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美丽的灵术,郭玉第一次见,他无论也想不到高高壮壮的魏武竟会这般浪漫的灵术。
“这是魏师兄亡妻的独门灵术,冰雪冻地。偌说起来,徐师姐倒是与其亡妻有几分相似,这也是为何一向不懂风情的师兄会这般关注徐师姐了。”孙学喃喃自语道。
郭玉不由得黯然,想来魏师兄的妻子之死与那石泰有很大的关联,若不然师兄也会用这灵术对付石泰了。台上的寒意也是弥漫而开,让人不由得打颤,但郭玉却是能从其中感受到师兄心中的三股寒意,是对自己的亡妻思念,对自己的恼,对石泰的恨……
魏武虚空一抓,一把虚幻冰剑便是拧握在手中,喃喃道:“石泰我当年所承受的悔恨便由今日的你来化解吧。”
石泰咧嘴一笑道:“今日为了那灵器上来,我便知你我定是有人死在台上,不过那人不是我。”
“当真可笑,我苦寻你数年无果,如今却是一件灵器让你自动现身……”魏武说到此处之时,透着渗人的寒意……
“当年石泰因报杀父之仇遭人追杀,是魏师兄救下了他,我等见他甚是忠厚,便将他留下。我等几人只是普通的灵者,到处在人迹罕至之处寻宝为生,日子虽说清苦,却也还过得去。石泰的实力不错,寻到的宝物其也不贪多得,我等还以为找到了个好兄弟,直到那土灵珠的出现。”
“一日我等在一处地底大溶洞寻宝,无意中现一颗土灵珠。土灵珠乃是不可多得天材地宝,亦是天成灵器,其内蕴含颇为精纯的土灵之气,起码值十几万灵石。我等自然激动不已,奈何此等宝物必有护宝奇兽在旁,魏师兄也是不多作考虑,便与我担当起引兽的重任,其妻子与石泰等人负责取宝。”
“待我与魏师兄拼着重伤将那奇兽引走后,回来才现魏师兄的妻子与其他兄弟竟被人杀了,而石泰却是没了踪影。这畜生竟然舍不得这般重宝,杀人私吞,魏师兄怒的不是其夺了宝,而是杀了……”孙学说到此处也咬牙狰狞起来。
“我等搜寻其多年,听闻其曾在太乙坊市出没,便来了此地,这才入了三清宗外门,寄望寻出此人,奈何五年来,无果,原来其竟藏身在太乙门!”孙学喘着气才把此事的前因后果一番叙说而出。
郭玉也是听得恨意浓浓,朝夕相处的兄弟竟也下得了手,此人不死实难消心头之恨。孙学虽说起此事的声音略显微弱,但周遭的师兄师姐也是听了个真切,陈师兄也是对那石泰露出了杀机,徐师姐也面带煞气……
“孙师兄,此人今日必死!魏师兄难得遇到他,怎会轻易放过他?”郭玉咬牙道。
孙学苍白的面容难得正色起来,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凝望向台上。
此刻台上冰雪寒意渐浓,魏武手执虚幻冰剑慢慢的一步步向石泰而去,那把银蓝色的冰剑却是在其身后半空上滴溜溜旋转。
而石泰就显得没这么气淡了,其脚下不断蔓延上来的寒冰,似要将其封住,而其也是不断以自身灵力震碎脚下的冰封,奈何其震碎了多少次,寒冰依然不气馁的蔓延而来。
石泰的动作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略带迟缓。那其双目凶光依然不减,周身猩红的虚幻虎影,凶煞异常。
石泰望着一步步紧逼而来的魏武,眉间一皱,这凝固的气氛让其不耐,蓦地双爪横出,霎时虚幻的虎影前半身狰狞浮现,双爪直扑向魏武。
魏武眼眸寒意大盛,却是不躲不闪,依然缓缓朝其而去,手中的虚幻冰剑却是蓦然抛射而出,冰剑与虚幻虎影碰撞之时,没有声响,而那虎影却快的被蓝色的寒冰凝结冰封,三息间,犹如一座虎雕,却在一息后,虎影冰雕摔落在地脆响一片,化成冰块融入地面的冰层,而地面上的冰层愈泛蓝起来。
石泰凶目大骇,高喝道:“不可能,冰雪冻地根本没有这么强大!”
