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宣泄纷飞,不一会将车窗糊的白茫茫的一片。
雨刷器将商务玛莎拉蒂车窗上的雪分隔开来,隐隐约约能看到车窗内的身影。
穿着白色风衣的夏北端坐在车里,司机老吴汇报着行程,四十多岁的夏北微眯着冷漠的眼,久居高位的气势充斥着不大的车厢。
老吴暗自在心里吐槽自家老板所散发的‘冷气’,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养气功’练的极好。
莫名的心怵,在商场多年来处理肮脏事端的夏北心中警铃大震,还未给司机老吴示警,耳侧旁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呲’~~
‘轰’~~
痛,令人窒息的痛从胸骨,胯骨,腿骨传来,翻江倒海的痛,扯入他神经,就在意识即将模糊,很多事如回马灯闪过脑海时。
‘砰’
满头大汗的司徒锦瑟从床上坐起,深吸了一口气,汗水早将他的背脊浸湿。
自己是被枪打死的,翻车时的伤害还不至死。想置他于死地的人有很多,但能做出那么大手笔的家族没有几个,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能使用枪械的家族更是凤毛麟角,将很多事梳理了一番,沉默了良久,在寂静黑暗的寝室里抽了根烟,穿上拖鞋,洗了个澡。
司徒锦瑟尤其喜欢现在的洗澡装备,要是在南国,洗一个澡得提前一个时辰通知侍女,及其麻烦。在边境打仗的时候洗澡更是艰难,哪像这个时代这么方便。
换了件白色T恤,擦干头发,看了眼客厅墙上的时钟,准备做早饭。
司徒锦瑟是不会做饭的,在南国向来是有无数人讨好,等级制度森严的南国哪会让他亲自动手做饭。后来在边关和将士们生活在一起,倒是学会了一番好的烤肉技巧。
司徒锦瑟不会做饭,但夏北会。在夏北还没有被接到夏家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生活之前,他和姥姥相依为命。
当时家里没怎么有钱,就在隔壁老王家开的饭馆里帮工。虽然年纪小,但成绩名列前茅的夏北为补贴家用出来做事,感叹于男孩的孝心,大人们都比较喜欢这个孩子。久而久之,夏北在帮工时学会了做饭,后来在夏家时,害怕夏家的人嘲笑,就不做了。
煎了两个煎蛋,炒了盘土豆丝。电饭煲里的稀饭和蒸屉上的馒头散发着热气。
走到另外一间寝室,敲了敲门。
寝室里传来一丝清冷的声音:“进。”
百里欢颜来这三天了,听到门外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不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副画面。
前两天因为受伤失血,断断续续的清醒着,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胸膛将她窝在里面,淡淡的皂角和烟草味让她心安。
给她喂饭,替她清理伤口,很轻柔,也很温暖。
不知不觉间嘴角上扬。
司徒锦瑟进来时就看到那个女人起身撑在床头。昨天她就醒了,拉这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今天看起来她心情不错,初晨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温和。白哲的脸因失血的原因越发的白,眼神并没有因受伤而显得颓败,相反,很明媚。配合她精致的五官,微风透过床轻轻吹起细密的短发,看起来特别惊艳。
不由得,司徒锦瑟因噩梦而搅乱的心情变得平和起来,语气略带温暖:“能起身吗?我做了早饭。”
温和的话语在百里欢颜耳畔响起,本来还想质问他身份,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轻声道:“嗯。”
听到她的声音,很轻,如同一汪清水滴入一滴雨丝,很悦耳,很动听,本想着这女人肯定会呛声他,却没想到她能这么乖:“那我去乘粥,你待会过来。”
“好。”撑了撑身子,百里欢颜点点头。
没有刚见面时的嚣张跋扈和霸道,司徒锦瑟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向一只猫,软软糯糯的。
看到那个男人出去,换上床边叠的很整齐的男士衬衫和长裤,没有计较,穿上之后衬衣刚刚好,长裤略显肥大。
来到洗手间,看到镜子前放着的崭新的洗漱用品,嘴角又勾勒出一丝笑意,很美。
南国医道圣手调成的密药确实效果不错,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司徒锦瑟想到。
两人显然都不是多话的性格,一顿早餐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饭,百里欢颜窝在沙发上,使唤司徒锦瑟拿来电脑,瓜子。便打开电视,心安理得的看了起来。
