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北门,烈火升腾!
四五条船只紧靠着水门燃烧,火焰高达丈许,浓烟滚滚人不得近,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西北吹起,半个城门都在攻击范围之内!单廷圭不得不清空了一侧的守军,派出小队去提醒附近的民户,紧闭房门千万不要出来!
“将军,我觉得嗓子发痒,眼睛难受,这是不是中毒的症状啊?”
“快去洗洗眼睛!漱口漱喉咙!”
“将军,好多人是这样啊!”
单廷圭扫视一眼站着坐着小半条街的军汉,沉痛难语!“实在没想到王伦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自己倒是没有扪心自问,准备的防御器具里,有没有灰瓶毒包金汁,照这样烧下去,别说上城防守了,站着都危险。
是该庆幸目前没有人被毒倒地,口吐白沫吗?
哒哒哒~“将军救命啊!”
一声急促的马蹄,一骑兵撞过来,“张队长被贼兵偷袭了!抵挡不住啊!”
哔哔啵啵,伴有不停咳嗽的环境还是很安静的,这番话传过来单廷圭听得清清楚楚!急忙迎了过去,“张队长被偷袭了?贼兵有多少人?”
“属下看的不清,大概有十数人,个个身手了得啊!以一当十!咱们的人抵挡不住,张队长叫我回来求援!”
“十几个人就把他打趴下了!不好!贼兵高手混进城来了!黄都头!你带一队去支援!快!”
黄都头抄起大枪,挥臂招呼一声,数十个军汉纷纷起身,就跟着小跑去了。
单廷圭又问,“东门的情况怎么样?唯断了这一路的消息。”
“城外贼兵还在列阵,纹丝未动!”
“现在只有西门安静无人,切不可放松警惕!”
目前一切良好,单廷圭稍微松了口气,贼兵下一步到底是什么呢?他们的主攻方向到底是哪一边?
……
东门城外,义军列阵森严,噤声无言,除了呼吸没有人说小话。
一座小小的亭盖车内,是沈晦焦急得眺望,“还没有发现信号吗?”
卫兵道,“还没有!”
“嗨!按理说一次信号弹之后,张顺他们展开行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该有所动静啊!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个,希望没这么糟吧?”
沈晦紧盯不放,眼皮一眨不眨,困倦流哈哈~不得已爬起身,钻出了亭盖车,他要去阵前巡视一下。
诸位头领都站在本部的中心,等候发动总攻的号声,此刻的宁静等待,真是百爪挠心啊!
沈晦看见雷横走了过来,两人正好互相要找呢!
“军师,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
“我也不想出岔子啊!不行强攻吧!”
雷横下巴差点掉了,“啥也没准备啊,怎么强攻?”
“先冲到一箭之地,往城上抛射吧!”
“军师恁在开玩笑吧?咱们是仰射,射不到城上,城上却能射到咱们!”
“那就选派强弩上!其他步卒呐喊助威!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都给我躁动起来!”这一招是沈晦目睹王伦用过的。
雷横道,“军使,躁动是可以的,但也就一两刻钟,吊桥若是放不下来,咱们的士气可就泄了!”
“你说官军有胆气出城吗?”
“恁是在问我吗?”
“根据情报上来讲,这个单廷圭麾下有200玄甲军,不拿出来秀一下,我都觉得可惜。”
雷横道,“”他若是敢出来!我猛虎营干趴他!”
“那你的营拉倒右翼,项充的营顶上去!”
“得嘞!我去叫项充叫阵骂街!骂的难听属他在行!”
片刻后,义军的军阵变动,项充的八臂营顶到了最前面,准备片刻之后,由项充指挥着,开始整齐划一的骂街,叫阵骂街也是战争的一部分嘛!
“乌龟小儿单廷圭!快给爷爷滚出来!”
“打得你满脸开花二十一。”
……
城头惊讶,“这里的二十一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一句恶毒的脏话吧!”
“放几箭,试试射程吧!”
军官发话,几支弓弩嘣嘣作响,嗖嗖箭枝直插阵前,砰砰噗噗~有的扎在地上,有的扎在盾牌上。看这整齐全套的甲胄装备,守军没来由羡慕……咱们当年也是有这些装备的…
传令兵哒哒跑来,“传将军的令,要你等坚守城池,不得妄动!贼兵但有跃进,飞箭射杀!”
“将军现在如何?”
“北门烧起大火,好多兄弟被毒烟熏得难受,其他也无碍。”
“其他呢,都没交战是吧?”
“还没有。”
“呵!原来贼兵就是出来瞎咋呼,想要吓得咱们开城投降啊!”
如此一说,城上守军轻松了一些,再看城下的贼兵,如同看笑话一样,你们要是拉纤拉来几艘船,开始架设浮桥拉出强弩抛射,可能会让人心惶惶,如此这般空喊,毫无威胁啊!
军使道,“我且去休憩一会儿,贼兵但有异动,就来叫我。”
“可是军使,将军让恁在这儿守着。”
“守着干嘛啊?看猴儿蹦达?他们不渡河,就不用管他们,天亮后指不定怎么样呢,我得养精蓄锐啊!连续不睡觉,谁能受得了?叫兄弟撤去两队休息。不是我自夸聪明,我已经看透了贼兵的疲兵之策,今夜,不会有结果了。”
军使道罢,慢悠悠去了。
城下。
义军卖力喊话叫阵,城上根本不搭理,项充想要靠近挑衅,被杨雄一把拉了回来,“真以为里面没强弩啊!脑袋一热犯啥迷糊。”
“他们不下来,咱们进不去,这叫怎么回事儿啊!”
“看来计划是失败了,咱们准备收兵吧!或是接应张顺兄弟他们?”
“你觉得失败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人全活回来就好。所以水道周围保证安全,到时候城上抛射的时候,咱们能掩护遮挡一下。”
项充点首,“好吧!就听你的,叫班长们都过来!”
……
血淋淋一条街巷,地上哀嚎叫娘,黄都头赶到时只看到这些,那些高手全然无踪影了。
“娘的!废物!分开搜找!探子肯定也有受伤的!”
哗啦啦军兵分开,深入各条巷道,扑打暗戳各处,企图逼出人来。
张顺是有多傻,还会在原地等待?
刚才一番恶战,体力损失严重,叫水鬼兄弟们凑齐了几身衣裳,一路小跑赶去东门,信使是绊倒了截杀了,马匹摔得七荤八素,无法再乘骑了,只能迈开腿跑了!
“迎面有人过来了!顺哥!”
“我瞧见了,兄弟们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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