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啊?那该怎么办?”徐小需有点懵,脑袋里天旋地转的。这个问题似乎深深困扰着她。
东方定无奈地宠溺一笑,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
“没用的东西,谁让你吃那么多巧克力。”他无奈地叹了一句。坚决以后不能让她独自在外碰到一点点酒。
“你还没回答呢!尝得不够怎么办呢?”徐小需愣愣地还在纠结前一个问题。
东方定面上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颊,突然一副严肃的模样盯着她问道:“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徐小需扬起的嘴角如同夜风扬起的窗帘。她愣愣地看着窗外,像在看着她想要的未来。
“东方……定……”这是第一次徐小需叫出他的名字。
从最开始徐小需总是称呼自己“东方同学”,那时候他欣赏她的懂分寸,知进退。后来听习惯了,也没让她改。
但听到她软糯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居然心跳得就像要跳出来。
最后一切的惊涛骇浪也只化成了他低声的一句反问:“怎么了?说啊。”
“你刚刚问我,爱不爱你。”徐小需笑着重复着他的问话。
“嗯。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他想听她亲口回应。
徐小需抬起的手,指尖缠着他的发。一拨一拨的……
夜风送来她轻声开口说的话:“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好好说话。”东方定其实心里都快甜出蜜来了。但他仍想听得更真切。
“笨!我说我爱你呢!这一生只爱你。”她似恼怒一样,骄斥了一句。
有点醉意,胆子就变大啊!?
东方定恶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脸颊。
夜风渐凉,担心她着凉。便只好带进了屋里。
还没开好灯,徐小需就从后面靠了过来。
柔软与刚硬是如此的不同。
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树干……
藤蔓蜿蜒而上,途经主干,途经支干…
途径的地方留下了春天的春意,留下了春雨的温润。
藤蔓一步步的攀爬就像有开疆拓土的触角,寻着未曾探索过的领地一一攻破和瓦解。带着全新的面貌展现它的瑰丽。
视觉在此刻受到了冲击。
藤蔓的攀爬变得迫切,疯狂地开疆拓土,占领一片又一片领地。
窗外的鸟鸣之声衬着窗内的嘤嘤之声,一切润物而有声。
深邃的褐色瞳孔,是一场迷梦。
爱是睫毛逆光扑动。
心跳的声音如鼓声雷动。
心深陷在藤蔓蔓延的漩涡……
浅笑中,弯弯的月勾住了星空。
疼痛的泪啊,是落花的溪流……
束缚…
婉转…
温山软水。
缠绕。
直到藤蔓在树的身上重新寻回它的第一线生机……
清晨的阳光从昨晚没有关上的窗映照入室内,徐小需在酸痛中醒来。
窗外明媚的阳光就藏在她浅笑的眉头。
他低声问了一句:“饿了吗?都十一点了。”
徐小需呆呆地看着他,还有点懵。
屋内的一切,昭示着“昨夜的飓风”……
东方定宠溺的理了理她的长发,不禁低声浅笑的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你……”徐小需看着东方定满脸的笑意,才想起了……
昨夜的星辰…昨夜的风…昨夜的自己…昨夜的他…
以往都是她收拾的家里,今天她怎么也没勇气在他面前起来。
最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什么都自己来。
还特意叫了五星酒店的午餐来公寓。
可惜,他酒醒的小猫还窝在房里打死不出来。
洪斌下午一点来接东方定的时候,特意带了两瓶他老婆公司送的红酒过来。
“老板,这酒我也给小需吧。让她送同学也行。我老婆留酒在家里就总想喝。可她怀孕不能喝。她在的公司做红酒生意的,经常给员工红酒当福利。您看……”洪斌在徐小需的事情上,可不敢乱说话。
人家是大老板心尖上的肉,不是路边随意的一块泥巴…
东方定盯着他手里的红酒,不自觉地看向了自己的房间,低眉而下忍不住笑了出声。
洪斌顺着眼神看过去……又在大老板的耳边看到了印记…他瞬间有点明白了些什么…
“那这酒我带回去!?”洪斌试探地问道。
“不必了,留下吧。我妈也挺喜欢这个牌子。”说着,于是他走进书房提起笔,大大方方的开了一张支票。
走出来的时候,东方定直接塞在了洪斌的手上。
“拿着,给你老婆买点好吃的也行。”
洪斌低头一看,被这几个零吓到。
十万!?
一盒不到一千块的酒心巧克力换来了十万……
老婆说得真对,抱老板的大腿,不如对他在意的一切多用点心。
一路上,这是大老板低头浅笑的第十次了…
“老板,您现在这个样子,真像我当年刚娶我老婆的时候一样。一样的幸福。”洪斌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东方定一听,呛了一下。连咳好几声。
洪斌的电话却在此刻响起。
“喂,您是?”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洪斌也不敢不接。
“我是那天,你们给我名片的人。徐国安。”电话那头响起回应。
洪斌不敢多嘴,立马将电话转交在东方定的手中。
他们交谈了一会,洪斌便改掉头去往了鹭江大饭店。
徐国安和冯莺已经坐在那等着,东方定信步而来,气势上足足压倒一切。
东方定入座的时候,冯莺眼神落在跟在一旁的洪斌身上。
“你们到底谁是我女儿的金主?!”她的话里嘲讽意味十足。
东方定怒不可遏的眼神瞬间落在了冯莺那张刻薄的嘴脸上。
然而他却极力的克制了下来。只是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一张纸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撕扯着。
“说吧,想明白了!?”东方定没有时间也没耐心和他们耗。
“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和我们“买”下小需?”徐国安也懒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胡说什么呢!?她本来就是我的。我今天来,不是要买,而是替她来断绝你们的领养关系的。只要把她的身份改了,什么都好说。”东方定可舍不得那个省吃俭用的笨蛋花一点点她自己的钱。
养猫的是自己,养猫要花费的一切自然是他来支出。
“你误会了。小需的户口还在叶家。领养她的是叶家。按照法律来说,她是不可能从叶家改来我徐家。但恰好国家规定小孩的姓可以随父母也可以随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所以在我和叶家商量后,才给叶小甜改名为徐小需。我当初要她过来的时候,也是有花了钱的。”
徐国安说着这一切的时候,东方定的瞳孔不断的放大……
他的小猫曾经就是被这样的两家人当成货物一样的转卖来转卖去……
难怪会让她养成这样的性子。
成为永远在付出的那一方。
那时候她该过得该多孤独,又该多辛苦…
没有家的归属感又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
还有着那么多难以承受的家务以及非人的精神虐待…
他也终于能明白,在山上遇到那么恐怖的事,做噩梦的她梦到的竟然不是山体泥石流的噩梦,而是感冒生病被关在屋里的恐惧。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来,一个小孩痛苦无依地被关在房内的模样…
为什么他的小猫,可以独自穿越人生那么多场的暴风雪,却能依然保有一颗不憎恨的心…
她大概是累到无怨无恨了…
只想用钱来结束这一切。
“这是一百万,收好。从此,你们不可以用任何名义,再来找她见她,也不准以抚养成人的理由为恩债来指使她,命令她。”东方定一个眼神,洪斌把他备好的支票拿了出来。放在了徐国安的面前。
徐国安两眼放光地看着支票,连连承诺。
“话我可都录下了。该什么时候滚就赶紧滚。”东方定最后一分的耐心耗尽。起身离开了桌。
“老板,现在回公司吗?”洪斌发动车子问道。
“去百岳山庄。”
呃……突然去那干嘛…洪斌也不敢真问出来。只好乖乖地开车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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