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农苦笑了一下,“千岁,我这身上呀不仅有土,还有血呢,您看看这儿,这儿。”
赵子砚仔细看了看,田雨农的身上真得有几滴不太明显的血迹,有些惊讶地问:“田大人,你这是怎么弄的呀,在边关出事了?”
田雨农道:“千岁,这话说来就长了,你听我慢慢说。”
接着,田雨农就把自己怎么到岳州,柴慧派了五个蒙面杀手要杀金虎灭口让他们给制服了,而且还留了一个活口丁三。
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在那家客栈又遇上了五个刺客,田雨农差点被杀的事一五一十地跟赵子砚说了一遍。
赵子砚一听,大惊,“那个金虎已经招认是他栽赃陷害的牛峰?”
“是的,他已经认罪,并且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了,那个丁三也一样认罪,并签字画押了。”
赵子砚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相应的卷宗和两个犯人直接送到刑部,让刑部审讯就行了,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呀?”
田雨农苦笑道:“公主,按规矩呢是这样的,可是您知道,现在朝廷上下,遍布柴党,刑部新尚书保经济更是柴党中的铁杆,下官要是把卷宗和犯人送到他那时,我担心出意外呀。
一旦出了意外,我和石猛石大人这一趟差事可是白干了。所以,国公爷就让我来找您,国公爷的意思是请公主带我直接去见皇上,直接把卷宗和犯人交给皇上,和皇上接上头了,也就不再怕柴党捣鬼了。”
赵子砚想了想,“这个牛峰呀,就是脑子转得快,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行了,我现在就带你进宫见皇上。”
赵子砚带着田雨衣来到皇宫,守门的御林军让赵子砚进去,却不让田雨农进去。
赵子砚生气地问:“为什么不让田大人进宫,田大人有紧急要事要见皇上!十万紧急!”
那御林军陪着笑脸说:“公主殿下,您是皇上的姐姐,皇上早就吩咐好,只要您来了,不用通报可以直接进去,可是别人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否则的话末将吃罪不起呀。”
赵子砚走上去挥手扇了这个御林军一巴掌,生气地骂道:“混账东西,你没长耳朵吗,田大人有重要事情要马上见皇上,十万紧急,耽误了军国大事,你吃罪得起吗?”
赵子砚是一个性格非常温和的人,对这些下人也非常好,这些御林军从来就没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她苦着脸说:“公主,这乱放未经宣召的人进宫,小的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呀。”
赵子砚瞪了她一眼,“哪个要你承担,你放心,皇上怪罪下来,本公主担着,马上放田大人进去!”
那御林军没办法,只好把田雨农放了进去。
来到内宫,外面有两个宫女见赵子砚来了,马上迎上前,矮身施礼,“奴婢见过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赵子砚摆摆手,“罢了,罢了,快快快,马上进去向皇上通报,就说本宫和御史田大人,有重要事情要见皇上。”
“是。”一个宫女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不大一会儿,这个宫女从里面出来了,“皇上请公主和田大人进去。”
赵子砚点了点头,和田雨农一起走了进去。
这是内宫,赵子砚是经常来的,可是田雨农却是第一次来,到处是宫女,拿眼睛警惕地盯着他。
他不敢四下看,低着头,跟在赵子砚后面,走进了里面的一个偏殿。
赵水灵正在批折子,看见赵子砚进来了,马上放下折子迎了上来,“姐姐,你来了。”
赵子砚正要下跪行君臣大礼,赵水灵一把搀起她,“姐姐,这里是内宫,不是外殿,不用如此多礼。”
边说边携着赵子砚的手,向旁边的侍候的宫女吩咐道:“给公主拿把墩子来坐。”
一个宫女拿了一个绣墩子请赵子砚坐下。
赵水灵亲切地问赵子砚,“姐,你可是有日子没来看我了,你有空得多来看看我,咱们姐妹多亲热亲热才好,现在小宋国的只有你和我血脉相连呀。”
赵水灵说得很激动,竟然不再自称“朕”而是称“我”。
赵子砚说笑了一下,“皇上你日理万机,我怎么敢经常来打扰皇上批折子呀?”
赵水灵不以为然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批的我批,我不能批的,我会让柴韶华批,大部分要紧的折子都是由柴韶华她们几个内阁阁佬批,然后让我看一下就行了。”
赵子砚站了起来,拱手道:“皇上,臣一直想说这件事呢,皇上,您登基坐殿已经快两年了,不能再把批折子大权放给别人了,您应该尽可能收回批折权,尤其是重大的事情,更不能假人之手。”
赵水灵苦笑了一下,“姐姐,你不知道,那些折子你不知道有多少,要像你说的都由我来批,我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批不完呀。哎,姐姐,要不这样吧,你来帮我,你和我一起批折子,好不好呀?”
