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粮种过后,闲下来的社兵又恢复了训练。张坚此时也没有太多练兵的经验,只是尽可能的训练他们的配合以及个人的武艺。不过也没必要训练太过严格,毕竟官军才五日一训。张坚只是规定,每两天训练一次,一次也就是一个上午。
下午,把张寨的适龄少年,从六岁到十五岁的少年男女们集中到兵营,张坚开始教授他们识字。
张寨乡亲现在总共不到四百人,这个年龄段的只有四十多人。女孩十多岁年龄已经懂事,再过两年就可以出嫁,知道害羞了,所以大的女孩不好意思来。对不愿来的,张坚也不勉强,毕竟他教读书是尽自己身为张寨唯一一个有功名的人的责任。
来兵营念书的共三十三人,刚好一间大的房间能装下。
房间里,六排简陋的矮桌次序排开,三十三个少年男女坐在桌前矮凳上。前面墙上,一块漆黑的木板钉在墙上。这是张坚借助于后世经验特意设计出的教室,桌凳和黑板都是由木匠张白驹带人制作而成。
张坚站在黑板前开始授课,黑板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是的,张坚用的教材是大明蒙童识字常用的教材。
张坚只打算教授两门课,一是识字,一是算术。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少年们一遍遍跟着张坚念,记住之后,开始在矮桌的沙盘上练字。
这个世代的纸张较贵,蒙童们学字一般都在沙盘上练习。
教了半个时辰识字,休息一会儿后,张坚又教了半个时辰算术。算术张坚干脆就引入了阿拉伯数字,阿拉伯数字其实早在南宋年间就传入了中国,不过由于中国有自己的“算筹”算数方法,阿拉伯数字并没有得到推广。
虽然张坚作为一个秀才也学过一点算术,但是他现在的数学知识更多的是来自后世,当然后世仅仅高中毕业的张坚数学知识也有限的很。
所以对张坚来说,用算盘或者其他算筹来计算麻烦的很,而用阿拉伯数字运算倒是非常的方便。
由于从来没见过这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少年们掌握的非常慢,张坚第一次仅仅教了123三个符号而已。
一个时辰后,当张坚宣布放学后,三十多孩子兴高采烈的一哄而散,看来学习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张坚感慨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战争仿佛越来越远,开封城内的人们仿佛忘记了半年多以前闯军的攻城,开封城内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情景。
张寨乡民的小日子也都过的有滋有味,由于家家都有社兵,月月都有几钱银子的补贴,这段日子张寨乡民们能吃上了饱饭,兜里也有了几个零钱。
剿匪所缴获的布匹也被张坚分发了下去,于是婆娘们张罗着给家人做上一身新衣服。
手中有了钱,腰杆子就挺了起来,好些单身的社兵就张罗着说起了媳妇。一个月的时间,张坚倒是吃了三次喜酒。
当然作为张寨乡民的首领,张寨民社的社首,张坚自己也是一个未婚男子,而且已经是二十五岁的大龄青年。就有好几个嫂子开玩笑给张坚介绍媳妇,当然她们背后会被自家男人狠骂上几句,因为她们所认识的那些女孩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张坚。
张坚自己当然不急,二十五岁在后世不能算是很大的年龄,好多人这个年龄还在学校上学呢。
可是每日早上醒来,看着自己的一柱擎天,张坚知道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女人。
可是自己该找个什么样的呢,张坚脑海中映出相亲时那个面容清秀的拜金女,不由得使劲摇了摇头,要不是她自己还来不到这个世界,还在开开心心的做自己的销售经理吧。
这个世界讲究门当户对,以张坚的秀才功名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找个普通人家的女人,而且张坚心中还有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的想法,前世没有谈过恋爱的张坚对爱情有着那么一丝的憧憬。
可是这个年代的女孩,特别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大都深藏与深闺之中,等闲哪得见到。
所以,每天早晨,张坚只能用冰凉的冷水来浇灭那心中的邪火,或者用不停的训练奔跑来发泄那多余的精力。
这日上午,极度无聊的张坚离开了兵营,信步在大街上闲逛。
沿着西门大街信步往前走,过了午门街往南,来到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依然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们熙熙攘攘,小贩们的叫卖声声声入耳,相国寺的大殿里香烟缭绕,虔诚的信徒们在向佛祖跪拜。
张坚在一个馄饨摊前坐下,信口要了一碗馄饨。
摊主是一对青年夫妇,丈夫飞快的把包好的馄饨下到滚的沸腾的开水中,煮了一会儿用漏勺捞出,放进干净的白瓷碗中,浇上两勺子高汤,撒上一把切碎的芫荽,滴上几滴香油,顿时香气扑鼻的馄饨做好了。
妻子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妇,上身穿着碎花的青布衣衫,饱满的胸部把衣服撑得鼓鼓的,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蓝色裤子,但是仍能看出挺翘圆润的臀部形状。她端起了馄饨碗,小碎步向张坚桌子走来,扭动的细腰如风摆杨柳一般。
张坚眼睛一直盯着少妇的细腰,看着她端起馄饨,看着她走过人群,看着她把馄饨放在自己桌上,然后看着她羞怯的对着自己嫣然一笑,这才慌忙把目光移开。
长时间没见到好看点的女人,失态了!张坚赶紧把心神收回,放到面前的馄饨上。
闭上眼睛闻一闻,香气扑鼻。用勺子舀起一个,看起来晶莹剔透,放进嘴里慢慢嚼着,鲜,嫩,香,仿佛自己的味蕾一下子被勾起来了,张坚顿时忘记了妖娆的少妇,把全服心思放在面前的馄饨上。
放下手中汤勺,张坚舒服的长出一口气,好久没有吃过这样味美的食物!
坐在桌边,眼睛无意中四下望去,忽然一抹靓影映入眼帘,就如同那惊鸿一瞥,顿时身边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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