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众人正说着话的功夫,就有军士跑进营帐内,向孙守仁禀报人已经带到。
“王爷,人已经带到了。您看……”孙守仁率先向镇东王禀报着,眼神却不自觉的林长风的身上瞟。
“小侯爷,请。”镇东王起身,向林长风一挥手。
早就已经坐不住的林长风闻声,立马快步的走出营帐。
在营帐外,有十几名军士模样的人整齐的跪在草地上,听闻营帐的帘子被掀开,齐齐开口喊道:“拜见镇东王。”
“诸位请起。”镇东王抬手招呼着,并将站在他身旁的林长风引到众人面前说道:“诸位长宁军旧部军士,这位,并非他人,正是长宁侯府的小侯爷。”
一听镇东王的这番介绍,下面的众军士先是一愣,继而情绪有些激动,要不是镇东王和三位军营的三位将领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可能会直接拥上去。
“小侯爷,您请。”镇东王简单将林长风介绍给众人后,示意林长风来向众军士说明来意。给林长风和长宁军的旧部直接交流的机会。
“诸位…”林长风感激于镇东王给他这个机会,心情激动的看着众多军士,一时间满肚子的话想要说,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头。
“时隔多年未曾相见,长风有着很多话想要和诸位说,但是今日并非良日,长风今日到此,是有要事求助于诸位军中好汉,恳请各位助长风和镇东王一臂之力。”
现在下面,同样心情激动的众将士听完林长风的一番肺腑之言,当即齐声朗朗的说道:“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为镇东王、小侯爷效力。”
“好!”有了众将士的誓言,林长风备受鼓舞,自幼学习的各种兵书兵法,如今终于有了可以施展的机会!
他回过头,看了眼镇东王,似乎是要等待他的决定。
“小侯爷,外面夜深风大,我们且先到营帐内,与三位将领仔细商议如何。”镇东王委婉的说道。
林长风自然懂他的意思,一面点头答应着,一面跟随镇东王重新进去了营帐内。
只是,在掀开帘子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眼现在外面的长宁军旧部——那些人大多都不再年轻,脸上满是岁月刻下的痕迹,这反倒更加坚定了林长风想要重振长宁侯、重振长宁军的决心。
回到营帐内,镇东王和林长风就将两人商讨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给军营的三位将领听。
“末将敢问小侯爷,您有何把握能带着十几号人进入到城内,还不被守城军官发现?”陆玄率先提问。
“我调查过,这个月的二十五日,是城内的庙会,我们可以装扮成老百姓的模样,混在庙会的百姓当中、进入到城内。”林长风一面说着,一面在地图上进行推演。
“届时,夫人会带着二公子去逛庙会。如果老夫猜测的没有错的话,那一晚的王府,是最容易被攻破的。”镇东王看着在地图上被标记出的王府,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在戌时前,我们会控制住王府内部,并分派人手前往北城门出接应。到时候,由玉哥和王爷带领另一队人马,在城外进行强攻。”林长风继续在地图上一面推演,一面说着。
“狄良那个二货,也就是假威风,遇到真刀真枪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他来守城,城门是最容易破的。”李武嗤笑着评价道。
“狄良确实武艺不精,但好歹也是中山王的人,马虎不得。”孙守仁算是这三位将领中头脑最冷静的了,他思忖片刻,谨慎的说道:“不如末将也跟随王爷一同前去,权当是以防万一吧!”
镇东王对自己这三名得力干将的性格也是十分清楚,他也在思考是否要额外调动镇东军中的军士来帮助自己。
毕竟,到时候负责城外的是毫无作战经验的玉哥。
哪怕是林长风,也只是兵书兵法读的多一些,在实战经验上,林长风和韩玉可以说是同一水平。
半晌,镇东王终于结束了思考,看了看在坐的三位将领,又看了看林长风和玉哥,缓缓开口说道:“孙将军,不如你就跟着老夫一同行事,也好有个照应。”
“末将遵命!”孙守仁一拜,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另外,守城的千户所狄良虽然是个平庸之才,但为了以防万一,你且给老夫预备着两小队人马,随时等候你的差遣。”镇东王紧接着说道。
玉哥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军中会议,但还是从镇东王的这番话中察觉出了不一样,他看向林长风,谁想要从林长风的神情中寻找出一点答案。
但林长风不知为何,并没有理会镇东王的这番人员安排,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地图。
商讨完事情,营帐外的夜色已深如浓墨,三位将领思量再三,一致认为深夜赶路太过危险,不如直接住在军营中,等到明日,连同预备好的人手一道返回。
镇东王和林长风也没有反驳,而是全盘接受了三位将领对他们的安排,住进了为他们准备好的营帐中。
只是,这一夜,注定会有人难以入眠。
济州城内,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一个人。
文无躺在客栈里的床榻让,在漆黑的房间内,怔怔的看着床榻上的帷幔发呆。
“奇了怪了,看起来似乎还不是镇东王身边人下的手。”他喃喃自语的说着,脑袋里开始回想今日下午在镇东王府的所见所闻。
身为镇东王的学生,陈孝礼可谓做的是尽心尽责,不仅帮忙打理着王府内外的大小事,而且还恪尽己守,并没有因为“镇东王”病倒而有非分之想。
至于夫人云氏和二公子,文无并不觉得他们有动机向王爷下手。
但是王爷那位长相怪异的内侄,一举一动都让文无觉得怪怪的。
整个镇东王府从里到外,可以说并没有因为“镇东王”病倒而受到打击,反而运行的十分正常,丫鬟小厮都各司其职,整个府上有秩序井然。
就好像…就好像这是另一个府邸一般。
文无皱眉,发觉整件事并不简单。
他原本只是手中山王的委托,制了几枚调节身体、使人在短时间内出现中毒症状的药丸,并不知道对象就是镇东王,哪怕是后来方面施针,他也是执行王爷的命令。
可是如今看来,王爷的命令,好像是引导他往火坑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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