魏武冷笑道:“我的灵器内加入了冰涧石。”
“你…”石泰眉间一凝,目带怒意。
“冰涧石可是好材料,为了能将冰雪冻地更好的施展,此灵器的品质是低了些,不过我不在乎,你知道的。”魏武说到此处却是周身缭绕着骇人的寒意。
“噗”一声后,其手中又是拧握着一把虚幻冰剑,不过此刻他的脸色却是苍白了许多,连走动的动作也是微微颤抖起来,显然支撑这冰雪冻地需要消耗很大的灵力。
石泰哪会坐以待毙,蹬脚就要扑向魏武之时,其脚下却是用不出多大的力气,地面的蓝冰不断蔓延,冰封而来。而石泰本就是力气颇大之人,虽有所限制,却也是照样一跃而出,奈何,半空落下的银蓝雪花,一触其体表,便是快冰霜封冻起来。
石泰的动作显得迟缓不说,就连体外那层猩红的虚幻虎影也是沾染上了些许银蓝色的冰霜,其不得不以一番灵力抵御这些冰霜了。魏武脚下的步伐骤然快了几分,几个闪烁,近入石泰的面前,狞笑一声,虚幻冰剑直刺而来。
石泰凶目瞳孔一缩,暗叫一声不好,奈何本是壮硕的他不善灵活,更别提此刻被诸多限制了,那虚幻冰剑入体而来,还不待其说上一声话语,其周身便是快被冰封起来,几个呼吸间,竟成了冰雕……
而魏武面色更是苍白了几分,但是其看着此刻生死尽在其手的石泰,蓦地一笑。可是笑声还未落,冰雕内的石泰凶目摇曳,冰雕竟是剧烈的颤抖起来。
魏武一怔,不由得又是燃起战意,喃喃道:“看来还是不可能这般简单把你解决了。”
冰雕激烈摇颤了数息后,竟是渐渐裂出冰痕,咔嚓数声后,如镜子般破碎而开,而石泰竟是完好无损,只见其体外的那虚幻虎影猩红之色也是淡了许多。
“魏武哥,小弟当真小看你了。”石泰冷笑一声,一拍腰间的储物袋,蓦地一道土黄色的霞光席卷而出,化成一颗土黄色的珠子悬浮在其面前。
魏武一看那珠子便是寒意四起,面目狰狞,咆哮道:“你这个畜生!”
“呵,难得魏武哥你也会火呢?小弟还记得当日取下这土灵珠之时,你那婆娘的脸上还荡着欢喜的笑容,奈何那个笑容是其最后的表情了。”石泰颇为邪恶的一舔嘴唇,戏谑道。
“你……”魏武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师兄,杀了那畜生!”此刻的孙学早已是无大碍,只是灵力消耗过度,但其咆哮出来的声音响彻而开。
郭玉拧握在手中的灵石也是被其手腕之力捏碎,也是露出少有的狰狞之意,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那大块头暴打一顿。
而此刻其丹田内的黑色灵魂郭子寒,少有的睁开双目,嘴角一翘,喃喃一笑:“生气么?呵……”话音一落,却又摇头闭目了,而其体外升腾的黑气却是高涨了些许。
石泰虚幻的虎爪快结印,激射出一道道土黄色的灵力匹练窜入土灵珠之内,土灵珠由渐渐光到此刻黄芒大耀。
魏武眉间一凝,眼眸中的恨意,怒意,熊熊而起,其猛的一咬舌尖,一连吐出了三口精血,没入高台,消散而去,霎时高台上的寒意更是浓厚了几分。
而魏武的动作也没有结束,双指一并,轻指一划眉心,那本命精血也是激射而出,在其面前化为一把缭绕着血红微光的虚幻冰剑。
本命精血,难于孕育,仅能通过多年的修炼储存而来,消耗过多,修为大降不说,还消耗寿元,偌不是有血海深仇,恐怕没人会在这情况下使用。
魏武狰狞间,一声咆哮,那缭绕着血光的虚幻冰剑紧握在手中,暴掠向石泰。
而石泰蓦地一笑,数道灵力匹练快没入土灵珠,在其一声大喝中,土灵珠竟化成一座十几丈的小山,浮现在面前。只见石泰一双虚幻的虎爪成掌,蓦然拍击向那小山,小山便是激射而去,那种厚重有力之感弥漫而开。
孙学与郭玉不由得心中一紧,二人也未料到魏武拼到这般田地,也对石泰的实力甚是骇然。
那土灵珠竟让他祭炼使用,土灵珠乃是不可多得天成灵器,可是上乘的上品灵器,偌是与一些好材料稍加炼制,极品灵器亦是不在话下,也有很大的可能可以炼制一件灵宝。由此可见这土灵珠有多珍贵了,却是被石泰当成灵器使用,有如斯声威怎能不让人骇然。
魏武的度竟是不减,好似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冲向那急遁而来的小山。台下的孙学不由得揪心大喝道:“不要啊,师兄!”
