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看了看在跪伏在地上的柳翠云与春月二人,如此样子也实在不雅,便吩咐蒯婉儿道:“这位姑娘,这副样子实在不雅。”披着一袭床单的蒯婉儿脸色绯红,听了徐睿所说,立刻捡起衣服躲到屏风后面穿衣去了。
只见甘宁面色铁青,胳膊之上仍然兀自流血不止,徐睿关切的道:“兴霸将军,你的伤没事吧?”甘宁不屑的道:“哼……这点小伤并无大碍,只是想不到这个娘们居然暗地里设伏,想图谋不轨刺杀陛下,真是瞎了她的狗眼,适才这两个缠着我,居然背地里施毒手想要暗杀我,幸亏我反应机敏,才躲过一劫,适才已经在外面把这个窝里的爪牙全部杀光了。”
徐睿看着甘宁气愤的样子心里道:兴霸果然勇悍,嘿嘿只怕更让你气愤的是这好戏没有做成,扰了雅兴吧?此念在徐睿脑海中一闪即逝,急忙止住胡思乱想,心下思忖道:既然这些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是图谋已久,若让天下人知道我堂堂皇帝来此烟花之地,岂不令诸侯耻笑?我须想个说法狡辩一下。
徐睿当下正襟危坐道:“兴霸啊,其实她们的诡计早就在朕的预料之中,朕之所以跟着你来这凤鸣轩,因为朕早就知道了她们的阴谋诡计,所以特地来戳穿她们以身份作为掩盖,其实背地里进行扰乱天下的图谋。”
徐睿脑子飞转,猜想如果凤鸣轩是一般的红楼妓院,绝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刺杀自己这个当今皇帝。便推测江夏既然本来是刘表的地盘,估计凤鸣轩这些人既然敢冒着杀头的危险来行刺自己,估计与刘表的势力脱不了干系。
甘宁听了徐睿所说,不禁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啊,想不到一切皆在陛下掌控之中,臣深感惶恐,适才还为陛下担心不已,原来陛下早已胸有成竹用的欲擒故纵之法啊,陛下的聪明才智实在是让臣佩服的五体投地。”
徐睿笑着看甘宁滔滔不绝的恭维自己,倒是一时无法辨别甘宁是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话,还是故意帮自己遮掩。再看柳翠云半跪在地上,脸上也毫无羞怯之色,倒是春月十分害羞,双臂颤抖着抱在胸前。
这时的蒯婉儿已经取来了两件女子衣服以及甘宁的服装,三人接过各自穿戴了,甘宁掐腰站在徐睿身边呵斥三人道:“大胆泼妇,阴谋刺杀当今圣上,跪下说话。”
柳翠云瞥了甘宁一眼,不情愿的跪倒在地,春月看着柳翠云跪倒,也跟着跪了下去,只有蒯婉儿倔强的昂着头道:“我不跪,如果你们不放了我爹,哪怕你们的功夫再厉害,我也要找机会救我爹,就算死我也要救出我爹……”说到这里蒯婉儿的眼眶发红,强忍着眼泪。
听了蒯婉儿如此说,此中原缘由徐睿已经基本明白了十之七八,也看得出来蒯婉儿估计十有八九是被人欺骗利用了,当下面色和蔼的道:“算了兴霸,就让她站着说话吧。”甘宁狠狠的瞪了蒯婉儿一眼不再说话。
徐睿微笑着看着柳翠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看出来的破绽?其实朕告诉你吧,纵然朕就算以前不知道你们阴谋诡计,也能发现你们今晚露出的马脚,”柳翠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徐睿沉声道:“好吧,朕就让输个心服口服,你仔细听着:其一你把春月姑娘安排到朕身边是想让她怂恿着朕出高价买下这位婉儿姑娘的,以便让她对朕行刺;可是这位春月姑娘并不是真正的红楼女子,也并没有或者说是很少经过这种游戏,所以适才我试探春月姑娘的时候,我只是轻轻了一下春月姑娘,她就难以自制,哪里像一个的红楼女子?所以我凭此断定春月姑娘绝对不是风尘中人。”
徐睿此话说完,柳翠云面色黯然的了点头,春月更是的低下了头。徐睿猜的一点不差,春月其实是蔡瑁培养的女杀手,蔡瑁暗地里培养了五名颇有姿色的女子,让她们练习武艺,以备日后夺权的时候用来刺杀公子刘琦,甚至是到必要的时候用来对付荆州牧刘表。这次蔡瑁唯恐凭着蒯婉儿一人刺杀皇帝不成,便派出了春月跟随,以到必要的时候助蒯婉儿一臂之力,谁知道却是画蛇添足,被徐睿在这里面看出了破绽。
看着春月低着头脸色绯红的样子,徐睿忽然想起适才时候……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爹抓了起来?”蒯婉儿在一边焦急的问话把徐睿从遐思中扰醒,急忙收了胡思乱想对蒯婉儿施礼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口口声声的说我抓了你父亲,可是朕连你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请姑娘说个明白。”
蒯婉儿将信将疑的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没有抓我爹?怎么蔡瑁叔叔说我爹被你抓走了哪?”
