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好在克隆人陈希也一直在成长,总一天可以代替自己。这段时间陈夕已经开始每天回家了,但和妻子说好的休假一直没有兑现。实验出了点小问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陈夕这样解释道。这时候的克隆人陈希,就被关在实验室通过电脑自己学习。三个月过去了,陈夕的身体愈发感到虚弱,在家里只能忍着疼痛强装正常,只有和克隆人陈希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疲态。现在的克隆人也越发的像陈夕自己,眼神中不再有迷茫和好奇的神情。举手投足间的一些小习惯也都和陈夕一模一样。陈夕觉得准备的差不多了,把在进行体能训练的克隆体陈希叫了过来:“坐,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
“很多东西你可能不知道也不懂,但是基本常识你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我和家人的事情也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已经可以准备尝试像我一样去生活了,我会在你准备好后,以身体不适不再适合工作为由辞职,希望你代替我活下去,照顾我的妻子和孩子。”陈夕郑重的向克隆体说道。“按照你教我的,我们有着相同的样貌和基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以后的生活就是你现在生活的延续,可是,在我学习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些困惑,人生的三大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我只得到了一个确定的答案,我是你创造出来的,我是谁的问题还没搞清楚,你说我是你,可我一切都在向你学习,我如果是你,为什么还要学你?我要去哪里,我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我不想延续你的生活,我感谢你给予我生命,但我不是你,我并不爱你的妻子和孩子,我也不懂怎么去爱。”克隆人陈希认真地盯着陈夕说道。
陈夕有些激动,他隐约明白,或许自己的想法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虽然有着相同的基因和样貌,但自从他诞生意识那一刻起,就不是谁的复制品,而是另外一个崭新的生命。自己被病魔冲昏了头脑,寄希望于创造一个另外的自己。这根本不现实,就像同卵双胞胎,也有相同基因、相同样貌,但都是完全独立的个体。哪怕是科幻里描述的复制自己的记忆,得到的也只是一个有着相同记忆的另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感知和角度,看问题的想法也不会和自己一样。哪怕是他的感受、记忆和思维方式都与自己一样,也不一定想法一样。就像自己在不同时间会有不同想法一样。哪怕在同一时间自己一个人也会有两种或者以上不同的想法。所以,理论上创造一个人想让他继续和自己一样爱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想法永远不会实现。陈夕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怎样善后这件事。
克隆人陈希的出现是自己在死亡的恐惧下冲动的结果,但克隆人本身没有错,结果只能自己承担。
最终,张院长在长时间得不到陈夕关于实验进展的报告后,在陈夕的实验室发现了死于癌症的陈夕。急忙通知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赶来后,似乎悲伤的同时有些不舍也有些埋怨,处理完陈夕的后事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研究所的同事眼前。
一年后,另外一个城市。小源兴奋的走向等着自己放学的爸爸,爸爸又来看自己了。只是妈妈说爸爸在进行一项秘密研究,只能偶尔回来陪自己一次。只有等这次秘密研究彻底结束,才会有更多时间在家里。
所谓后科技,是指一个文明的核心科技发展到一个特殊的瓶颈时期,这时期内该文明的科技已经相当发达,但若想将科技推向顶端需要渡过一个相当漫长且痛苦的时期,比如部分掌握了量子科技的人类(银河-悬臂末端),掌握了灵能科技的代号为KY125137-DD2S的未知黑洞文明(银河-中心黑洞视界边缘),以及喜欢用黑科技征服其他种族的死星文明。他们都是后科技文明,其核心科技发展已经极其缓慢甚至停滞,但已知科技的应用和开发却层出不穷。无法推进文明的最核心科技,在于遇到了理论上“本质“上的困难,时至2200年,人类至今也无法解决哥德尔不完备定理和宇宙4大基本力中的引力和电磁力的统一场论问题,还有各种诸如我们从何而来之类的烂大街哲学提问。。。杨秀群看着复合金玻璃窗外的黑暗星空叹了口气,最近时局动荡,联邦政府那些顽固的保守派和吃了兴奋剂一样的激进派争斗进入了白热化,要不是因为保守派有着相当大比重的政治和军事权利在握,拥有全球60%民意支持基础的激进派早发动内战把保守派给核平了,虽然没有全面爆发内战,但世界各地的大范围抗议和游行愈演愈烈。他很无聊的唤醒自己的个人超脑,距离到达月球还有枯燥的28天,但庆幸的是如今联邦网络已经普及到月球基地,他略过了那些烦不胜烦的‘生存还是死亡?保守派老头们守着地球当自己的棺材板还要拖累整个人类文明进入墓地’之类的热贴,反而另一篇联邦官网置顶的帖子‘超时代能力者的出现究竟是福是祸’吸引了他的关注。
所谓超时代能力者简称超能力者,是2150年至2200年内突然出现的一批具有超越常人的特殊能力一类人的统称,有的超能力者是天生出生就有,而其他大部分都是后天通过各种途径获得的,没有任何科学家和科研机构知道这些超能力的来源,但那些超能力者确确实实影响了现实世界。算了,他无所谓的想着,反正人类连月球和亚光速都能征服,超能力算什么,可能是新时代大势所趋吧。。。
他强忍着失重状态下的呕吐和眩晕感摸索着移动到飞船的驾驶舱,混乱夹杂着恐惧的争吵声传入他的耳中,飞船上除了他,都是宁群集团的重要谈判人员和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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