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看着乌衣相士,轻声问道:“何为情傀滴仙?”
乌衣相士略一沉吟,摇头说道:“情傀者,顾名思义乃情之傀儡。此乃修七情之道者,为求得七情之道,以己身入世物色寻找自己欢喜之人。然后让自己欢喜之人慢慢爱上自己,待到情深意切之时,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魂夺魄,把自己心爱之人炼成尸情傀。”
乌衣相士说到此处,看了眼凄惨厉叫的白衣女子,叹息着道:“尸情傀有死傀和活傀之分,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七魄全被抽掉者,是为死傀。三魂七魄未被全部抽离者,是为活傀。男傀多为死傀,女傀多为活傀。此白衣女子就被炼成了女活情傀,只有女活情傀才能炼出滴仙。”
听得乌衣相士之言,楚歌看着一脸呆滞的白衣女子,心生怜意,有所不忍地问道:“这么说,此白衣女子还要被炼成滴仙?那炼傀者也太狠心了吧。”
乌衣相士,看了看楚歌,轻笑一声:“此炼傀者何止心狠,简直是丧心病狂。把自己心爱之人炼成情傀不止,还要祸害自己的儿子。”
楚歌闻言,心下一惊:“你是说那白衣女子腹中的胎儿是那炼情傀者的?”
乌衣相士略一颔首,再次轻声道:“正是。所谓情傀滴仙者,乃炼傀者与心爱之人用情已至有爱之结晶的地步,且胎儿三魂七魄仍未成形之时。待心爱之人最喜最欢,用情最深之时,伺机而动,抽出心爱之人两魂六魄,只留有一命魂,与一精魄。留有一命魂是为把心爱之人炼成活情傀。”
乌衣相士说到此处,脸色微变,再次叹道:“接下来才是此炼傀者该死之处,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能把情傀中的胎儿炼成滴仙。待情傀炼成之时,再把从情傀中抽出的二魂六魄打入腹中胎儿内,是为仙胎。”
“炼傀者给情傀留有一命魂是为了使情傀肉身不死,得以养育胎中之儿。精魄主女子分娩,留有一精魄是为了能让胎儿顺利出生。待到仙胎出世之时,炼傀者便会与仙胎滴血认亲,再抽干所炼情傀之血,化为血精,喂养仙胎,是为滴仙。”
乌衣相士说完,轻叹一声:“这等邪术密法已经被我封神大陆禁止再用,想不到,此处还有如此丧尽天良之邪人。”
楚歌听乌衣相士说完,更多的是为这白衣女子概叹惋惜。难怪此白衣女子眼神迷茫,半张着嘴,叫声凄厉。
“她在用情最深之时被抽魂夺魄,肯定心痛至极。那半张着的嘴,也不知是心有不甘还是难以置信?不甘的同时更多的应该是不敢相信自己心爱之人会对自己下手吧。”
楚歌望着此时眼神呆滞、厉叫不已的白衣女子,心生怜意,摇头概叹。
“我们走吧,最该死的是那炼傀者,这白衣女子也是受害者。竟然她不攻击我们,且让她自生自灭罢。”楚歌觉得那炼傀者才是那罪魁祸首,此时看着白衣女子不再愤怒不已。
“走不了咯,活情傀只有一魂一魄,故只留有一情一欲。一情乃对自己的胎儿尚有一丝抽不断的亲情,一欲乃只欲她之胎儿生。所以,除了她的胎儿,看到她的人,都得死。”乌衣相士说这些话时有些风轻云淡,不再叹息。
楚歌眉毛一挑,不解地道:“哦?那她怎么只声声厉叫,也不理会我们?”
