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科技，后勤部门，临时工，伊藤昭。”
“请多多指教。”
伊藤昭指着自己的胸牌，向三井高野和三井健雄这两位前东家介绍自己的新身份。
“呸！”
三井健雄一口老痰吐到了伊藤昭脚下的地板上。
伊藤昭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冷冷的指着自己的脸：“三井健雄先生，要吐，吐我脸上，别给我公司添麻烦好么？”
三井健雄正欲发作。
一旁的三井高野蹲下身，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绢。
开始清理。
三井健雄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总算想起，这儿是泰坦科技，是他不远万里，送脸上门的地方。
不是他作威作福的脚盆老巢。
三井健雄吃力的弯下腰。
这时，办公室的内门打开了。
凯瑟琳，伊万卡，仙仙，外带着两只LOLI推着露娜，陆续走进了办公室。
露娜听到擦地板的动静，好奇的问道：“是在做清洁么？”
听到小姑娘清脆的声音。
三井健雄恨不得有一条地缝能让他钻进去。
三井高野抬头看了露娜一眼。
下意识的加快了擦地板的速度。
“你们是新来的清洁工么？”
“奥普拉大妈呢？”
露娜偏过头，询问身后推着轮椅的凯瑟琳。
凯瑟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奥普拉周一就开始休年假了。”
“他们不是新来的清洁工，认真擦地板的是三井家族的家主三井高野先生，装模作样的是三井家族的家老成员，三井健雄。”
“噢。”
露娜面朝两位三井。
“三井高野，我大舅舅好像点评过。”
所有人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
尤其是三井高野本人。
他很清楚露娜口中的大舅舅，正是当今米国，甚至当今世界最顶级的大佬，约书亚·摩根。
他很想知道，这位摩根财团的掌舵者对他是什么态度。
“不过，我为什么告诉他呢？他是楚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呀！”
露娜狡黠一笑。
气得三井高野嘴皮子直哆嗦。
却半点埋怨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他那吃瘪的样子。
惹得仙仙咯咯的大笑了起来。
早就撕破脸皮了，三井高野越气，她就越开心。
“好了，露娜，我们坐一起。”
两只LOLI将露娜推到了股东的坐席上。
看到三人坐在一起的模样。
三井高野面色不改，心底却一片沉重。
华夏国家投资基金的代表，和富国银行的代表，若有所思的将这一幕记在报告上。
伊藤昭用眼角的余光，不住偷偷摸摸的打量着这位面色略带病容的小姑娘，将她的相貌死死的记在了脑海里。
一刻钟后，谈判再次开始了。
“骚尼金融，骚尼影视，骚尼半导体，是我们骚尼核心业务，我们不接受任何对它们的收购要求。”
“同时，我们要求楚胜利一个月之内，遏制住三井研究院生物分部所有被感染者的感染，不再加重病情，一个季度，最多半年，达到完全治愈的效果。”
“你们能够同意这个框架，我们才会开始谈判。”
三井高野语气坚决。
“那就不必谈了。”
凯瑟琳合上了笔记本。
仙仙欢快的大笑道：“我这就给楚打电话，总算不用继续待在核心实验室里啦。”
伊万卡向两只LOLI和露娜邀请道：“下午我们叫上楚，一起去洛马听波士顿动力的人吹牛逼。”
“好哒。”
两只LOLI站起身。
露娜的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三井高野惊讶的发现。
除了角落里两个债主的代表，有些遗憾之外。
泰坦科技上下，竟然真的开始退场了。
“凯瑟琳，你知道你们错过了什么机会么？”
“骚尼音乐，骚尼游戏，骚尼家庭娱乐与音频业务，骚尼移动，任你们挑选的机会！”
“别忘了，还有京瓷的江户特种工厂。”
“你们都不要了吗？”
三井高野怎么也没预料到，凯瑟琳竟然直接关闭了谈判的大门。
“你们留着好了。”
凯瑟琳淡淡的说道。
“我们不稀罕。”
仙仙一脸的傲娇。
“你们对退化机制一无所知。”
伊万卡拿出手机，开始和洛马联系。
两只LOLI鄙视的对三井高野和三井健雄说道：“你们以为这是玩游戏呢？”
“退化机制，又不是圣疗术，来一发就原地满血复活。”
“你们来之前，就没问问你们的生物学家？你们不懂，他们难道也不懂？”
“怪不得，好好的抗辐射集群，被你们玩脱了。还半年治愈，我也是服气。”
两只LOLI推着露娜，一溜烟的离开了。
当三井高野从错愕中反应过来时，办公室只剩下了伊藤昭。
这唯一一个认识的人。
“伊藤昭，这是什么意思？”
三井高野拦住了准备脚底抹油的油腻中年男。
“三井家主，两位大股东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退化机制，不是打一针就能原地复活的神奇药剂。”
“别说半年，就是六年之内，能够将三井研究院的感染清除，就已经是天照大神保佑。”
