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被押着带到钱多面前的时候,脸上依旧是惊恐万分的表情,甚至还有泪痕留在脸上。
钱多威武十足的坐在府衙的大堂内,头顶上悬挂书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冯师爷坐在他的右侧,手里提着笔,随时准备记录眼前发生的一切。刘金锁和孙义两名捕头分别站在钱多前面,刘金锁身边还沾着许仵作,三人在往前,既是手里分别握着杀威棍的众多衙役。
如此肃静威严的场面,也难怪刘夏一进来,双膝就不自觉的发软,几步一个趔趄,好几次都差点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倒在钱多面前。
“啪!”看到刘夏被带到堂上,钱多拿起桌上的醒木,狠狠地拍在桌上,大声喊道:“刘夏!你可知罪?”
“噗通!”刘夏被这一声毫无预警的醒木声惊到,双膝又是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整个人颤抖着身子缩成一团,带着哭腔说道:“大人饶命,大人明鉴啊!草民愚钝,草民根本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还请大人明察!”
“大胆!”钱多拿起醒木又是一拍,厉声说道:“本府衙的捕头孙义调查得知,中山王府的三夫人刘氏在遇害前,曾特意多次到访过你的胭脂水粉铺,并且言语中还明确表明自己与你的关系非同一般,你还敢狡辩!?”
刘夏身子猛然一阵,抬起头,猛烈的摇着头,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不,不可能!我这几日几乎每天都府衙内找刘金锁,他可以作证!我没有在店铺里,我也没有见到过三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钱大人,这一点,属下可以替刘夏作证。”刘金锁一听,连忙转身,拱手对钱多说道。
“哼,就算他连续多日在府衙又怎样?”钱多冷哼,并没有因为有刘金锁的作证而转变态度,“胭脂水粉铺里的伙计,还有当时在场的夫人丫鬟们,都听到三夫人所说的话,刘夏你自私与王府三夫人私通,本就是难逃的死罪!如今三夫人一死,你的嫌疑也是最大!难道你还想狡辩?”
刘夏听完钱多的话,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哼,刘夏,看在你以前是礼部尚书的公子,本官好心奉劝你一句,赶紧从实招了,本官还能在王爷面前帮你瞒着你和三夫人私通之事,你若是顽固反抗,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了。”钱多似乎很满意刘夏出现这种反应,微微笑着对刘夏说道。
刘金锁将他脸上那副洋洋自得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虽然很为刘夏抱不平,但他现在又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能拯救刘夏。
“不!”刘夏回过神,果断的回绝了钱多的“好意”,“钱大人,草民确实与三夫人有私情多年,但那是因为我与三夫人之间情投意合,彼此都相见恨晚造成的。我中意三夫人,并不会以为她是中山王的小妾而对她另眼相看,或远远避开她,我既然已经将心交付给她,就一定会承担起这份责任,您去秉明王爷也好,将我说的话公之于众也好,我都不在乎。但是,我没有杀她,我也不可能杀她!对于莫须有的罪名,就断打断我的骨头,也休想让我承认!”
刘夏说的振振有词,丝毫没有方才那副吓破胆的滑稽模样,一番话说出来,惊得钱多和冯师爷,还有孙义都不禁目瞪口呆,反倒是刘金锁,在刘夏说完这番话后,笑着拍手称好。
“好!不枉小爷之前那么照顾你!说得好!说的有骨气!”刘金锁发自内心的说道,丝毫不去看钱多那满是怒气的面庞。
“另外,钱大人,既然您如此肯定说三夫人就是被我杀的,那么请问您的证据何在?我如果真的要害三夫人,我又何必要在即将被中山王府买入的宅子内将她杀害,我直接在自己的铺子里将她害死岂不是更方便?”似乎是得到刘金锁支持后底气足了些,刘夏说的越来越起劲,直接揪住此前已经得知的信息为线索,对钱多进行了反问。
“整个阳城内,谁不知中山王府的三夫人到哪里都带着众多仆役,如果到你的店铺内,肯定也会被人看到。而那座老宅,正因为即将被中山王府买入,所以三夫人可以遣退身边的仆人,私自的来与你幽会。”钱多也没有退缩,见招拆招的回答着刘夏的反问。
“本官猜测,肯定是三夫人那日到店铺内将你们之间的私情公之于众,所以你恼怒至极,将三夫人约出来面会,失手杀害了她。”回答完刘夏的反问,钱多甚至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刘夏紧咬着嘴唇,怒目瞪着钱多,用牙缝里挤出一丝回答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杀她!”
“哎呀!”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刘金锁一拍大腿,大声喊道:“哎呀大人啊!不好啦!”
“刘金锁!”钱多最讨厌别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打断他,尤其此时刘金锁已经是第二次打断他的审案节奏,恼怒的大喊道:“你要是再敢对本官审案造成阻拦,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大人!钱大人!消消气,消消气!”刘金锁动作滑稽的凑到钱多身后,对钱多又是揉肩又是捶背的好言相劝道:“属下只是在想,这要是属下所做的,那断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钱多挥着手将他赶走,没好气的问道:“你做的?那你说说看,若是你做的,你又会怎么做?”
“第一,要是我,肯定不会将三夫人约在那间老宅内的。”刘金锁伸出手指,对钱多回答道:“就如刘夏所说,那座宅子即将被中山王府买入,就算三夫人遣退了身边的的仆役,但也不能保证中山王府的人会前来查看呀。”
“这第二么……”刘金锁说着,转过身走到许仵作身边,毕恭毕敬的说道:“许叔,你说你早知道三夫人是何种中毒而死,那么请问,您现在能所说看吗?”
“这个自然。”许仵作说着,拱手对钱多一拜,说道:“钱大人明鉴,死者刘氏是由于中毒身亡,在身亡后又被凶手用绳索勒住脖子,以致于死者的脖颈处又勒痕。”
“钱大人,您听,中毒身亡。”刘金锁伸手指着刘夏对钱多说道:“而刘夏这个二世祖,成天泡在胭脂水粉堆里,他哪里会懂得下毒害人?你说他会取悦夫人小姐倒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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