审这个案子,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她笑了笑,“公主此言差矣,这刑部大堂是朝廷的大堂,什么时候成了我柴慧的了,公主既然有圣旨,那柴某自当配合公主审案。”
赵子砚点点头,“那就好,那本宫和柴大人一起审案吧?”
两人来到刑部大堂,一左一右共同坐在桌案的后面。
柴慧喊了一声,“来人呀,升堂。”
不大一会儿,刑部的三班衙役和一干审案的文书、主簿什么的全来了,立在两旁。
柴慧从桌子上的签筒里拿出一根差签,喊了一声,“来人呀,去把石猛三人从大牢里带到这里,公主要重审此案。”
两个衙役应了一声,拿着差签去刑部大牢里把石猛三人给押到刑部大堂上来。
赵子砚见三个都带着刑具,喊了一声,“来人呀,把他们身上的刑具打开。”
柴慧马上阻止道:“公主,他们三人都是武艺超群的武将,不能打开刑具呀。”
赵子砚斜了她一眼,冷笑道:“柴大人,他们三个要是敢当堂作乱的话,也不必审了,本宫当堂就可以定他们的死罪。”
又喝令了一声,“开刑具!”
两个衙役把石猛三个的刑具给打开了。
赵子砚喝了一声,“石猛,你把昨天晚上如何进宫的事再详细讲一遍。”
石猛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又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重点提到是李青来到兵部大营找他们说是皇上有旨意要召他们三个去宫里吃御宴。“
赵子砚又问张汉和常子龙,“石猛所说的是事实吗,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补充?”
张汉和常子龙表示就像石猛说得那样,没有补充。
赵子砚点了点头,从签筒里拿出一根差签,喊了一声,“来人呀,去把李青叫来,本宫要当堂问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李青来了,一进来就一拱手,“下官李青见过公主和柴大人。”边说边偷眼看了柴慧一眼。
李青本以为石猛三人早就被砍了头,当他听说赵子砚阻止了杀石猛他们三个,还让自己去刑部回话,他多少有些紧张,所以,偷偷地看了柴慧一眼,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内容。
可是,柴慧脸上的表情冷冷的,没什么内容,李青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赵子砚盯着李青,半天,突然一拍惊堂木,喝了一声,“李青,石猛刚才说是你假传圣旨带他们三个进宫,可有此事?”
李青马上又摇头又摆手,“公主殿下,绝无此事,他们是胡说八道,无中生有。”
“那本宫来问你,昨天晚上戌时两刻,你在哪里呀?”
“我在柴……”李青本来想说“我在柴丞相府里。”因为这是他们事先定好的说词儿,可是他无意间一抬头看见柴慧一脸的怒容,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马上改口道:“我昨天晚上戌时两刻在我父亲的府里与我父亲吃酒,这一点我父亲可以替我作证。公主如果不相信,可以传我父亲来替我作证。”
柴慧听了李青的话,差点气死了,刚才她瞪着李青本来是想让他一定要把事情给咬死了,就说在柴韶华的府里,没想到李青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竟然说成是在李昆山的府里。
这话就给说岔了。
赵子砚淡然一笑,又拿起一根差签,“来人呀,去把李侍郎给请来。”
柴慧马上阻拦道:“公主殿下,李昆山是李青的父亲,他们二人是父子关系,李昆山的话不足以为凭,下官以为没有必要把李昆山叫来。”
赵子砚一看柴慧如此紧张,心中有了底。
她微微一笑,“柴大人,虽说他们是父子,不过毕竟李昆山也是朝廷命官,在大是大百的事情上,本宫以为李侍郎不会因公废私,徇私枉法的。”
又一回头,对自己身边的两个随从吩咐道:“李侍郎是国家重臣,不可轻慢,不能让普通的衙役去请,你们俩个代本宫去请他来。”
两个随从应了一声,走了。
赵子砚之所以没让刑部的衙役去请李昆山,是担心他们之间串供,所以,才让自己人去请李昆山。
不大一会儿,李昆山来了,先后向赵子砚和柴慧施了礼。
李昆山也以为石猛他们三个早被砍了头,现在听说他们三个并没有被砍头,而且赵子砚令人来传自己,他来的时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赵子砚缓声问道:“李大人,昨天晚上戌时两刻,你在哪里呀?”
柴慧和李青见赵子砚问这个问题,都吓坏了,都在悄悄地向他拿眼色,李昆山一时有些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了想,才吞吞吐吐地说:“昨天晚上,下官和犬子在柴丞相的府里吃酒……”
李昆山这话一出,柴慧和李青都绝望了。
赵子砚却暗中一喜,看了看李青,又问李昆山,“李大人,可是刚才你儿子李青却说他当时和你在你的府里,到底是你在说谎还是你的儿子在说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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