奈何其虚弱的大喝,又怎能入得了魏武此刻的心……
那缭绕血光的虚幻冰剑,直直刺入那小山,小山犹如被三种颜色的寒冰冰封一般,在小山体外快结起了冰块,但是小山激射出的劲力却是实打实的冲撞在魏武的身上,登时魏武鲜血四溅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横飞到地,又在台上打了好几个翻滚……
望着血肉模糊的魏武,孙学早已是泪流满面,就连少有泪沫的郭玉也是眼角有些晶莹起来。
而陈俊的双目却是露出赞赏的目光,这外门弟子中仅有少数几人能看出魏武的用途,因为魏武身后那把掌控冰雪冻地的冰剑,消失了。
在何处?却是在刚才魏武不管不顾的以身直刺小山的那一瞬,蓦然浮现在得意的石泰的头颅之上。
只见此刻的石泰犹如冰雕,地面寒冰,半空冰雪,全向其笼来,不断没入那冰雕中,冰雕内的石泰此刻保留着得意之色……
而那小山被彻底冰封后,却是蓦然一小,再次变为了土灵珠,而此刻台上的冰层已是慢慢消失,没入台上的那巨大的冰雕。
蓦地太乙外门弟子所在之处,激射出一道白色光束,似要将冰封住石泰的冰雕毁去一般。陈俊冷哼一声,剑指虚空一划,一道暗金色剑影暴掠而去,竟是要阻拦那光束。两股不同的灵力碰撞,周遭空气鼓荡而开,轰隆作响。
本来魏武与石泰二人的比斗够让人震撼了,台上却又突的这一幕让台下的众人蓦然一滞。
“陈俊,你这是何意?莫不是已分胜负,还不让我等救人?”端木浩脚踩飞剑悬浮当空冷笑道。
“胜负是分了,不过此人你救不得!”陈俊御剑而起,缓缓升空,淡然道。
“此人乃是我太乙外门弟子,如何救不得?”端木浩俊美如女子的脸庞,浮现出一缕戏谑笑意。
“我陈俊说他该死,你便救不得!”陈俊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凌厉,不容反驳。
“哼,好笑,我太乙门的弟子如何轮到你管?”端木浩眉尖一挑,笑问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陈俊何时要与人这般解释?”陈俊嘴角一翘,森然道。
端木浩闻言,略一摇头,淡淡道:“看来也该我等出手了。”
就在其话音一落之际,一个轻微虚弱的声音,悠悠传出:“冰…雪…冻…地…碎!”
轰一声响动,台上那冰封住石泰的冰雕轰然爆碎,四溅而开,而碎冰落地之时,那可怖的血水肉末让人恶寒,不少弟子都虚吐起来。
而石泰的储物袋也是爆裂而开,散了一地的材料。
孙学此刻早已是嗷嗷大哭,徐师姐摇头一叹,轻掠身形,一跃而上,落在血肉模糊的魏武的身旁,卷起一道粉色霞光,而后,玉手一捻,那颗土灵珠和那把追风剑便被其虚空捻握在手中,其正要带着魏武下台之时,半空中的端木浩森喝然道:“那土灵珠,你们动不得!”
陈俊嘴角一翘,眼神一凌,漠视这小白脸端木浩,却也不说话。
金灿那金光闪烁的有些破损的金砖陡然浮现在徐师姐的半空之上,旋转间蓦然涨大,作势就要一压而下之时,只见徐师姐玉手一抬,一件玉制印章浮现在其身旁,玉印不过半个巴掌的大小,却是透着一种古朴之意,不由分说一翻玉印,只见一个犹如符纹的文字,横空而出,粉红光彩大耀。
那文字蓦地与狞压而下的金砖碰撞在一起,却是生了极其诡异的一幕。那看似柔弱的虚幻文字竟是碰撞间,将那实质的金砖撞飞而出,而金砖在轰一声后,又是裂开了一道裂缝。
台下的金灿身形晃动的倒退数小步,面色苍白一口血丝从嘴角溢出,其神色骇然,失声道:“符印玉!极品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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