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一阵云雨缠绵后,李行周慢慢醒来。
他发现卫寒霜立在房中,惊讶的问道。
“卫姐姐,你这么起来了?”
他心里不由得感慨,习武之人果然身体素质好,初夜破瓜之后,竟然恢复得这么快。
当然,作为一个男人,他还不会承认自己状态不佳的。
毕竟,唐代李行周的这个身体,这一个多月可没少折腾的。
卫寒霜抬起头的时候,一抹杀气已完全隐入了眸底深处。
她脸上还有云雨后的红,轻松一笑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一点繁琐的小事。我先去出去一下!”
夜色深沉,月光透窗而入,窗棂上疏影横斜,尤显静谧。
后院的门开了,清光泻入,将一道人影映在地上,如窗上疏影,玲珑浮凸。
李行周吁了口气。说道
“出门用带刀么?”
“……”
卫寒霜背光而站,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清冷的月光自后照来。
衬得她腰如约素,体态极美,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雅致秀丽。
“你要去杀人?杀掉崔逾轮是吧?
李行周一阵头大,动不动就提刀杀人,卫寒霜这性子确实有些。
“你知不知道,绮韵最大的梦想就是,保持着清白的身子从良。”
“现在,她认命了,在清河,她犟不赢崔逾轮的,只要事后崔逾轮弥补怡红楼一大笔钱,这个事,就不会有人深究,更没人会在意,一个破了身的花魁。”
“只有死了的崔逾轮才是最好的。”
“你不用管了,这种事你掺和合不来的。”
卫寒霜想了半天,缓缓说道。
李行周脑子一急说道。
“为什么不要我管,绮韵姑娘是为了帮我才惹祸的。”
“你管?”
“你怎么管?”
“你只是个没有用的。。。没有缚鸡之力的书生”
卫寒霜也急了,说起话来不管不顾的。
所幸最后止住了话。
她在青楼这么多年,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女子。
那些姑娘一开始反抗的激烈,不久之后,也会渐渐的适应,渐渐的麻木,渐渐的开始与人说话,渐渐的开始学会这种生活,渐渐的开始在屋檐下与其他女子述说自己遇上了怎样怎样的男子。
她怕绮韵变成她们曾经最讨厌的人。
“卫姐姐,你让绮韵姑娘等三天。”
“那你就等我两天。”
“你前天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我现在告诉你,燕顺是崔逾轮买来杀我的!”
在21世纪斗争经验丰富的他,早就知道人善人欺、马善人骑的道理。
特殊的生活环境让他懂得了该反击的一定要反击,该隐忍的时候一定要隐忍,不能力敌的时候绝不蛮干。
现在,他要反击了。
“崔逾轮不死,我根本不能安心下来。”
“只有前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李行周坚决的说,他心中已经起了杀意。
“可是被族里知道了,你也会没命的。”
卫寒霜犹豫的说道。
“不,我不会瞒着族里。”
“我需要崔家的支持,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应该死,谁应该活,对与崔家这种传承千年的大家族而言,任何人都可以死,只要他没有价值。任何人都可以活,只要他有价值。”
“而我的价值,会比崔逾轮的大!”
李行周义正言辞的说道。
在他被崔逾轮棍打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想通了。
在唐代这种时期,人命真的不值钱,哪怕是崔逾轮这种公子。
因为,在这些世家大族的眼里,利益才是最大的。
在崔家,还有一位老祖宗,一个子孙满堂的老人,不会在意一个不成器的孙子的死亡,他在意的是崔家的传承。
是的。
他在赌!
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干活。
哦。
输了就把这穿越赚的命还回去吧。
说完,李行周缓缓一下,将卫寒霜搂入怀里。
“女人是用来宠的。”
“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交给男人吧。”
卫寒霜顺势坐到李行周的怀里,她仿佛感受到了某处坚硬。
惊讶的叫道。
“你这么又?”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行周卷入床中。
夜又深了。
。。。
。。。
“药店?这家不错,就是它了。”
李行周抬头看看《济世堂》的匾额,把破毡帽往下压了压,又用围巾裹紧了面孔。
只露出一双眼睛,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药店。
他的身后,熊延福和崔安逸也慢悠悠的进去了。
天气寒冷,像他这样打扮的路人很多,所以店中的伙计丝毫没有在意。
因为这段时间天气寒冷,着凉发热的人多,所以药房里的生意也特别兴隆。
伙计们都在忙忙碌碌地为客人秤药、碾药,不时还有客人就诊时的咳嗽声传来,显得十分嘈杂。
李行周在店里转悠了两圈,慢慢踱到了端着一杯热茶正品得有滋有味的坐堂老郎中身边去。
这老郎中笑微微地看着几个中年人给病人号脉开方,自己却很少出手,看来应该是个老师傅。
“咳!老先生,我……想求您给开个方子……”
李行周故意用怯怯的声音道。
老郎中抬起眼皮瞟他一眼,拉长声音道:“病人呢?”
“病人……没来。”
“人没来,你让老夫怎么开方子啊?”
“这病……他不用人来。”
李行周忽然俯身在老郎中耳边嘀咕了几句。
老郎中听了会意地一笑,很同情地瞟了他一眼,心道。
“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儿,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还想骗得了我?痔疮罢了,没什么抬不起头来。”
老郎中捋着胡须思忖了一会儿,提起笔来写了一个方子,李行周凑过去看看,迟疑地问道。
“老先生,这方子……管用吧?”
李行周怯生生的说道。
“呵呵,管用,管用,当然管用,”
听完后李行周慢悠悠的走了。
而大熊也顺势做了下来。
“那个……还有……先生能不能再给开个治痈疽恶疮…………的方子?”