“婉儿姑娘,你怎么还不明白,此事都是蔡瑁大人在里面搞的鬼。你爹不是被圣上抓走了,而是被蔡瑁大人抓了起来。”也许是春月是想立功赎罪保住自己的性命吧,不等别人说什么就抢先说道。
春月对着蒯婉儿说完又转身对着徐睿叩头道:“陛下,这位姑娘乃是蒯良大人的千金,叫做蒯婉儿,并不是是风尘中人,之所以冒犯陛下完全是救父心切,还望陛下勿要怪罪婉儿姑娘,其实这凤鸣轩乃是蔡瑁大人所建,我们都是受蔡瑁大人指示,逼不得已才犯下如此死罪,还请陛下开恩。”说着叩头不止。
徐睿心中一向怜香惜玉,一般不会轻易的与女人生气,更何况听了春月如此说,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点头道:“恩,你说的也有道理,朕就不怪罪你们了,你们两个起身说话吧。”柳翠云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皇帝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处理了,不禁喜出望外,连谢恩也忘了,春月赶忙拉着她叩头谢恩然后站起身来。
甘宁在一边怒骂道:“妈的,蔡瑁这个狗杂碎居然利用女人做文章,老子早晚杀进襄阳要了这狗杂碎的脑袋。”徐睿微笑道:“兴霸将军莫急,马上就该你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徐睿扫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三个女人,继续分析道:“其二,这位婉儿姑娘乃是练武之人出身,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身扎实的武术根基,与那些弹琴唱曲的姑娘气质之上有着明显的区别,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若是此中没有蹊跷之处,以婉儿姑娘的一身功夫怎么肯轻易堕入风尘,任由你们摆布?”屋内几人听了皇帝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都对皇帝的细微入至的观察佩服不已。
徐睿笑了笑看着低头不语的柳翠云,又继续道:“还有一点就是你太心急了,心急的让朕一眼就能看穿是在撒下网等着捕朕这条大鱼。第一朕与甘宁将军甫一来到你们凤鸣轩,你便急不可耐的想把小婉姑娘塞给朕,你既然花费了这么大精力搞的高朋满座,就轻易抛弃了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附和你老妈子的身份吗?第二,你为了将满堂的人都压下去,而让楼上那个杀手报出了大价钱单等甘宁将军上钩,可是你没想到的是居然半路里杀出来一个捣乱的,而你更不该沉不住气,让那杀手射瞎了哪大汉的眼睛,他那一出手分明是极厉害的暗器手法,就凭他那一手暗器的功夫又怎么是你们凤鸣轩所能养的起的?”
徐睿说的不差,适才被徐睿飞刀刺杀的人正是蔡瑁手下的头号武将王威,乃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在他眼中本以为与柳翠云设下的此计天衣无缝,只要皇帝被引诱到凤鸣轩之后便是插翅难飞,没想到居然被徐睿轻易的化解,自己也命归黄泉。
徐睿霍的一声站起,抛下最后一句话道:“其实你本来不应该如此着急的,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甘宁将军的身份,你想甘宁将军会袖手旁观吗?”
“哈哈……哈,知我者陛下也,”甘宁在一边大笑道:“如果不是那厮出手的话,我真的要跳下楼去教训那个家伙了,想不到这一点都能被陛下察觉,陛下真是细心入微,臣实在是佩服不已啊。”
徐睿慢慢踱步走到柳翠云面前,忽然伸出右手轻轻的托起她那颇有姿色的脸庞,沉声道:“长的这副模样,如果就这样杀了你还真是可惜!”
柳翠云闭上眼睛,咬着牙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任由陛下处置。”
徐睿放开柳翠云站了起来道:“刺杀皇帝本来应该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不过朕可以大发慈悲饶你一命,不过你要答应朕的两个条件。”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柳翠云听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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