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信在按照宁子默的安排，去忙碌的同一天下午。赵旭日回到公司后就发布了一条指令，然后就闷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赵旭日的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虽然声音并不是很急促，但是赵旭日却有些烦躁。
“进来。”
推门进来的两个人是他的秘书和财务。刚刚，赵旭日短短两个字的节奏与平时颇有不同，敏锐的秘书听出老板不似平日心平气和，带着财务把节奏都放慢了半拍。
“老板，”赵旭日的秘书小心翼翼地道：“那批设备已经装车准备发走，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送走就是了，”赵旭日没好气的说：“张总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笔钱这么小金额，还怕他亏了我不成？”
赵旭日后边这句是冲着和秘书一起进门的财务说的，说完这话便自顾自的对着显示器继续敲打着什么。
秘书拽着一头雾水的财务，带着她一起出了门。
“老板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平日里他不这样啊。”财务一脸沮丧。
秘书赶忙宽慰道：“嗨，你就别管了。平日里，他是个习惯在规则内谈事情的人，今天肯定是有什么不是按照常理的不顺心，让他烦起来了。老板既然吩咐了，咱们照做就是。”
“那这么批货？”
“发呀，老板发话并签字了，你照办准没错。”
财务点头后愣头愣脑地走了。赵旭日的秘书看了一眼老板办公室，摇了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无论发生了什么，那不都是老板自己的选择吗？
照做就是了。
…
办公室里，赵旭日打开了百毒，查到了不少贝宝公司的消息。看起来，确实像那位小宁总说的一样。这家公司是从帕洛阿尔托发展起来，然后壮大到一定程度后就搬去了圣何塞一街。
多少说明，那位小宁总说他的阅历不像是骗人。
赵旭日总觉得不死心，他是温州人，从商是他大学毕业后的选择。但是在那之前，他也是个学霸级的人物，他的文化素养在汉中的商圈里几乎是碾压其他老板的存在。虽然这些年，英语的使用频率已经逐渐变少，但是底子可都还在。可这什么时候，又出一个天才般的任务？
赵旭日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
他打开google搜索，在搜索框里搜索贝宝的英文名Paypal，得到了不少搜索结果。
翻到第二页的时候，赵旭日被一条纽约时报的在2002年7月9日的新闻给吸引了注意力。
纽约时报：“电商巨头eBay和支付平台贝宝之间即将达成18亿的收购交易，交易达成后，Paypal将成为eBay的全资子公司。”
好奇间，赵旭日点开了几条关联新闻，突然，其中几段内容集中了他：
今日，贝宝正式以18亿美金的价格置换对应易贝股份的形式出售。PaypalCEO彼得·泰尔和易贝CEO梅格·惠特曼特别指出对Paypal刊登小组的巨大作用，特别提到已离任的华人工程师Ning对工程师团队的帮助。
PaypalSVP里德·霍夫曼：我们的技术团队正式因为有麦克斯·拉夫琴，陈，潘，宁这样的人，才让贝宝走到了今天……
PaypalCTO麦克斯·拉夫琴：我最骄傲的事情不是就任Paypal的CTO，而是我曾在Paypal刊登小组工作，那时候我们的领导是宁……
华人工程师，宁？
那位小宁总姓什么，宁？
这，难道是巧合？
赵旭日沉默许久，甩了甩头让自己赶紧平复下来。他觉得，今天看到的这些信息让他又把问题复杂化了。
算来算去，无论这位小宁总是不是这个报道中的宁，自己今天都做了一个中肯的决定。
不会因为小宁总和报道中的身份重叠，会有什么别样影响。
就算真的有，最多也就是增加了一份期待？
赵旭日自己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要站在哪一边……
…
这天下午都6点多了，张青山好不容易才处理完联创赵总安排送来的那一批货。这批货有近200箱，体积比较大，颇为占地方，让他废了不少功夫才协调了足够的空间。
准备转回办公室的时候，张青山见到宁子默正在送印刷厂的业务出门，他闷头走了进去，待宁子默转回来时才问道：“怎么样，已经谈定了？”