大熊扭扭捏捏地道。
老郎中听了脸色顿时一沉,他沉吟了片刻,才板着脸提起笔,刷刷刷地写下一个药方“花柳”,然后沉着脸道。
“年轻人,我看你虎背熊腰的也是个不错的汉子,但是你如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铁打的身子也是捱不起的。”
“是是是,多谢老先生,多谢老先生”,
熊延福拎起药方挤进人群,假意要到柜台买药,却又一副畏畏缩缩不好意思把方子亮出来的模样。
那老郎中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儿便不屑地扭过头去。
过了一会儿,崔安柿咳咳咳的做了下去。
趁那老郎中给崔安柿号脉的功夫,熊延福悄悄地出了药店。
他匆匆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来。
这也并不是什么药,而是这是李行周从地上随便拽的两把草。
熊延福解开纸绳,把那两张药方叠了叠,端端正正地放上去。
他故意把那两个药方的名字摆在正当中,然后重新捆好。
他提着药包儿慢悠悠的走去城外。
治哮嗽,要砒霜、面、海螵蛸各一钱。
治痔疮,要砒霜一钱,乳香五钱,半夏十钱。
治痈疽恶疮,要砒霜三钱,地骨皮五钱,红花三钱。
他们都有共同的一个药材——砒霜
。。。。
。。。
倚香楼,是清河城最大的一家青楼,他的头牌就是前几日参加诗会的绮韵姑娘。
倚香楼楼高五层,雕梁画栋,十分富丽堂皇。
夜色将幕,倚香楼里面已是人声鼎沸。一楼是散台,一桌桌客人正在推杯换盏,
两边廊下坐着些浓妆艳抹的陪酒女子,挠手弄姿地等着酒客招呼。
又有打酒座的卖唱女在拉弦的男人陪着缓步登楼,去楼上雅间兜揽生意。
店里,人们都自得其乐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这一行人。
这一行人打头的就是崔逾轮,在酒家侍应的带领下来到二楼早已定好的雅间。
雅间的窗户很大,坐在酒桌前往下看,整个雅间尽收眼底,可以一边喝酒,一边看下面的舞蹈。
雅间的一旁,还放有一张胡床,胡床两米多长,一米多宽,上面铺着大红的锦被,布置得如同结婚用的婚床一般。
二楼的雅间大多是给崔逾轮这些清河的权贵所留的。
崔安逸殷勤的打开窗户,一眼就能看到下面的舞台。
这几日,自从李行周从县狱里出来。
崔逾轮就天天跑到倚香楼来,每日都来侮辱绮韵,倒是类此不疲。
此时,一个碰了一个碧绿色的漆盘的胡姬款款地走了上来。
这个胡姬身材高挑,金发碧眼,充满了异域风情,兼之高耸,细腰一握,一袭火红的石榴裙系在那窈窕细腰上,把个祸国殃民的圆月美臀摆得摇曳生姿。
碧绿色的漆盘直径三尺,如同一只张开的大荷叶,“荷叶”置放于地,那胡姬便一个腾身跃马的矫健动作,跨上盘去,随着羯鼓急骤的声音舞蹈起来。
摆首扭胯,提膝腾跳,时而东倾西倒,时而环行急蹴,每一个动作都应着鼓声,充满了动作的韵律美感,可是不管她的舞姿如何优美,双脚始终没有踏出圆盘一步。
胸挺、腰细,丰硕圆润的臀部……
简单的衣服在腰间露出一抹性感的肌肤,裙子垂系在两侧的髋部,直叫人想着会不会随着她们蛇一般扭摆的动作而掉落下来。
款款的舞动,伴着那性感的身躯,让男人垂涎三尺。
崔逾轮不禁为胡姬的精彩舞蹈暗暗喝彩。
崔吉祥微笑着向坐在一旁的崔安逸使了个眼色,于是崔安逸就走出去了。
不一会,一桌子丰盛的酒席就上来了,在酒席上来的同时,崔安逸带来的还有一位十分妖冶的胡姬。
这胡姬是波斯人,棕眼高鼻,冰肌雪肤,五官眉眼嫣然妩媚,煞是动人。
那袅娜诱人的身体幻化出水一般柔婉曼妙的曲线。
胡姬一进来就在崔逾轮的身边坐下:
“两位公子久等了。”
胡姬脆音袅袅,竟是一口标准的汉语。
席上,崔安逸和崔吉祥轮番向崔逾轮劝酒。
崔逾轮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连哪胡姬都喝得摇摇欲坠了,除了一双水灵灵的棕眼之外,满脸都是红的。
胡姬如同一朵桃花开在脸上,满脸媚笑,不断地往崔逾轮的身上蹭。
“嗵嗵嗵”,楼下的鼓声密集起来。
楼下的胡姬正跳到处,只见胡姬的身子像陀螺一样快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看不清人影,成了一团旋转的火红。
突然,鼓声骤停,高速旋转的胡姬攸地停了下来,两只手摆出个兰花指的造型,泥塑一样停在哪里。
此时,下面的人才发现,胡姬下面火红的石榴桾竟然在高速旋转中,像一根红带一样紧紧地束在腰间,下半身只有一条超短的亵裤紧束着胡姬的臀部。
两条修长,白晳的大腿全部裸露在外。
“这胡姬跳得可真好啊,不是我们汉人女子能比得了的,来,我们四人共饮一杯!”
崔逾轮说完,一仰脖,第一个先喝了。
崔吉祥和崔安逸看着他,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而那胡姬已有些酒意,看他三人喝了,端起酒杯,仰起脸,玉口轻张,一杯酒也全倒进了嘴里。
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崔逾轮望向胡姬的眼神也变得炙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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