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咳咳,我有个问题。”
大荒漠宫殿内,于英兰薄唇因喋血而鲜红一片,整个人凄美异常。
“哦?什么问题。”
“像你们这样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不直接考虑将我的能力夺走来减轻自身痛苦,反而是这么麻烦的等待最佳机会?”
双目无神,于英兰对走近的何院长询问道。
“夺走?不说你那契约的能力我们不确定是否能剥离,就算能行,你以为我们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毁灭王族?”
似是有了共同的交流语言,何院长双手托举朝天神色激动道:
“因为我们都在探寻更高层次的力量,你在想天赐?不不不,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施舍的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夺走,我们探索的是更独特的。”
“我记得这里离被封印的魔族没有多远,难道说?你们真够疯狂,这是契约。”
听到何院长的话,于英兰面容苍白而凄美,有气无力的取出一张契约道。
脑海中记起魔族几年前就有魔君被神秘强者击杀,似乎,它们的尸体也随着消失了,而这里宫殿如果来推断建立时间的话,正好是几年前!
魔人有个特殊属性,就是被击杀后会得到天道气运的加持,而他们这些人就是想触碰天道厌恶的禁区,不知道该说真的是在寻求力量,还是就是群疯子。
“这还是因为你这个小姑娘的特殊能力,如果不是你能够直接将人灵力全部收走,或许那些掌控皆玉的王族还能多活几年,对了,好像我们计划中肯定会让你达成决定的人死了,好好忍受接下来的痛苦吧。”
“有人能影响我?我只是不希望看着...”
顺着何院长手指的方向,于英兰瞳孔紧缩,不知觉间指甲已经掐入掌心。
......
“李贺,本侯问你一句,可愿臣服本侯?”
江淮城城脚深陷的凹坑边,一众密密麻麻的攻城灵军围在一旁,身着金甲的西平侯站在中央,对最里面坑边浑身浴血的李贺问道。
“誓死追随于将军。”
颤巍巍的双手死死抓在残缺剑柄上,李贺喘着粗气答道。
“冥顽不灵,本侯欣赏你的忠心,可既然是对敌人的,那就给本侯死吧。”
“侯爷。”
“哦?冰履回来了,如何?”
就当西平侯神色狰狞要将李贺从世间抹去之时,江淮城沙场侧面出现一支蛮人灵军,为首者正是出战夏佐的冰履将军。
“侯爷,那变成大鸟的家伙头颅在这儿,倒是挺厉害的,要不是有我们几个帮忙,冰将军拿下他还挺费劲的。”
“是吗?你们帮忙了啊...”
神坑内,邀功的蛮人话语落下后,突然传出一阵令人寒到骨子里的声音。
“将军?”
“李贺,我有东西要给你们。”
众人看不见的黝黑深坑处,陡然冒出十一道白色中夹杂着黑色斑点的灵力纽带连接在李贺几人身上。
啊!
“什么东西?”
“不清楚。”
“本侯从没遇见这种情况。”
众人围困中的李贺一行人神色狰狞恐怖的模样,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冰履,陨土与西平三人对视一眼齐齐皱紧眉头,深坑下,有令他们心惊肉跳的东西。
可是怎么可能?刚刚于英兰才轻易被击败啊。
嘶呀。
吼!
眨眼之间,那十一个神色冷漠的人类突然模样大变,眼睛赤红一片,牙齿尖锐突出,浑身体格暴增一圈,周身冒出漆黑烈焰,一截哐啷啷响的锁链连接在手和剑上,仰天咆哮彷如魔神出世。
“它们是什么东西,好可怕。”
“退吧。”
包围的灵军面面相觑,这十几个怪物给他们带来心灵深处的寒意,被那赤红的双眸盯住,就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
“这种感觉难道是魔族?”
“不可能,魔族怎么可能由人变成?”
“先别管他们,下面有东西要出来了!”
干瘪的脸上布满皱纹,西平侯没有管那些冲入灵军中疯狂杀戮的怪物,而是拔出宝剑神色凝重的望向深坑底部,那里有能威胁到他生命的东西快要出来了。
“来了!”
感受到脚底传来的一股震动,冰履心头警兆狂鸣,纵身跃起。
轰隆隆。
“那下面有多深?”
“跳不上来。”
短暂停留五十米的高空,三人看着下方自深坑起延伸向外长有百米的大裂缝,宛如魔鬼张开獠牙吞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心头大为骇然。
在极深的地下造成如此恐怖的场景,他们自问根本做不到。
“她能够利用别人的力量,可怎么可能还有凌空在这边。”
“难道说?”
脑海闪过几抹身影,三人心头顿时沉重异常。
“敢杀我兄弟,都给我死!”
大裂缝内,猛然传出令三人眉头不断颤动的尖啸声。
“死!死啊!”
轰隆隆。
伴随着沉痛哀鸣与大地剧烈的颤抖,一道三米长的黑白月牙剑芒破开大地,由下而上斩向刚刚落地的冰履将军。
“怎、怎么可能?完、完全,躲不开!”
刚站稳的冰履将军浑身汗毛竖立而起,瞬间凝聚一道冰枪直刺而去。
嗞啦。
“这,这真的是凌空灵力才有的锁定!”
“逃不了,她不能完全使用,杀了她!”
月牙直冲天空,带起一片晶光闪闪的冰凌,一条干枯的手臂坠落于地,西平侯与陨土脸上一片狰狞,两道磅礴的力量爆发,浓重的威压降临整片战场,无论于字军幸存者还是攻城灵军身体全部呆滞,就好像陷入泥沼般动弹不得。
砰。
“都得死!”
被鲜血染红的沙场突然出现一道黑白相间的残影,瞬间穿过岩石巨人整条左臂,从后胸破壁而出,硬生生将陨土将军拽出岩石巨人,再听一道细微卡擦之声,那苍老的身体已然尽失生机。
‘压力降低了?果然不是自己的力量就有天然缺陷,只要耗下去,那她绝对会再次失败,我必须要得到她,我要得到这种力量!’
感应到陨土死亡后那沉重的压力降低几分,西平侯脸上阴沉尽去,甚至开始升起贪婪的精光。
“你不是一直稳操胜券吗?想好遗言了吗?”
“身,身后?这么快?”
僵硬的转过身,西平侯与那双充满死寂的目光对视,一股死亡的阴影蒙上心头。
“冰履助我!”
“他跑了,说吧,想怎么死?”
于英兰原本水蓝色的分身此刻出现一条条漆黑纹路,周身黒气缭绕,银眸内浮现诡异的黑色,冷冷的盯着西平侯。
“小辈妄自尊大,今天本侯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哦,这就是遗言吗?我知道了。”
轻轻一把拍在西平侯腰间,黑化于英兰冷言一句,那承载无穷力量的宝剑轰然爆碎,刹那间灵气四溢,蕴晕气息不断流转,无尽的沙场眨眼就成为修炼圣地,然而对西平侯而言却宛如坠入无边魔域。
“将蛮人都杀了,不留活口!”
“遵令。”
片刻后,黑化于英兰身体颤抖面露痛苦,手里紧紧提着一颗双眼瞪大的头颅,狼烟遍起的各处传来数道怒吼。
...
“这下好了,原本将我们的罪孽取走,她只是会转移部分痛苦在身上,让部下这么制造杀孽痛苦怕是会加几倍吧。”
“‘他’只是让我们将罪孽转移,你挑这个时候让她答应,就不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谁叫我和她之前几次相遇都不怎么愉快呢。”
“放她回去用悲痛来抵御这种刀剐一般的苦痛吧,下一个就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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