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锁离开后,阿阮一个人在窗前站了很久,他的话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惊和离奇,同时也让她忽然感觉到命运是多么的神奇。
“原来我的家就在那里……”
“原来我的爹娘并没有抛弃我……”
“刘金锁,你到底是我的契机,还是我的劫数呢?”
阿阮在房间里思索着刘金锁对她说的话,和之后的路要如何走,另一边,书房里的中山王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听完手下的汇报,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茶水溅的满地都是,看的旁边的刘夏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说,他到底去哪了?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
中山王突然向他看过来,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出来把他烤了,吓得刘夏心头一颤,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他去哪儿了啊,我,我们哪有什么计划啊!刚才那种情况,根本也来不及计划啥不是吗?”
“哼!”
中山王冷哼一声,双眼迸发出一道寒光,一声怒喝:“来人,把刘掌柜吊在院子里,天气冷,点个火堆让他暖和暖和。”
“啥?!”
刘夏顿时慌了神,这是要把他变成烤乳猪逼刘金锁现身的节奏啊!艾玛!他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
看着前来抓他的侍卫,刘夏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死死的抱住柱子就是不撒手。
“中山王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刘金锁那混蛋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我还出卖过他呢,他怎么可能回来救我?你有烤我这功夫,赶紧派人出去全城搜索吧,别拿我浪费时间了行不行?我跟你说,听人劝吃饱饭,我可是好心告诉你,他跑了是你这侍卫不行,你可别把气撒到我身上了,哎!你们别掰我手指头啊,疼,疼啊!”
那些侍卫一个拉着他的腰,一个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刘夏疼的哇哇乱叫,可就是不松手,中山王被他吵的脑袋嗡嗡作响,忍无可忍的用力一拍桌子。
“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手指头掰不开就连手直接一起剁了,人吊起来,那双手喂狗!”
侍卫也早就被刘夏吵烦了,又在中山王这挨了骂,心里正一肚子气没地撒呢,听到王爷这么说,侍卫冷笑一声,唰的一下抽出佩刀对着刘夏的手就要砍下去。
“啊!”
刘夏大叫一声,连忙松开了双手,对着中山王就要破口大骂。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好热闹啊!”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不见的刘金锁。
见他出现,刘夏像是看见了亲人一般,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抓着他的侍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刘金锁跟前。
“金锁,你可回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变成烤乳猪了!”
刘金锁淡淡的暼了他一眼,不着边际的和他拉开了两步的距离。
“刘掌柜请自重,小爷可不敢跟你这么亲近,不然接二连三的被卖还得给你数钱呢。”
说完,不再理会他,径直向书房走去。
刘夏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盘旋着他刚才的话,如鲠在喉,心里五味杂陈,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终究化作一声叹息,默默地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草民刘金锁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刘金锁恭恭敬敬的对着中山王行了礼,没等他回应便站了起来,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他看着中山王,中山王也同样在看着他,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缓缓打量,一股无形的压力无声的向他袭来,越来越浓烈,刘金锁心惊的同时也暗暗感叹中山王作为一名上位者的,与之俱来的气势。
书房里的气氛很微妙,又很诡异,即便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的刘夏也有些受不住中山王的威压,不由得退到了墙角,而刘金锁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身体站的笔直,始终和中山王对视。
“你,还不错。”
半晌,中山王终于开口,那股威压也随之收回,消失不见,顿时,那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没有了,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刘金锁攥了攥满是冷汗的双手,朝中山王微微颔首,朗声道:“王爷过奖。”
“不过……”
中山王冷笑一声,轻蔑的勾了勾唇:“勇气可嘉,胆色不足。”
刘金锁蓦地一怔,轻挑眉头,依旧微笑着问道:“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中山王的目光扫过他那张脸,缓缓道:“既然如此,难道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闻言,刘金锁下意识的看向刘夏,见刘夏对自己茫然的摇头,他心里也有了计较,随即也不矫情,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一把撕掉了那张面具,露出了他帅气逼人的脸。
许是没想到面具下是一张如此年轻和俊俏的脸,中山王顿时愣了愣,有些晃神,不过很快便接受了,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脸和他的气质更配吧,刘金锁心想。
不过,事实证明,刘金锁想多了。
中山王随即便说道:“尉迟也是老糊涂了,居然找了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办事,当真是黔驴技穷,山穷水尽了吗?”
“……”
刘金锁正感叹自己的盛世美颜呢,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毛都没长齐啊?他可是该长的都长了,难道要小爷把裤子脱了给他看才能相信吗?切!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大咧咧道:“王爷不愧是有学问的人,张口就是俩成语,不过草民也会一个成语,用在这里貌似正合适,那就是,此言差矣。”
见中山王冷了脸,刘金锁嘿嘿一笑,解释道:“王爷,您和丞相在草民眼中都是高高在上,见过世面,经过风雨,做大事之人,想必看人也都很厉害,我是年纪不大,可我不也在这王府里来去自如吗?”
“放肆!”中山王怒喝一声。
刘金锁面不改色,微微一笑:“王爷息怒,草民这样说只是想告诉您,我年轻,但我有能力,所以……”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的看向中山王,继续道:“我想跟王爷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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