“那是因为凡是情傀滴仙者,每每到了晚上子时末,必会被那腹中胎儿的那二魂六魄试图唤醒一次。过了子时,这情傀便会遇神杀神,见人杀人了。”乌衣相士看着破庙外的月色,算着时间。
楚歌也看了看破庙外,心里咯噔一下:“子时刚过,这乌衣相士果然坑,得离他远点。”
果然,子时一过,那白衣女子不再对天厉叫,而是转头瞪着楚歌与乌衣相士。
白衣女子此刻浑身散发着橙黄之气,披头散发,肤色惨白,龇牙咧嘴,手指化爪,率先向身边的乌衣相士飞身抓去。声色俱厉,在这破庙里,如同鬼魅。
乌衣相士看着飞扑而来的白衣女子,却也不惧。乌衣相士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念些什么。
乌衣相士手中黑白云旗轻轻一扬,黑白云旗竟化为朱雀神旗,朱雀神旗火焰滚滚,一只朱雀神鸟自朱雀旗中飞出,飞入乌衣相士眉心处。
即刻,乌衣相士周身烈焰灼灼,火光涛天,如同火神附身。
白衣女子见状,似在惧怕些什么,不再攻击乌衣相士,而是转过身来,向楚歌飞身抓去。
楚歌看到白衣女子惧怕乌衣相士,以为这白衣女子乃乌衣相士炼制成的情傀。当即大骂出声:“乌衣贼,你不得好死,竟然炼制这等妖物出来,害人害己。”
楚歌一边怒骂一边运转术灵力,凝力成形。十丈高的鸠魔树花,三丈高的土山向白衣女子怒砸而去,声势如虹,追风破浪。
“嘎嚓。”
白衣女子略一停顿,双爪只轻轻一抓,魔花土石即刻化为乌有。白衣女子双爪上下轮动,厉叫一声,双爪即刻变色变长,十丈长的橙黄色利爪向楚歌头顶抓来。
“不好,看这白衣女子浑身散发的橙黄色气息,此情傀至少是炼魂融魄境的修为。”楚歌见这女子来势汹汹,心底发怵。
“通灵术,魔灵兽出。”
楚歌一声轻喝,碧眼白猿骑着蓝翼狮虎兽凌空而现,两只灵兽双眼通红,浑身散发着橙色光芒,向白衣女子的利爪飞扑而去。
“呜呜。”
白衣女子左爪往双兽一抓,一下就把双兽抓倒在地,右爪继续楚歌头上抓拍而下,速度之快,如白驹过隙。
“我命休矣。在绝对实力面前,自己竟无反抗之力。”楚歌口吐鲜血,通灵兽乃实物,与通灵师一损俱损,双兽明显被白衣女子抓成重伤。
“妖孽,休要伤我夫君。”
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橙衫女子飞身而来,手拿通灵水晶球,不是陌采薇,又是何人。
“祭祀之力,人魂献祭。”陌采薇一声轻喝,右手一拍,往水晶球中融入一道人魂。
一骑着白羊,手持羊角的美人鱼从通灵水晶中应声而出,美人鱼用羊角一划,一道蓝光飞出,一瞬间就把白衣女子的利爪化为乌有。
白衣女子此刻厉叫不已,三千黑发由黑变黄,发丝飞舞,包裹全身,化为黄色发箭,向陌采薇直射而去。
“祭祀之力,星魂献祭。”陌采薇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刻满山川河流的蓝色圆球,往通灵水晶一按。随后把通灵水晶往空中一抛。
通灵水晶由小变大,足足变大了百倍有余,水晶球内山川草木,河流走兽咋显,晃若一座蓝色星球。
蓝光把发箭吸附过来,蓝色星球向白衣女子欺压而去。
一直把白衣女子压到破庙墙上,那白衣女子竟被压得动弹不得,半张着嘴,只哀声连连,厉叫不已。
这时一道羽衣星冠的中年男子的元神法身,凌空而降。元神法身脚踏白鹤,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一副谦谦君子作派。
“各位小友,我乃七情宗宗主白鹤仁,那白衣女子乃我之内人柳思情。还请三位小友看在我和七情宗的薄面上,能网开一面。”白鹤仁双手抱拳,长发飘飘,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呢。
“放屁,你若真爱那白衣女子,就不会把她炼成情傀滴仙,让她这般生不如死。”楚歌悲愤不已,怒目而视。
楚歌本以为是那情傀乃乌衣相士炼制出来的。此刻看到白鹤仁才是罪魁祸首,异常鄙视。
“既如此,解脱去吧。”陌采薇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羊角剑,向白衣女子的心脏处飞射而去。
“小辈,尔敢?”白鹤仁的元神法身中两道青色寒光激射而出,一道向着羊角剑飞射而去,一道却向着陌采薇击去。
这时乌衣相士动了,一道符箓自怀中拿出,右手掐诀,符箓带着火焰向青色寒光飞去,只一刻就把白鹤仁的两道寒光拦了下来。
“啊。”
一声唉叫自白衣女子嘴中传出,羊角剑正中白衣女子的心脏处,只一息,白衣女子半张着的嘴便轻轻闭上。
临死前白衣女子转头看了一眼白鹤仁的方向,迷离的眼神即刻涣发精光,对着白鹤仁轻轻一笑。随即永久地闭上双眼,好似在生命最后一刻,得到了解脱一般。
“乌子虚,你也不是甚好人,你自己修绝……”白鹤仁看都不看白衣女子一眼,看到乌衣相士接下自己的法身寒光,准备将乌子虚的底细和盘托出。
乌子虚哪里会给他机会,当即一道符箓往白鹤仁的元神法身贴去,白鹤仁话语还未说完,符箓就将他的法身燃烧成青烟,化作虚无。
“唉,祸不及子孙。”乌子虚拔出背后的长剑,径自向死绝的白衣女子行去。
乌子虚手拿长剑,轻轻往白衣女子肚中一划,从白衣女子腹中取出一男婴。
“哇哇哇。”婴儿初临人世,啼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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