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的雨水下了一夜,早晨的时候终于住了下来。
连续闷热了几天的盛夏,被一夜的雨水浇彻的凉爽看了许多,凉爽的气息沁人心脾,天际挂着一抹彩虹,为天空增添几丝妩媚之色。
江夏城气势磅礴,依江而立,任凭滔滔江水在城下穿梭而过。
一身盔甲的孙策腰悬长剑,在江夏城头漫步,观看正在训练的部队,江夏城下骑着赤色战马的太史慈,正在来军中回驰骋,指挥着新招募的一万新军进行训练,喊杀声震天动地。
长江之中百十艘战舰在江中穿梭,战舸在长江两边来回穿梭,胡须发白的黄盖站在一艘大船上手举令旗,高声叱喝。
忽然江面上一艘小船由下游向江夏靠拢,正在江面上巡逻的战船急忙上前阻止,船头的校尉一边指挥部下迅速的把战船靠向小船,一边高声叱喝道:“兀哪船家快快停船接受检查,不然弓箭无眼。”
校尉话音未落,从船舱中钻出一个身才修长,高约八尺有余,唇若涂脂,面如冠玉,穿一身紫色锦绣长袍,外罩青色绫罗衫,手摇一一把黑色羽扇,头戴金色纶巾,举止潇洒的人来,来的正是周瑜。
那校尉自然识得身为东吴三军大都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周瑜了,急忙施礼道:“原来是周都督,多有得罪了。”周瑜手摇羽扇道:“不必客气,盘查船只乃是你职责之事,吴王千岁何在?”
校尉抬头一指道:“吴王千岁正在城头观看大军操练,大都督请!”周瑜向校尉点点头,吩咐舵手操船靠到江夏城池边上泊舟。
孙策在城之上也看见了小船之上的周瑜,心中高兴起来,连日来被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走,弄的举棋不定,想到终于可以有人来帮自己筹划一下了,心头连日的烦闷也随着清新的雨后空气一扫而光,高兴的在城头之上招呼着周瑜道:“公瑾,你怎么会孤身一人前来?呵呵,好!来的正是时候,我正需要你哪!”
周瑜的小船已经划到江边停泊,周瑜从船上一跃而下,举手向孙策笑着打着招呼道:“吴王千岁,我就知道你需要我了,我可不是孤身一人来的,看我带谁来了。”
周瑜话音一落,身后的船舱之中跳出一个纪约莫十六七岁,身穿一身大红色紧身劲装,披一件黑色披风,秀眉如黛,如瀑布般的青丝用一根红色的发束扎成马尾状,披散在身后,俊美绝伦的面庞之上镶嵌着标志到了极点的五官,配上这一身红色的劲装显得英姿飒爽。
孙策在城头上看见,爽朗的大笑道:“呵呵……我还以为是谁哪?公瑾你怎么把尚香带来了?”
“哦……人家想大哥了不成吗?”孙尚香在城头之下向孙策嬉笑,声音如同百灵一般清脆。
孙策伫立在才城头目光中充满了对这个小妹妹的关切之情,揶揄的问道:“是吗?大哥才出来一个月,尚香就想大哥了?我看你个丫头是想出来撒野了吧?“
孙尚香“格格“的笑着,看着刀光剑影闪烁,旌旗招展的军队,雀跃的欢呼道:“总算能出来散散心了,在家里二哥天天逼着我看书识字,学习针绣,就快要把我逼疯了!”
“吁”一声叱喝之声,正在调度部队的太史慈策马赶到周瑜二人面前,翻身下马,抱腕施礼道:“周都督来了,太史慈这里有礼了。”周瑜微笑着还礼,打了招呼,迈开步伐向城里走去。
孙尚香站在原地却不走,撅着嘴唇,瞅着太史慈目不转睛的看,看的太史慈不禁有些纳闷,心道莫非我今穿错衣服了。
孙尚香讨好的看着太史慈笑道:“太史将军你背上的弓好漂亮啊,是不是将军便是用这一张弓射死的战神吕布?哇,好厉害啊,你的大名可是震动天下了,能不能借我玩一会?”