赵子砚想了想,“那好吧,既然皇上相信我,那我就试试。不过,现在这件事不是最紧要的事,田雨农的事才是最紧要的,你还是听听他要奏报的事吧。”
赵水灵这才转过身看了田雨农一眼,田雨农马上跪在地上,行了君臣大礼,“臣六品御史田雨农见过皇上。”
赵水灵这才回过头看了田雨农一眼,见他一身的脏衣服,而且还没有穿官服,有些不悦地问:“田雨农,你这是怎么了,来见朕为什么不穿官服,就算你穿普通的衣服,也找件干净一点的呀,你穿成这样,是不是……咦,这上面怎么还有血迹呀?”
赵水灵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田雨农又把自己这一路上的经历又跟赵水灵说了一遍。
同时,又说了自己为什么不把所有的卷宗和两个要犯送到刑部,而是让赵子砚带着来见赵水灵的地无奈之处跟赵水灵说了一遍。
赵水灵阴沉着脸,目光凌冽,像两柄利箭,一字一句地说:“田雨农,你的担心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呀,朕也知道她们柴家母女过分滥权,可就算她们滥权也不敢毁灭证据,杀人灭口,颠倒黑白吧?”
田雨农大声地说:“皇上,柴家母女和她们的那些弟子门人,现在被称为‘柴党’权力把指已经是遍布朝野了,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呀?还有更多皇上你不知道的祸国殃民到足可以让皇上万万想不到的事。”
赵水灵目光一凛,“还有什么事?你给朕说几件听听。”
田雨农就把柴家母女一些祸国殃民的事一件一件地说了出来。
赵水灵越听脸色越难看,没等田雨农说完,她突然喝了一声,“够了,田雨农,真如你所说,这小宋国的江山社稷已经不姓赵,而改称柴了,是吗?”
田雨农也提高了声音,“皇上,臣有一句悖逆之言,本不该讲,可是这句话又涉及到我小宋国江山社稷的安危,臣又是御史之职,职责所在,而不得不说,所以,臣请皇上免臣悖逆之罪!”
“好,朕赦你无罪,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多谢皇上隆恩。”
“田雨农,你少说废话,快把你要说的话说出来,让朕听听。”
“皇上,臣的这句悖逆之言就是,如果皇上您再由柴家母女这么胡作非为的话,不出半年,她们母女二人就会谋朝篡位抢了皇上您的凤位宝座!”
赵水灵万没想到田雨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气得嘴唇哆嗦,“田雨农,你……你这是造谣生事,蛊惑君意,意图乱政之言!你可知罪吗?”
田雨农低了低头,“皇上,臣当然知道臣说的这话有罪,所以刚才才求皇上事前恕罪。”
“你,你,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皇上,目前这个案子不就是铁证明吗?柴慧为什么要让金虎栽赃陷害牛峰牛太尉,就是因为他现在是我小宋国唯一能打能战,可以震撼外敌和内贼的一员虎将。
如果牛太尉在一天,就会她们柴家母女谋朝篡位的最大障碍,所以,她们要除掉牛太尉。
再一个,皇上,今天臣为什么要和公主一起来见您呢,是因为臣害怕一旦按正常的程序把这个案子的卷宗和人犯交到刑部,柴党的人必定会从中捣鬼,这个案子就会成为一个无头无底,没办法定案的案子。
我小宋国军事,刑事都由柴家母女柴党之人操纵着,她们要半年之内谋朝篡位还有什么难的呢?”
赵水灵生气地指着田雨农,“好,田雨农,今天朕就要给你赌一赌,看看柴家母女是不是这样胆大包天,如果是的话,朕就封你为御史大夫,全掌御史台。
可是,如果不是你说得这样的话,朕不但不会给你之前的承诺升你为四品御史,而是把你降为九品小吏,你敢不敢跟朕打这个赌?”
田雨农本来就是个犟驴的性格,他一听赵水灵这么说,马上一拱手:“臣愿意和皇上赌,如果真得是臣输了的话,臣自愿辞去所有官职,回家种红薯,永不为官!只是,微臣不知道这个赌怎么打。”
赵水灵年轻,也这实在不相信柴家母女真得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暗中操作军事和刑事,所以,她才要和田雨农打这个赌。
她看了田雨农一眼,“朕要微服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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