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新州刚刚稳定下来,正需要一些原来的官员来帮助治理,牛峰手下大多是武将,打仗行,办政事就差得远了。
而这个黄克群是这些原来新州官员的领袖,非常得能干,而且忠于职守,可以帮助牛峰做很多事。
最关键的是:原来新州的那些官员都听他的话,如果他辞了职,撂挑子不干了,接下来会有大匹原来的新州官员辞职抗-议,新州的政事就会陷入混乱,这是牛峰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
牛峰陪着笑脸对黄克群说:“黄大人,本王知道你受了委屈,唐三儿这个王八蛋呀一向是这样,不长脑子,加上喝了点马尿,所以昨天晚上才……黄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就算给本王一个面子,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怎么样?”
牛峰这个人这么多年来,就算对赵水灵也没有这么示过弱,服过软,现在为了保这个唐俊英,也为了不让黄克群辞职,他不得不不顾王爷的面子替唐俊英求情。
他本以为自己的面子已经够大的了,可是牛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黄克群是头倔驴,他看见牛峰护犊子,不顾王爷的面子替唐俊英求情。
他淡淡的一笑,“王爷,您现在是一州之主,一方诸侯,您治下的大臣的体面你都没办法维护,我一个二品官,三更半夜的就会有人冲进来大吵大闹不说,还让我的小妾陪他喝酒,这是什么?这是强盗!
王爷,下官也知道唐将军是你的心腹爱将,可是正因为是您的心腹爱将,您更应该严加管束,不能让他们乱来,否则不会会寒了别人的心,也会弄出更大的事端来。
行了,王爷,言尽于此,既然您不想惩办他,下官也不说什么了,明天我就向您递辞呈,告辞。”
说着,向牛身拱了下手,傲然而去。
黄克群的这番话把牛峰说得脸通红,也有些生气,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黄克群一点也没说错。
他现在手下的这些部将,尤其是一些心腹部将,仗着自己功劳大,是牛峰的心腹,肆无忌惮,胆大妄为,胡作非为,是该到了该好好治一治他们这些人的时候了。
牛峰转过身怒视着跪在地上一脸沮丧的唐俊英,“唐三儿,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办?”
唐俊英也听了刚才黄克群的一翻话,他也知道自己给牛峰添了多大的麻烦。
他苦着脸说:“王爷,我给您惹了这么大的祸事,你打我,罚我,甚至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说着把头一低,就等着牛峰处置。
牛峰遇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麻烦,按说唐俊英犯了这么大的罪,最少也得降他三级,可是他太喜欢唐俊英了。
这个唐三儿武艺高强,上战场不怕死,敢打硬仗,而且爱兵如子,下面的士兵都非常佩服他,他是一个难得的良将。
但是,他最大的毛病就是重感情,而且非常得敏感,牛峰担心处置重了会寒了他的心,影响了两人的感情。
牛峰左右为难,派人把石猛叫来,把事情跟石猛说了,问石猛怎么办。
石猛想了半天,说道:“王爷,俊英这事儿实在是做得有点过了,黄克群这个人不能让他辞职呀,要是他辞了职,其它原来的那些新州官员大部分也得辞职,这样的话,那些差事就没人办了。”
牛峰生气地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问你怎么办,怎么能平息了黄克群的怒气,又不要太……太难为唐三儿了?”
石猛看了牛峰一眼,“王爷,如果是别人,还好办,可是俊英是您的心腹爱将,在那些新州官员的眼里他就是您,您就是他,如果这次您不按律处置俊英的话,恐怕……”
牛峰气得又踢了跪在地上的唐俊英一脚,“行了,那就打他二十军棍,再降他三级,这样总可以了吧?”
石猛摇摇头,“王爷,俊英也是我的兄弟,我能理解王爷的为难之处,可是我觉得如果从安抚黄克群的角度说,打二十军棍,降三级,似乎有些轻了。”
牛峰瞪着石猛一眼,“那怎么办,难不成为了讨好那个黄克群,我还得杀了唐三儿不成?”
