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你又想到什么了?”阿阮看到刘金锁说着说着就戛然而止,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好奇的开口问道。
“阿阮,阿阮我问你件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刘金锁转头看着阿阮,语速飞快的对阿阮说道。
阿阮不知道他的脑袋里又在卖什么药,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刘金锁深吸了几口气,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方才一瞬间,无数种想法在刘金锁的脑袋里迸发出来,数量多的让刘金锁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此时,他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有无数个疑点需要解开。
“青龙密使……是什么时候在王爷身边,服侍王爷的?”刘金锁紧紧盯着阿阮,一字一顿的对阿阮问道。
阿阮苦笑,回答他:“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自从我年幼的时候,我就知道青龙密使是中山王身边的人,至于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你不知道正常,正常。”刘金锁小声嘀咕着,又开口向阿阮问道:“那在你小时候,青龙密使有没有露出他真正的面孔……或者他的真实身份?”
阿阮一愣,微微蹙眉的想了想,带着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戴着那副面具,说话做事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至于他的身份,他本人从来没有提起过,但是我记得有那么一年,他托我去帮他办件事,竟然拿出一个腰牌给我。”
“那上面可有什么字?”刘金锁一听到“腰牌”二字,瞬间感到头皮发麻,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嗯……是个刑字吧。”阿阮对刘金锁苦笑着说道:“当时走的匆忙,没有细看。”
刘金锁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蓉妈妈私藏的那半截腰牌,以及上面刻着的“刑”字。
他们果然是同一个人!
青龙密使就是自己的失踪的师父,唐展!
剩下的事情,刘金锁不用问阿阮都能猜得出——
青龙密使,不,应该说唐展,以前也许是阳城内的一名捕头,偶然得到来到阳城的中山王的青睐,成为青龙密使,进出在中山王身边,替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山王对青龙密使越来越重要,相反,唐展的存在感越来越低,所以唐展索性将自己的存在完全抹杀掉,只留下青龙密使的身份。
阿阮看着刘金锁紧锁着眉头思考的模样,心生好奇,探头仔细打量了他一遍,开口说道:“我猜你可能是把青龙密使当成你师父,是吧?”
刘金锁从自己的思索中回过神,看着阿阮,有些不满的问道:“怎么,难道不是?”
阿阮轻轻一笑,从石凳上站起身,信步走到菜园里,一边在雪地上留着脚印,一边对刘金锁说道:“这次你真的想错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你师父之间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自从我被青龙密使从育婴堂内带回去,一直到他将我送到中山王府,将近十余年来,他从来没有长时间离开过京城,而且当时中山王已经在阳城置办了王府,经常带着青龙密使一同到阳城小住。所以,事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但是……”刘金锁着急了,他不想放弃这个已经近到眼前的机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青龙密使和唐展的关系。也不是他急着想要认师父,而是他一直在惦记着莲笙——那个只在梦里出现的女孩。
一个人的踪迹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捕头。
如果青龙密使不是唐展,那么真正的唐展和唐莲笙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刘金锁在阳城明里暗里寻找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半点关于他们的消息?
阿阮叹了口气,说道:“我记得你之前找到过,你师父唐展在阳城做了一段时间捕头之后,就被调到京城任职,后期又从京城调回了阳城。不如你择日回阳城,在仔细找找看?”
“或者我去京城,直接去刑部找找?”刘金锁紧握着拳头,两眼放光的对阿阮说道。
阿阮一听,微微蹙眉,虽然对刘金锁要去京城继续寻人的建议感到不妥,但是也想不出该如何阻止刘金锁,只能躲闪着没有回答刘金锁。
此时,正巧玉哥和小马也走到后院来找刘金锁,刘金锁一见两人,连忙从亭子里走出,小跑几步来到玉哥儿和小马面前,将自己要去京城继续寻找师父的话对玉哥儿和小马如实说了一遍。
玉哥儿和小马一听刘金锁要去京城继续寻找他师父,也是倍感惊讶和兴奋,他们两人来找刘金锁,也是要和刘金锁商量着去京城的事情。
……
山庄内,傅尧依旧待在自己的房间内,百般聊赖的翻着书发呆。
由于自己的身份现在已经暴露,所以导致傅尧一天当中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内,等着他人前来拜访自己,而不能自己出去到处走走。
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放在矮桌上,起身走到床榻前,看到黄半仙正撅着屁股跪在床上,盯盯的看着眼前的几枚铜板钱。
“父皇,您……”傅尧很想亲近一下黄半仙,但是话刚说出口,就被黄半仙伸手捂住了嘴巴。
“嘘!朕在算卦,莫吵。”黄半仙压低声音说着,目不转睛的顶着床上的铜板钱,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说着傅尧听不懂的话。
什么“煞在三方须知避,有一言来为君嘱,恐防三煞纠缠来,虽然行时且莫话”,什么“命运何须问短长,喜君运限莫相商,虽然早年多成败,时来应知福寿长”,每个字傅尧都懂,但是当它们连在一起,傅尧又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黄半仙慢悠悠的从床上抬起身子,松开捂住傅尧嘴巴的手,摇头叹气的将铜板钱收回到自己的衣袖中,喃喃自语的说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是祸还是福,唯有试一番才知晓咯。”
“父皇,可看出什么了?”傅尧好奇的凑上前问道。
黄半仙这才注意到傅尧站在自己身边,他先是有些恍惚的看了看傅尧,嘿嘿一乐,沙哑着声音说了句“多年不见,琛儿也长大了。”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盘着腿坐在床榻上,双手揣在衣袖中,朗声对傅尧说道:“朕不过问朝政多年,朝政之事可还好啊?”
傅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回答了句“好,都好,无论前朝后宫,皇后娘娘和三位辅政大臣都打点得很好。”
但是话音刚落,傅尧猛地回过神,他看着坐在床榻上的黄半仙,板着脸,一抬手一投足,哪里还有半点老乞丐的姿态,分明就是他那失踪多年的父皇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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