三井高野心头一个咯噔。
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麻烦你说详细点。”
伊藤昭无奈的叹了口气。
“退化机制，需要足够的退化集群，姑且叫这个吧。”
“退化集群呢，和未知感染一样，是微生物，想要它们起作用，那就需要足够的养分。氧气之类的维持它们的生命力。”
“如果感染发生在脑部之外的任何部位，退化集群在获取养分时，不会突破人体供给的极限。”
“可这感染，发生在脑部。”
“大脑本身就是耗能大户，又有未知感染存在，这两个就已经让病人本身的供给系统不堪重负了。”
“如果再加上可以一次性清除感染的退化集群。”
“病人根本满足不了如此多微生物的能量要求，结果就是，退化集群和未知感染将大脑当成了争夺养分战场，第一个被消灭的，就是病人的大脑神经。”
伊藤昭用手指着自己的脑门：“这过程，生不如死，还不如直接自杀算求。”
“所以呢，我们只能够将退化集群的数量，控制到能够扼制未知感染复制出来的新生体水准。”
“只要能够在不加重病人负担的情况下，通过退化集群消灭所有的新生体。”
“依靠着时间，一步步磨灭，慢慢蚕食未知感染源。”
“才能在不给病人造成不可挽回伤害的情况下，解决这个感染问题。”
“而这，需要远远不止半年的时间。”
“所以，三井家主，你们对泰坦科技的要求，缺乏最基本的常识。”
说罢，伊藤昭看都懒得看脸色不住变幻的三井高野一眼。
大步离开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三井健雄喃喃自语。
哪怕他本能的认为，这是泰坦科技故意控制进度的阴谋。
但是理智却让他明白，伊藤昭所说的才是事实。
可真要是如此。
未知感染存在一天。
三井财团就得忍着一天。
只要未知感染没有被彻底清除。
三井财团不但不能有任何的报复行为。
反而还要舔着脸跪求楚胜利满意。
“八嘎！”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三井健雄眼前一黑。
整个人倒向了地面。
若不是一旁的三井高野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三井健雄的脑袋，就会和泰坦科技的水泥地板，来一个亲密的接触了。
凯瑟琳的秘书叫来了斯坦福医疗中心驻泰坦科技的专业医生。
简单的处理后。
三井健雄恢复了意识。
“病人需要静养，情绪不能激动。”
“另外，楚大神的私人医生唐胖子，是调理身体的好手。”
并不知道他们身份的医生，从专业的角度建议道。
三井高野谢过。
让赶来的手下们将三井健雄送上了前往斯坦福医疗中心直升机。
他自己重新回到了别院。
当他将从伊藤昭口中听到的退化机制，一字不差的向家老们，村上龙三等科学家复述了一遍。
家老们沉默了。
村上龙三为首的科学家，也沉默了。
三井研究院的智囊们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
村上龙三掩饰不住的苦涩。
“在退化机制这个领域。”
“楚胜利说什么，那就一定会是什么。”
“哪怕退化机制也许有不一样的解决感染的路线。”
“楚胜利也会把它变成他想要的结果。”
“是真，是假，毫无意义。”
“我们只需知道，楚胜利想要利用退化机制控制我们三井财团。”
“他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身为三井研究院生物分部院长的村上龙三。
作为脚盆生物界旗帜的村上龙三。
作为诺奖大能中拥有数篇诺奖级成果的村上龙三。
即便是未知感染，也没能让他彻底投降的村上龙三。
在这一刻，完全崩溃了。
他捂着脸，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哽咽。
村上龙三哭得像个孩子。
他身边的诺奖大能，一流专家，一个个目光呆滞。
并不是为了村上龙三。
而是和他一样。
明白了自己和楚胜利之间的差距。
“我十六岁，本州状元的身份，考入了江户大学医学系。”
“八年时间，江户大学的医学硕士，微生物学博士双学位。”
“转道米国哈佛，从吊打师从诺奖大能的同龄人，到吊打比我大四五岁，七八岁的博士，博士后。”
“算得上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吧。”
“完成学业，进入三井研究院生物分部的研究所。”
“二十年时光，五个诺奖级别的学术成果，甚至比村上龙三还多一个。”
“我之所以没有拿到诺奖，仅仅是因为我太年轻了，需要让老家伙们先拿到。”
“我并不服村上龙三的地位，因为我认为，他如果不是三井高野家主的同学，好友，不可能这么快拿到诺奖，也不可能主持生物分部的工作。”
“起码，在学术领域，我才是真正的脚盆第一人。”
“可现在，在楚胜利面前。”
村上龙三的头号竞争者放声大嚎，他也失控得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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