唐俊英梗着脖子,气呼呼地说:“王爷,你别为难,就砍了我的脑袋吧,二十年后唐三儿又是一条好汉。”
牛峰上去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刚要骂,他自己眼泪却下来了,唐俊英跟了牛峰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他流眼泪。
他见牛峰哭了,他自己也哭了,伏在地上向牛峰磕头,“王爷,唐三儿知道错了,唐三儿让王爷您为难了。”
牛峰咬了咬牙,目露出凶光来,“唐三儿,你也知道你错了,你也别怪本王下手重了,就打你五十军棍,降你为从六品的振威校尉,抄没你所有的家产赔给黄克群。”
唐俊英伏在地上给牛峰磕了个头,“多谢王爷。”
第二天,牛峰在银安殿把所有的大臣叫齐了,当众说了前天发生的事,然后厉喝了一声,“唐俊英何在?”
唐俊英出往拱手道:“下官在。”
牛峰喝道:“跪下!”
唐俊英“扑通”一声当堂跪下。
牛峰一字一句地说:“唐俊英,虽说你跟本王身边作战多年,立下了不少战功,可是你敢冲撞我州官员,罪不容赦免,打你五十军棍,降你为从六品的振威校尉,你所的家产全部抄没赔给黄克群黄大人,你服不服?”
唐俊英低了低头,“末将服。”
“你服就好,来人呀给我把他身上的官服扒下来当堂重打五十军棍,让他长长记性,还有你们,你们。”
牛峰伸手指了指其他心腹将领,大声地说道:“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现在全州上下,没有什么是本王的心腹不心腹的,全都是本王的的大臣,本王一视同仁,如果哪个人再敢像唐俊英一样乱来的话,黄俊英就是榜样,给我打!”
几个侍卫上前扒下唐俊英的官服当着众大臣的面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因为是当堂责打,尤其是在牛峰的面前,左右的这些行刑的侍卫不敢做候,棍棍都是实打。
二十军棍之后,已经把唐俊英打得皮开肉绽,满地是血,唐俊英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黄克群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之所以,以辞职要挟牛峰,是觉得唐俊英太欺负人了,大晚上的闯进他家,要酒喝不说,还要他的两个小妾陪他喝酒,所以,他就想治一治唐俊英出口气。
本以为牛峰降他几级官就可以了,没想到牛峰不但降了他几级官,还当堂打五十军棍,另外还把唐俊英所有的家产全赔给他。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他当然明白牛峰和唐俊英的关系,两个人可是战场上结下了友情。
所以,当打到三十军棍时,黄克群出班奏道:“王爷,下官有事陈奏。”
牛峰看着左右侍卫一棍一棍打在唐俊英的身上,疼在他的心上,可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儿,他又不好让左右停手。
听到黄克群的话,牛峰马上问:“黄大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是不是打得不够呀,要不就打一百军棍替你出出气!”
黄克群马上说道:“王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臣犯错,自有刑部依律治他的罪,不可以这样当堂责打大臣,这样有辱我州官员的脸面,请王爷不要再打唐大人了。”
牛峰一摆手,咬着牙说:“不行,他敢撞撞你,敢到你府上闹事,那就是打本王的脸,他打本王的脸,本王岂能容他,必须得打够五十棍子,必须打!”
黄克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请王爷给下官一个面子,就不要打了,下官现在已经是不生气了。”
众人一见,也跪下来替唐俊英求情。
牛峰这才叫住左右的侍卫,“行了,停手。”
左右侍卫马上停了手,牛峰指着唐俊英骂道:“唐俊英你可听好了,本王本想打够你五十军棍,可是黄大人和众位大人替你求情,本王看在他们的面子上饶过你一次,来人呀,把他送到他府里。”
四五个侍卫上去把唐俊英抬了出去,牛峰叫人散了朝回到后府,眼睛红红的。
鲁岳桦看见牛峰一脸心疼的样子,就柔声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牛峰长叹了一声,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且要派人马上叫人给唐俊英送些金创药去。
鲁岳桦劝道:“王爷,万万不可呀。”
牛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可呀?”
“王爷,您身边的那些将领,有的人实在也是太不像话了,您早就该治治他们的这些胡作非为了,如果您现在就派人送药过去,让别人看见,会有些不利于王爷的闲言碎语的。”
牛峰生气地说:“什么闲言碎语,老子不怕!”
“王爷,您现在不是一个将军了,您现在是一方诸侯,你手底下不再仅仅是一些战将,还有好多文臣,您现在也不是在打仗,您现在就像治国一样,不能由着您的性子来。
如果你派人去送药,让您的那些部下知道了,会以为您并不是真想管他们,不让他们再胡作非为,那唐俊英这一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您要是让别的大臣知道了,会说王爷您并不是想真得责罚你的这些心腹爱将,只是做做样子骗他们,这是不是唐俊英又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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