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mavis对郝漫说,要派她去美国培训的时候,郝漫吓了一跳。这个消息太突然,她一下子有点懵。这段时间受的惊吓太多,她得缓缓。
mavis一贯淡定的神色,她看着郝漫的眼睛慢慢开口,“我们这家公司的大股东本来就是美国T公司,公司每年会选拔几名优秀员工去美国培训,是荣耀更是鼓励。今年只有两个名额,我推荐了你。希望你能把握这个机会,多学点东西。”郝漫从之前的懵懂状态逐渐恢复正常,她慢慢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镀金呀,不说别的,就说在公司内部吧,起码有了一席之地。
她发现mavis正面带笑意看着她,只不过这笑意是隐藏着的,含蓄的,不动声色的。她很诚恳地说,“谢谢你,mavis,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不过,我来的时间不算久,你为什么会推荐我呢?”
“工作时间可不是评价一个人的标准。你是可塑之才,我也乐意做个伯乐。好好表现吧,我看好你。”mavis这回是真的展露笑意。
郝漫心里很感激mavis,不过她也不忘八卦一下,“另一位是谁呢?我认识吗?”
mavis的表情,郝漫看不透,她低头微微吐吐舌头,正要离开,mavis的声音响起,“林时令。”
去美国培训人员的名单还没有正式公布,Lisa私底下听到这个消息后不乐意了。她故意去找mavis要求去美国,结果可想而知。紧接着她又去找居伟海。居伟海虽然很想她去,甚至巴不得她去南极,走得越远越好,这样耳根子可以清净,但是他一个分公司老大,去推荐市场部中层员工,绝不是靠谱的做法。况且,他现在还不想跟mavis再起冲突。
思考再三,居伟海说,“我可以想办法把林时令的名额让给你,他也愿意让给你。”Lisa抬头,居伟海别有深意地望着她。“你什么意思?”Lisa杏目含怒。“我没有什么意思”居伟海致歉式地摆摆手,“好啦,你想去就去吧,市场部这次去两个人,等于把今年的名额包圆了,估计会有风言风语起来。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居伟海去酒柜里拿酒,给自己斟上一杯。
Lisa怕他把酒打翻,待到酒倒好后,她一字一句说,“我不要和郝漫去,我要顶替她。”果然,居伟海听到这话后,先严厉地瞪着Lisa,然后把高脚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听到那清脆的叮的一声,Lisa心疼了,不是心疼居伟海,是心疼那精致的水晶玻璃酒杯。
“你打算和林时令在国外双宿双飞,重修旧好吗?”居伟海其实没表面上那么生气那么在乎,他只是感觉受到羞辱,咽不下这口气。如果此时Lisa真的离开他,对他而言反倒是解脱。
“跟谁去我无所谓。什么林时节林时令,什么男人女人,我都无所谓。但是,我就是不要跟郝漫去。我讨厌她,从她来市场部我就讨厌她。”她停顿一下,“我就是要去美国培训,我就是要顶替她的名额去培训。”
居伟海双臂交叉,好气又好笑地摇头,“你吵来吵去要培训,说白了就是看不惯她要出国培训。你都多大了,还是孩子吗?就为了心里这点不痛快,缠了我一个晚上。行了,别孩子气了,我会送你出去的,你也安分点,好好跟同事相处,别老针对人家。我看她做事很靠谱,这女孩不错。”
Lisa不依了,但她这次可不像刚才那样杏目圆睁,杀气十足。她换了策略,小女人一样地靠过去,居伟海就吃这套,“你就帮帮我吧,亲爱的,我跟郝漫在一起待一个月真会疯的。你也见过她的,说话做事十足的mavis翻版,实在太讨厌了。况且她是mavis一手提拔的,镀金回来在公司,就是mavis得力左右手啊,你这不是养虎为患嘛?”
这话说到了居伟海的痛处,他和mavis,一山不能容二虎。他轻轻推开Lisa,踱步到窗户前,外面是深南大道绚丽的夜景,车水马龙,好像一条金河在缓缓流动。
当初Lisa执意要租这套公寓,除了装修设计,就是看中了这流光溢彩的夜景。他其实想给她租更好的,既然她坚持,也只好随她了。现在看来,租在这里是明智的。离家里有些距离很安全,离公司虽近,但极少人住这边,也不容易被发现。
他思考着Lisa的话。其实这是件小事,动动手脚就能办成,只是他不轻易为不值得的人或事来动用关系。用关系这事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就能加深感情,用不好就白费资源,白欠人情。
Lisa又贴了上来,她温柔体贴起来,狠命撒娇起来,着实让人吃不消。
郝漫当天回去开心极了。要不是陈最是男的,换上是伊一,她早就一嘴狂吻过去了。陈最正在写商业计划书,电脑旁放着一杯红酒。郝漫对红酒一无所知,但她现在兴奋得不行,很想干杯,很想庆祝。陈最看她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像被一只芊芊玉手抚摸着,舒服极了。他起身拿起个新酒杯,倒点红酒进去,递给郝漫,郝漫也不客气,一骨碌一饮而尽。陈最看傻了,“姑奶奶耶,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郝漫才不管他,她拿起酒瓶端详一番,“这酒比我和伊一之前在超市买的29块9一瓶的好喝多了,啥牌子?咦,画了颗心呀,有创意。”陈最哭笑不得,心里骂她傻姑娘,你那买的能叫酒吗?但面上还是耐心解释道,“这是凯隆世家,酒标上的桃心算是个创意吧,送给情人挺合适。”“送给夫妻也挺合适。”郝漫插嘴。陈最笑笑,“你爱喝就多喝点吧,我还带了其他红酒,下次再开给你喝。不过,你可不能再这么豪饮了。”“谢啦。”郝漫随即眨眨眼,“告诉你,我要去米国啦,让万恶的帝国主义国家,好好地腐蚀我一个月吧。”
“哦?”陈最大吃一惊。来了这段日子,他已经习惯郝漫的存在了。她是个纯真的善良的固执的姑娘,也是个聪明的狡黠的有点小心机的现实派姑娘。她身上糅合了很多模拟两可的特点,陈最挺喜欢她,当然,只是单纯的朋友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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