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拥抱,热切而绵长深吻,仿佛要彼此融入对方的身体,这样的情形之下,毫无疑问会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渴望,若不是因为范蠡潜意识中强大的理性,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可能顺利成章地发生了,
许久许久,才从如梦如幻中醒来,醴姜的脸颊上带着红晕,睫毛上带着细碎的泪珠,声音幽幽地说道:“范癫子,你可好狠心啊!恁多日子过去了,就连个你的鬼影子也看不到,难道你真的忘了醴姜么?”
范蠡心疼地亲吻了一下醴姜的睫毛,轻轻叹一口气道:“醴姜啊!范蠡怎能忘了你呢,只是我不敢见到你!我不能带给你长久的幸福,却注定是深深的伤害啊,你从此忘了范蠡吧!”
醴姜的睫毛轻轻颤抖,眼角涌出两颗泪珠,“我知道你会用这些话来搪塞我,然而醴姜管不住自己的心啊!你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是怎样的思念着你么?
你不再去打酒了,却只是托人给我爹爹带了句话,就连我的面都不见一次,你知道醴姜是多么伤心么?我一次次在小河边等你,盼望着你能够出来,和我说上几句话儿,却总是看不到你的影子。
我爹妈和兄嫂看出了我的意思,又恰巧有人说起曾经看到我和你一起,自此以后对我看得很紧,生怕我会跟着一个癫子跑了。
今儿个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若是再见不到你,我可能会跑到你们村子里去,你信不信?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是个没脸没皮的姑娘,反正醴姜已经认定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并不喜欢醴姜!”
醴姜一双秀目执拗地盯着范蠡,眼神中闪烁着如水的娇羞和如火的柔情。
范蠡的心中涌起浓浓的爱意和感动,继而化作深深的愧疚和心疼,仰起头叹一口气,强忍着即将涌出的泪水,“醴姜啊!我范癫子能够遇到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然而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癫子,是个魂不守舍的浪子,我不配得到你的厚爱啊!我劝你还是挑一个好人家嫁了吧,否则你会耽搁了青春年华,我范癫子也将愧疚终生啊!”
醴姜却双唇一抿,唇角带着一抹笑意,紧紧依偎在他的胸前,轻舒一口气道:“范癫子你休想!我已经说过了,你若不娶,醴姜不嫁,你若要娶,便娶醴姜!”
范蠡心中既是甜蜜又是无奈,轻轻抚摸着醴姜的秀眉和额头道:“醴姜啊,你何苦要如此执拗?范蠡不能给你任何承诺,这对你来讲是不公平的!”
醴姜眉毛轻轻一挑,黑亮如水的眸子盯着范蠡道:“然而醴姜愿意,我会等到你决定娶妻的那一天!无论你是否要娶我,我都要等到那一天!”
范蠡心中热流涌动,抱紧醴姜道:“醴姜啊,你让我范癫子如何是好?”
醴姜轻轻合上眼睛,淡淡说道:“你放心吧,醴姜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埋怨你,醴姜只是为了自己的心!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只要记着醴姜说过的那句话便足够了!”
“醴姜啊,你这个傻姑娘!难道你真的不怕,我终究会辜负你么?”范蠡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我不怕!如果是那样,也是我醴姜的命,谁让我醴姜心中只有你这个癫子呢?”醴姜的眼角也沁出了泪水。
“醴姜啊……”,范蠡轻轻呼喊一声,狂热而温柔地抱紧醴姜,火热的唇吻上了她娇嫩的红唇。
天地一片寂静,只听见他们轻微的喘息,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芬芳……
夜色深深,范蠡温柔地抱着醴姜,将她轻轻地放在马背上,然后飞身上去。
醴姜娇柔的身躯依偎在范蠡火热的怀里,范蠡健壮的双臂轻轻碰触着醴姜温软而弹性的胸,马蹄儿得得,一如他们活蹦乱跳的心。
村子口,两个人再次热烈拥吻,醴姜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两人的唇边,那样的甜蜜,又带着丝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看着夜色下醴姜渐行渐远的婀娜身影,范蠡忍不住泪流满面。
心爱的姑娘啊,范蠡真的再也不敢见你了,我害怕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那样对你将是一生难以救赎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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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吃过豆饭,突然想起要给郭风教武的事,于是匆匆赶往村外的土丘,却见郭风早已侯在那里,正拿着一根棍子胡乱耍弄。
先教给他一套简单的护身长拳吧,同时教他站桩、沙袋等一些基本功,这是范蠡昨夜就琢磨好的教学计划。
范蠡很快发现,郭风不但是一个十分用心的好学生,而且悟性很强,天生就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看来我范癫子也能带出一个好徒弟来!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已经是子夜时分了。郭风拎出一坛酒来要喝,却被范蠡严肃制止了,并告诫他练武期间不得多饮酒,郭风连连称是。
两个人坐着闲聊,范蠡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道:“郭兄,你知道不,村子上谁家有藏书呢?”
“什么藏书?”郭风疑惑问道。
“呃……就是书简,用绳子穿起来的木片或者竹片,上面写着字儿的那种……”,范蠡尽量说得详细点,他估计郭风不知道什么是书简。
“得得,你别说了,不就是简册么?”郭风显然对范蠡小瞧他有点不满。
“对啊,谁家有呢?”范蠡心头一喜。
郭风道:“这你就找对人了!我家有的是那玩意,几大捆呢,若不是爹爹拦着,我都早就当柴禾烧了。”
“真的?”范蠡喜出望外。
“那是啊,骗你干嘛?”郭风翻了一下白眼。
范蠡一跃而起道:“那太好了!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郭风疑惑道:“那玩意儿,你能看懂?”
范蠡道:“是啊!”
郭风道:“若是如此,那还用说!明日我用牛车拉到你家去。”
范蠡迫不及待道:“等不到明天,现在就去看看!”
“好像啥宝贝似的,看把你急的!那就走呗。”郭风颇为不解地站起来。
范蠡跟着郭风来到他家,钻进一个柴房里,乘着微微的月色,看到靠墙的一个木架之上整整齐齐码着几捆东西,应该就是书简!
郭风爬上木架子,一捆一捆往下取,范蠡一捆一捆接住,心里突突的跳着,果然都是书简啊,我范癫子不怕今后的时光难以消磨了!
“你们干什么?为何乱动那些书简?”门口突然传来焦急的喊声。
不知什么时候,郭大叔站在了柴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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