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的生命力啊！有这种东西的话，或许再活十年都没有问题！”
“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应该是只有古龙森林才会存在啊……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上……”
“他们应该就是巨龙森林附近的人，你看他们的坐骑……”
小喽啰们窃窃私语着，不自觉地透露出了一些讯息。
这些讯息，在他们的眼中并不算什么秘密，但对于钟玄等人来说，显然是难得的情报！
古龙森林？
听起来跟精灵森林很像啊……
在蒙特族存在的古纪元，绝大多数的土地都由深不见底的河海跟高不见顶的巨大树木所覆盖。
那个时候，无论动物还是植物，都生长得非常非常快，形态十分巨大。
后来人类学会了魔法的术式构建，几乎同时学会如何开发出身体素质的极限，催生出强大人类，成为魔法师和战士。
凭借强悍的繁殖能力，人类在众多强大的种族之中活了下来，甚至推翻了“最强人族”蒙特族的无上地位。
不仅是蒙特族，就连精灵族、龙族等远古至强种族，也都因为繁殖能力而被人类所淘汰。
要说人类是怎么占领这个世界的，说白了就一个字：
生。
在会生的种族中最能打，在能打的种族中最会生，这就是人类的致胜秘方。
一场远古大战结束之后，所有远古种族几乎消失殆尽，精灵族因为躲在森林中，留下了不少族人。
龙族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在战斗中几乎覆灭。
按照记载，硕果仅存的巨龙们都投靠了人类，应该全部在人类的领地之中。
那么，魔土里的这所谓巨龙森林……
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你把她带进来，其他人不要靠近了。”
大司教一抬手，猩红的魔法能量像一根触手般探出，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钟玄手上的无名小草。
钟玄跟银对视了一眼，无需多说什么，就已经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银指挥着钻石龙朝下方强势落去，城内一阵尖叫。
但大司教并没有出口警告什么，任由钻石龙向下落去。城内人民的惊慌与恐惧，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钟玄已经很确定了，这里的教会跟寻常意义上的宗教并不相同。
它的存在，并不是为了造福什么人民，甚至表面上也伪装造福人民，而是从头到尾都承认自己是在为某个人而服务着！
圣堂的人之所以信仰神明，其实本质是希望自己获得幸福，他们之中的很大一部分人也确实获益于圣堂。而红龙教会的信徒们，却因为自己的信仰而变成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难道在他们的心中，这样的状态能够称之为幸福吗……
钟玄跟银他们暂时分开了，除了抱着的茉莉之外，身边只跟了卡洛儿一个人。
“原来你们来自古龙森林，真是少见呢……难怪你们能够拥有巨龙，我早该想到的。”
卡洛儿自顾自地说着，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想法。
确实，在当前状态下，将钟玄解释为古龙森林旁边的居民，已经是最合理也是近乎唯一的通路了。
“在古龙森林附近没有‘衰败’，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钟玄顺着卡洛儿的话，将这个身份直接用上。
如果没有猜错，古龙森林附近应该跟对面那个世界的环境差不多，有他发挥的空间。
“这里的空气中有很强的诅咒，如果短时间释放掉很多的法力，就会进入衰败状态的。
这种状态，只有红龙教会的秘法才能解脱。如果不是红龙教会，这个世界上的人已经不剩多少了。”
“卡洛儿，你跟茉莉是红龙教会的信徒吗？”
“不是，我们只是对红龙教会保有感激而已，不算信徒。想要成为红龙教会的教士，要对红龙献出灵魂。我跟茉莉姐姐都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献出灵魂……”
钟玄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看向不远处那一具枯骨般的大司教，心中一阵骇然。
若是在什么魔幻作品之中，这样的形象面前肯定会冠上“死灵”二字。
但钟玄很清楚的是，在他面前的这个并不是什么死灵，而是真真实实的人。
或者说，是一组真真实实的可视化数据。
能够将数据强行地修正成这副模样，其中用到的修改权限，可不是一般的高。
而且，据卡洛儿的意思，这样的教士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遍地开花！
能够瞒着身为编程者的萝拉，偷偷将程序的一角变成这样……
显然，敌人的危险程度已经超出了钟玄的预期！
如果他的某一个同伴被抓走，同化成这副模样，萝拉能不能出手调整都是未知数！
心念混乱之际，钟玄已经跟着司教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殿堂之内。
这个殿堂跟魔土的气氛保持完全的一致，没有任何一丝神圣性，如同堕落的吸血鬼，渴饮着世间溢满而出的丑恶。
钟玄按照司教的意思，将昏迷中的茉莉放在了一个棺木般的木制台子上，然后只身退开。
在远处，卡洛儿正等在那里，四处张望着，好像对附近的一切很感兴趣。
“原来如此，竟然是在准备大祭神仪典吗……”
“祭神仪典？那又是什么东西？”
“每一个月，大家都要准备祭祀仪式，将‘苦难’收集起来，交到红龙殿下那里去。”
“‘苦难’？红龙会需要这种东西？”
“我们眼中的‘苦难’，并难不倒红龙殿下，甚至在他的眼中，这是一种养料。
获得了我们的‘苦难’之后，红龙殿下会归还相应的‘恩典’。只要有了‘恩典’所赐予的力量，我们就有前往天堂的力量了！”
“……”
“或许正是因为准备要举行大祭神仪典，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救助茉莉姐姐吧？
毕竟，大祭神仪典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能够出现一丝差池呢……”
“……”
钟玄一开始还想说些什么，但听着卡洛儿的话语，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这片时空有太多东西与他不同步，仿佛是一片荆棘，让他不敢靠近。
任何人的思维都不是绝对严密的，一旦出现了的漏洞，很容易会被贡献。
人类历史上，无论是伟大的科学家还是前卫的革命家，都会被周围的思维所影响。如果想要永远保持稳定而清明，最好的方式就是不交流。
至少现在，钟玄很怕自己深陷其中。
陷落在一个魔教所描绘的价值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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