看到女人如此,司徒锦瑟气的牙痒痒,这女人怎么如此厚脸皮,一口一个‘喂’,又不是没名字,没好声道:“我叫夏北,不叫‘喂’,要是你伤好多了是不是该挪个窝了,我这庙小,供不了大神。电脑给你。”
“你家我征用了。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很有钱,这几天伺候好姐姐我,姐姐给你零花钱。”看到夏北有些气急败坏,将电脑甩在沙发上的样子,百里欢颜突然间觉得很享受,语气没有了之前的冷淡,略带轻佻道。
“你...我...”听到百里欢颜说的话,司徒锦瑟不由得气的牙痒痒,在南国他可曾见过这般不要脸的女人,一个个的对这威名赫赫的司徒大将军毕恭毕敬的。
就算是夏北,平时接触的也都是商场上和上流社会的千金及女强人,私底下她们是怎么样的不论,至少在人前各个都是仪表端庄,极为会说话的。而且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夏北是个瑕疵必报的小人,哪会这样轻佻的调戏他。
看到夏北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百里欢颜更加的开心了,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了,一直都是在执行任务,面对各种各样的恶人,摆出各种各样的面具,哪会有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候:“来给姐姐捏捏腿,姐姐高兴了,赏你点小钱。”
说罢还真的撩起黑色的长裤,露出白哲,紧致,比例非常漂亮的腿,招呼夏北。
百里欢颜的腿很长,很白,配合着她那精致白哲的面庞,略带轻佻的神色,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凹凸俏丽的身材,粉红色拖鞋,像极了一个熟透了的蜜桃。
现在的司徒锦瑟可没有欣赏这绝美风景的心情,他不是南国时期各府圈养的面首,更不是搔首弄姿在外揽客的鸡公,他是南国的镇国大将军,是司徒王府的王爷,何曾被女子这般调笑过。
闻言,近身,单手箍住百里欢颜的双手,另一只手挑起百里欢颜的下巴,唇印了上去。
在司徒锦瑟的人生信条中没有打女人这一说,可十七年久的纨绔不是白当的。
面对女人的调戏怎么办?当然是调戏回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放松警惕的百里欢颜没想到这男人竟会这般大胆,长这么大敢调戏她的人第三条腿早就没了,更何况是亲她,简直是岂有此理,不想活了!
‘砰’
不是枪声,而是司徒锦瑟被一脚踹到茶几上的声音。
揉了揉肚子,心里想到这女的劲儿真大,看来伤差不多好了。而且看到她那一副发怒的样子,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竟忘了肚子抽搐的痛感,笑了起来,还笑出了声。
“我一枪崩了你,你这个混蛋!”气急的百里欢颜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的枪,没摸到顺手将沙发上的靠枕向夏北砸去。
司徒锦瑟没有被一枪崩了,也没有被靠枕砸中,就在靠枕急射袭来时,跃起,一个闪身,跳出攻击圈,站在一边戏谑的看着女人发飙。
“哎呦。”似是牵动了伤口,百里欢颜痛呼道。
想起这女人的恶行,司徒锦瑟不禁怀疑道:“喂喂喂,别装哈。”
百里欢颜又气又痛,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我不叫‘喂’,我叫百里欢颜。”
看着百里欢颜极度忍耐,不像是装的,司徒锦瑟开口道:“那我过来了啊,不许打人啊。伤口再崩开的话会留下疤的,别乱动了哈。”
留疤是女人最难以接受的,向百里欢颜这样每天都身处在命悬一线的暗战中的女人也不能免俗,一时间窝在沙发上,没有了动作。
看着百里欢颜消停了下来,司徒锦瑟在电视柜旁的抽屉里取出他调好的药,凑了过去。
看着夏北凑到她身旁,撩起她的衬衫,百里欢颜警告道:“你给我上药,别乱瞟,别乱摸,不然崩了你。”
“放心,就你那身材,给我十个,我也不敢摸。”本来还想调戏一下百里欢颜来这,但看到忍着痛,嗫躇着眼泪,调笑的话到了嘴边,收了回去。
初晨的光打到客厅内,身着白色T恤的司徒锦瑟神色很认真,十八九岁的面庞没有青涩的感觉,有些苍白却有一种难言的成熟感。
百里欢颜肤色很白哲,身上有好几处擦伤,现在已经结疤,最为明显的是胳膊和肚子上的两处抢伤。在涂了来自南国时期医道圣手秘方调制的药愈合的极快。
司徒锦瑟细细的将药膏涂在百里欢颜的伤口上,闻到百里欢颜身上淡淡的香味,不觉间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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