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青龙密使眯着眼睛,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危险气息。
文无笑笑,对着青龙密使说道:“我说什么意思,大人您是再清楚不过的。我虽然经常在外行走,不怎么过问王府内的事,但是对王爷,对这座王府的日常运作,我还是很清楚的。就好像进来王府内多了个人,密使大人您又私自去了哪里……”
青龙密使静静的看着文无,没有开口反驳,也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令在场的红袖感到越来越压抑。
“二公子,在下所做任何事都是为了王爷。”半晌过后,青龙密使开口对文无说道:“我与王爷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质疑。”
文无也静静的看着他,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但愿如此。”
“夜已经深了,二公子如果没有他事,就早些歇息吧!”青龙密使说完,背着手缓缓的离开了文无和红袖,慢悠悠的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红袖抬头看着文无,皱着眉说道:“这个青龙密使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王爷如此信任?”
文无叹了口气,伸手在红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人还没走远你就说的这么大声,你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做事不愧对天不愧对地,更不愧对任何人,为何要怕他?”红袖不服气,仰着头对文无反驳道。
文无被这个出身青楼的小丫头逗笑,对她嘱咐了几句就回房中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文无早早的醒过来,带着红袖就离开了王府。这一日正好是城内赶集的日子,两人衣着朴素的混在赶集的人群中出了城,一路往三山寺的方向走。
到了三山寺,两人简单上了香,又和前来的住持打过招呼后,就在住持的带领下来到阿阮独有的小院子里。
此时,不大的院子里也是格外热闹。刘金锁和傅尧等人的到来,不但令刘夏和、阿红阿明还有林妙儿感到惊讶,更多的是欣慰。
当文无和红袖过去时,阿红和林妙儿正在后厨内做着早膳,而刘金锁和玉哥,还有刘夏,正在满院子抓黄半仙。
没错,刚消停几天的黄半仙在来到三山寺内以后竟然又发病了,不仅大喊大叫的满院乱跑,甚至抓起任何他能抓起的东西,去抛向前来想要制服他的人。
就在文无推门而入的时候,还被黄半仙扔过来的物件迎面痛击,当即就蹲在地上一顿哀嚎。
恰好这个时候黄半仙也跑过来,准备绕过文无和红袖逃出小院,紧跟在他身后的刘金锁和刘夏不约而同的大喊:“拉住他!拦住这个老头!”
红袖眼疾手快的抓住跑到眼前的黄半仙,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就能死死的抓住黄半仙,没让他挣脱开。
等到刘金锁和刘夏等人赶过来,将黄半仙制服住,又是耗费了一些时间。
最终,刘金锁和刘夏,还有玉哥和闻讯赶出来的傅尧和林长风,几个人围在黄半仙身边,才勉强让黄半仙恢复了平静。
文无捂着红肿的鼻子,满是怨念的看着一脸无辜的黄半仙,气呼呼的说道:“你们可真是大胆,竟然敢伤一个郎中,当心我不给你们诊脉!”
红袖端着一碗热茶走过来,嫌弃的瞪了一眼文无,说道:“身为医者,竟然还敢说出这话,这应该拖出去打屁股。”
刘金锁等人听了都忍俊不禁,想要憋住笑但又忍不住,只好低着头,任由肩膀抖动出卖他们的内心。
文无叹了口气,示意黄半仙将手放到桌上。自己则熟练的将手搭在黄半仙有些消瘦的手腕上,闭着眼睛开始号脉。
刘金锁和傅尧屏息看着文无,心情忐忑的等候着号脉的结果,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无论哪一种,似乎都不是他们想听到的。
半晌过后,文无缓缓睁开眼睛,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示意黄半仙拿出另一只手腕。
傅尧更加紧张了,他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动了动嘴唇,并没有说出半句话。
众人又等候了半晌,才等到文无睁开眼,收回号脉的手,接连叹了好几次。
“怎么样?父……很严重吗?”傅尧焦急的开口询问。
文无环视了一圈众人,开口对众人说道:“金锁和傅尧留下吧。其他人麻烦到外面等候片刻。”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既然文无这么说了,也只好一一退出房间,留下刘金锁和傅尧留在房间内。
被留下的傅尧紧张到了极点,就连呼吸都有急促,他不等文无开口,抢先问道:“我父亲……没事吧?”
“先说好消息吧,老先生中的毒,我能解开,甚至完全从身体内拔出来。”文无将双手揣在衣袖中,对两人说道。
傅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回答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刘金锁并不这么认为,他拧着眉毛对文无说道:“但是呢?”
“但是……”文无苦笑,又叹了口气,“依照我的判断,老先生中毒应该有很长一段日子了。当初他服到体内的毒已经渗透到他的皮肤甚至融入到他的经络和血脉中,拔出来很容易,但是毒拔出来,对老先生身体的影响却不会消失。”
傅尧一听,立刻又开始紧张起来,带着疑惑问道:“那就是说,拔出毒……父亲也好不了?”
“一半一半吧。”文无皱着眉,也有些把握不准的回答道:“刚刚给老先生号脉的时候,我察觉到老先生体内的毒已经没有那么多,但是老先生的经络和内里却一团乱,所以也不好说拔了毒以后,老先生能不能恢复正常。”
刘金锁听后犹豫了,这可不是让他自己决定自己的时候,黄半仙此时的身份也不再是一个街头老乞丐,而是朝堂之上的真龙天子,一切都要傅尧说了算。
甚至,傅尧都无法来决定。
“除了……除了彻底拔毒,还有什么办法能救父……父亲吗?”傅尧说话有些颤抖着对文无问道。
文无看了眼傅尧,又看了看眼前的黄半仙,开口说道:“要是不想拔毒也可以,暂且就是服用一些调节内里的药,缓缓毒对身体的影响罢了。”
傅尧紧攥着双手,纠结的考虑半天,艰难得对文无说道:“那就……那就麻烦杜郎中给父亲开一些药吧……”
文无也看出了傅尧的挣扎,他冲傅尧笑了笑,安慰着说:“老先生这么大年纪,服一些药缓缓也没什么不好,你不要过问苛责自己。”
傅尧冲他感激的一笑,但是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担忧。
“那我就给老先生开药,你们可以随意到任何一个药房去抓,回来以后煎好给老先生服用就好。”文无说着,但是手上没有动。
他看着刘金锁和傅尧都耷拉着脑袋,似乎对文无号脉的结果并不满意。
文无再次苦笑,手在衣袖里动了动。对刘金锁和傅尧说道:“敲你们这副样子,好像我没给老先生看好病一样。我这里有样东西给你们,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好一些。”
刘金锁和傅尧闻声抬起头,看到文无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本子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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