宁子默耸耸肩，撇着嘴：“5万块钱的生意，人家还有些看不上呢，要不是我说后继还有一批3-5w套卡片要印制，他们怕是都不想接。”
说话间，宁子默叹了口气冲张青山抱怨道：“姑父，你说咱们这个小地方，人们的服务意识怎么就这么差？赚钱这事本来就是不容易的，但是总要有个积少成多的步骤吧？这群人倒好，恨不得一口把你啃下一大块肉。就好像做完这单后，就没有下一单了，这都是在想什么啊？”
张青山顿时觉得好笑：“你不是要求高，要什么四色印刷吗？一般的打印小店可做不了，只能找稍微正规一点的工厂来，人家可都是瞄着大单呢。”
宁子默眉头皱了皱眉。
张青山这话说的也对，自己首批这3w多套卡片的印刷是为了配合计算推广员和安装员的佣金。防伪编码和卡片的唯一编码是有一定难度的，听起来5w很多，但是这家印刷厂接几十万的大单都习惯了，能给自己完成一个小单，自己应该阿弥陀佛才对。
张青山见宁子默消化了自己的话，转而追问到：“你这首批3w套，还没卖出去设备就投入了5w，你就对这个市场这么信心吗？”
宁子默点点头：“那当然，我对这个市场的理解和大家不太一样。这是一个迅速培育，爆发式增长的短期市场。它的作用除了刷刷名望外，也就能赚个百来万的小钱了。”
张青山听到宁子默说到“百来万的小钱”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总感觉自己这个侄子，现在越来越心大了。
“那我可不管你那是几个百来万的小钱，反正这生意是你的。姑父可不能占你便宜，说好了。”
“嘿，姑父，这事可是借着你的名号来做的，你不按照赵总那样和我平分，那能说的过去？”
“嚯，这还有有钱赚的生意，往外推的？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宁子默听到张青山这话就觉得牙疼，按理说这话不应是他说的吗？
张青山瞧着侄子那个较劲的样子，就知道又犟不过他，想了想便说道：“要不这样，你把赚得钱算成6份，我和你大姑各一份，剩下都是你的，这样让你大姑也多赚点，她也好发展。”
天哪，有钱往外推的亲戚，宁子默还能说什么？
败下阵来的宁子默刚点了点头，敲门声响起来了，扭头一看竟然是林长信。
“你的卧底回来啦？”张青山一边招了招手，一边揶揄道。
林长信推门进来，在宁子默的示意下，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具体情况如何？”靠着沏茶的功夫缓了有半分钟，宁子默才开口问道。
“嗯，今天正式入职那边了。”林长信将喝了一口的水杯放下，继续说到：“有这么几个情况，但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第一、电信那边的内容数据部门有表示过，更换外设会在当前网络不是很稳定的基础条件下减少很大几率的掉线问题。
第二、目前有一些人已经在面临掉线的问题，但是很多人只知道有这种设备的存在，却不知道这种设备在哪里有售。一些业内人士知道，但是没有购买渠道。
第三、我讲以上两点问题简要地抛给数据班的班长后，班长给我反馈了一个信息。电信短期内并没有大批量采购这类设备的意向，他们有省电信配发的200多只设备，但都是供局内的重要人物使用。”
听完林长信言简意赅的情况汇报，宁子默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掉地下了。
按照他的估算，这可是个短期内每个月可达数百万盈利的消费市场，但没有想到占据着巨大优势的电信巨头，竟然是如此看待这个市场的。
宁子默都不知道如何说他们好，但他也知道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企业的自主服务意识虽然略有提升，可小地方的官老爷们还沿袭着上个世纪的服务形态。虽然这种“主子”的意识形态会随着时代的变迁有所转变，但是在小城市这种变化却微乎其微。
ε=(′ο｀)))唉
宁子默再次叹了口气，虽然这种情况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是这种社会形态实在是自己所不习惯的。
怪不得出去走走的人，有能力都会想要留在外边，是真的因为故步自封和进步本就是最尖锐的冲突啊。
宁子默咬了咬牙，
既然这个钱你们不赚，也就别怪我把这个市场打开后，拿走这几百万喽。
老子，可缺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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