太史慈方才恍然大悟,自己倒忘了这个孙家的千金最喜欢舞枪弄棒了,尤其喜欢弓箭,并习得一手出色的箭术,正考虑着该如何回答孙尚香,城头上的孙策听见二人的对话,轻声斥责道:“尚香休得胡闹,子义将军的这张弓乃是神器,岂能把玩?亵渎了它的灵性岂是闹着玩的,快快上城吧。”
孙尚香听了孙策所说,撅着嘴唇冲太史慈做了个鬼脸道:“小气鬼,喝凉水!”说完嬉笑着跑进城去,跑到城门底下趁着孙策看不见的时候,孙尚香转身对太史慈道:“你不借我玩一会,我早晚要给你偷来!”说完一溜烟上了城墙。
太史慈骑着“赤龙”摇头苦笑,拨转马头继续训练部队去了。
孙策与周瑜并肩走在铺着青砖的江夏城墙之上,江风徐来,倍感凉爽。
“伯符,怎么搞的?我在下游已经集结了部队十天了,你怎么还不传令攻打庐江?”周瑜率先发话问道。
孙策背负着双手,缓缓的道:“公瑾啊,你也知道我孙策绝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虽然前面刀枪箭雨,我孙策绝不会轻易地皱一下眉头,可是要公开的与大汉朝廷作对,从今以后我孙策便是袁术一般的逆贼了,我孙策还是举棋不定啊!”
孙策明白这个道理,无论与其他诸侯怎么打,自己名义上还是大汉的臣子,可是自己一旦与朝廷刀兵相向,将会像袁术、袁绍、吕布一样走上一条没有退路的路,要么扫荡诸侯,建立一个崭新的王朝,要么在被诸侯打着剿灭叛贼的旗帜吞并。
周瑜听了手摇羽扇道:“不错,相对于汉帝手里的七八万军队,他汉室正统的名义对战局更有决定性,可是……”周瑜说着手里的羽扇朝长江下游指了指道:“可是,汉军控制了庐江与柴桑便如同扼制住了我军的咽喉,我来的时候汉军正在江中布置战船要封锁江面,若是不能突破汉军的封锁,我们占领江夏岂不前功尽弃?如此一来,江夏便如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孙策知道周瑜说的也不错,若是不能突破汉军的封锁,刘表虽然丢了江夏与荆南,然而元气并未受损,若是没有江东的支援,凭江夏一郡能守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孙策又道:“天下人目前都在把目光集中在了我孙策的身上,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我孙策将要高高举起叛旗,北方的袁绍被曹、刘两家打得焦头烂额,恨不得我在曹刘两家背后捅上一刀,中原的曹操北攻袁绍之时,也不忘南方的局势,目前曹仁已经提兵十万驻扎在宛城,只要荆州有个风吹草动,势必会趁势而下。可以说我孙策的一举一动牵涉着天下大势。”
周瑜手中羽扇朝江面一指道:“伯符不要忘了你的志向可是天下,而不是做江东之主啊!眼见着汉帝如同将要睡醒的雄狮一般,虽然目前要扼杀这头幼狮已经有些困难,可是我自信凭我们江东的精英还是可以荡平庐江、柴桑的,他日庐江、柴桑二郡到手,我们便可以将荆州与东吴连成一片,西上可取巴蜀,北上可震慑曹魏,到时天下大势我东吴占据三分之一,伯符你纵然不能君临天下,鼎足三分必然有你一份。如若就此放弃江夏,还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踏入荆州一步。”
孙策在城头驻足,极目远眺,仿佛要望穿长江,看到对岸的柴桑去。
“公瑾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们却走错了一步棋!”
周瑜也站到城头与孙策并肩而立,手中的羽扇垂到了膝盖下,闭上眼睛道:“不错,我们走错了一步棋,导致了今日举步维艰,是我没有预料到这个局势。”
孙策拍着周瑜的肩膀道:“怎么能怪你哪,只是我们没有预料到这位年纪轻轻地大汉天子,居然会以狂风卷落叶之势席卷荆南四郡,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啊。”
周瑜轻轻地睁开眼睛道:“也许伯符还想说,没有预料到江夏居然会有文聘这样的将才吧?”
孙策道:“不错,在我的心里本来以为在汉军完全占据荆南之前,我们完全可以轻松的将刘表扫灭,将荆北襄阳、江陵、南郡握在手中,届时威逼朝廷将庐江交出,没想到的是居然在江夏被文聘拖了近二十天!”说到这里愤怒的抽出剑来狠狠的砍在城墙上,火星四溅。
孙策目视着被砍出了豁口的城墙,咬着牙道:“好在这一战射杀了黄祖,总算可以让父亲大人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周瑜点头,轻声道:“若是早知道荆州拿不下来,我们还不如早早的与朝廷撕破面皮,那时柴桑空虚,早就入了我们的掌中了,也不似今日这般犯难。”
这时脚步声响起,走上城墙来的是李严,李严快步来到二人面前施礼道:“吴王千岁,袁绍的使者正在北门求见,不知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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