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奥加安抓起一把草杆擦掉投枪上的血迹,多少有些失望:“皮赖德能坐稳首领的位置果然很狡猾。”
常冠压下挡住视线的植物,已经找不到人马战士的身影,他们决定要走肯定不会磨磨蹭蹭浪费时间。
“走就走吧,不然只要他们来,保证可以帮忙引走恐鸟,指望不上他们,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常冠抬头数了数天上的恐鸟,还好,加上躺在地上的两只,一共不超过十只,它们没胆子落地,只在头顶叫嚣,“还有没有把握命中一次?”
奥加安试了试又摇头,“没力气了。”又马上高兴起来,“新枪头果然很好用。”
在昨天,他都不敢想自己可以射下眼前这种庞然大物,想想曾经在游荡者面前都腿软的情况,他的确正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也许离开卡里卡部落那种形成固定风俗的地方,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
至少他不会觉得恐鸟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还不是有致命弱点,还不是扛不住投枪一击。先后杀死两只恐鸟,奥加安都没有类似皮赖德的想法,他想做,并且做到了,就这么简单。
“两只也够了,不能出手就躲好,恐鸟不会一直赖着不走。”常冠招呼奥加安一起躲到死亡恐鸟的身边,又问:“灰头还没有回?”
“才半天时间,没那么快吧。”奥加安笑笑:“总要给它一点时间。”
“也是。”常冠长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对象,唉,不省心。”
好不容易来一次草原,常冠没忘记安排给灰头的任务,它知道着急,从草丛里找到一撮同类褪下的绒毛,不用常冠吩咐,自己就主动追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靠它自己了。
草原热闹了一夜,临到起风前,终于安静了片刻,纠缠不休想要报复的恐鸟到底没能如愿,它们除非在没有折损同伴前迅速行动,不然只会越来越犹豫。它们的体型是优势也是劣势,对付独角兽正合适,但对付个头小的多少显得被动,不巧得很,常冠正属于其中一个,他守在奥加安身边,可以为奥加安创造出手机会。
等最后一只恐鸟离开,常冠和奥加安马上行动起来,黑斯格留在家里烧陶,家里的事情更加重要,有奥加安在,其实也够了。
恐鸟还是算飞禽一类,一只大鸟,看起来格外庞大,去掉不能吃的部分,能够拿回家的收获没有想象中的多。
大概走两趟就能全部拿回家。
这么些收获如果熏制放在家里当做储备粮,顶多够吃三四十天,不算多也不算少,放在寒季之前,常冠大概会非常欣喜是一次大丰收,但到了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种机会是撞不到第二次的,常冠不会膨胀到以为从今以后能把恐鸟写进曰常菜单,等这一次的食物再吃完,大概常冠也只能跟皮赖德一样选择把狩猎目标换成独角兽一类比较危险的动物。
回到家,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黑斯格已经完成了交代给他的任务,烧制出了大大小小多个陶罐。
自从灰头能够控制土元素对陶坯产生正面影响之后,黑斯格每次烧陶之前都会找灰头帮忙,有着显著的效果,第一个真正意义的陶器成品出炉之后,黑斯格的经验逐渐累积,失败率能够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
等到了现在,制作出来的陶器越来越薄,虽然还没有描画花纹什么的,但仅仅作为容器,已经渐渐朝常冠熟知的印象靠拢。
已经不是随手捏出来的玩意儿,相信就这么拿到盖洛费丹城去,是有交易价值的商品。
“两种陶器分出来没有?”
“分出来了,这里。”黑斯格指了指特意放在一旁的五个陶罐,三大两小,“在底端画了记号的五个,火山泥淤泥和黑泥全部加了。这里。”黑斯格指了指脚下,也放着五个,同样三大两小,“没有做记号。”
“放在地下的那个才在吗?”常冠没有明说是哪一个,黑斯格点点头径直去了地下抱着一个大瓮出来。
许是太久放在地下太久的原因,捏制手法粗糙的大瓮已经积灰,这个大瓮意义特殊,是第一个成功的成品,也是基于观察这一件成品的经验,黑斯格才明白了烧陶的关键。
黑斯格记得当初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第一件成品放在地下一直没有动用,不清楚自家主子怎么突然想起拿出来。
常冠没有解释的想法,示意把五个做了记号的陶罐全部装满水,又把大瓮装满水。
等到第二天,不出意料,六个容器里的水全部都发生了变化,清水带着一些不正常的沉黑颜色,常冠伸手在水里搅了几下,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道:“几个鱼人还绑在原地吧?喂了两种粉末之后有什么反应?”
黑斯格守在家里,交代给他的任务也包括照看鱼人们,免得它们饿死,也要观察他们有什么变化。
“吃了红色粉末的鱼人行为很怪,它们...”
“很急躁,甚至某个部位会产生变化?”
“是的。”
常冠早就知道了结果,笑道:“我早就说吃哪种果子有副作用,不让你吃就是怕你也着了道,研磨成粉末之后,催情效果更好,记得把剩下的粉末保存好,以后总会用到的地方。白的粉末有什么效果?”
不想黑斯格摇摇头,“没有变化,我每天定时给他们喂食,两个吃了红粉末的动作不停,一个晕了没醒,两个吃了白粉末的除了精神很好,没看出什么变化。”
常冠沉默,实验数据太少,时间也太短,所以无从得到更多数据,连那些软虫怎么出现的都没搞清楚,想直接跨过中间的步骤,搞清楚由它们死亡留下的粉末有什么作用,未免有一口气吃成胖子的嫌疑。
“没变化就算了,记得把白色粉末也保存好,反正不占地方,也许以后有一天会有用到的地方。”常冠想了想,接了一碗被污染的水,然后把大瓮和一个作了记号的小陶罐丢进正熏肉的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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