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穴里听到一声叹息声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男女双方正挥汗如雨,正要抖一个激灵,却被一个屁给生生打断。
其实比这更加瘆人的是,半夜出门时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然后就发现,一个粗糙的大叔穿着女装不紧不慢的跟着你,吓尿了木有?
好吧,这些例子都有些低俗,但大概就是那么个感觉。
汗毛直立是生物受到惊吓的本能身体机能反应,猫科动物在狩猎和受到惊吓时总会炸毛并弓着身子,这是同一个道理。
倒斗的一个人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身体上的各项机能反应并出,但却出奇的没有出声,其三个人在侧墓里搬东西,没有注意到主墓穴里所发生的事情,一时间主墓室里的人都没有了任何的动作,而另一边儿上的邹修平却被吓哭了,确实是在哭,但却没有出声。
倒斗的明白一个道理,在墓穴里发生任何的事情先不要乱动,越是蹦跶,死的越快,应该快速判断之后再做出反应,而这反应也是不能出声的。
邹修平已经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桥段儿,和说好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啊,多年的社会主义熏陶下,一切牛鬼蛇神确实是不相信的,但如今这一声女子的幽叹,让他炸开了全身上下的汗毛,不经感觉自己走错了片场。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此时在心中大呼,我命休矣!
站在棺墩边儿上的司徒锦瑟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各色反应,而是闭上了双眼,很是突兀的流下了眼泪。
司徒锦瑟很清楚的听到那道叹息声,是那般的熟啊悉。
这是锦娘的声音,他敢肯定!
想起当时带着锦娘去吴国时的场景,那是他们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因为当时南国帝君对他极为忌惮,所以带着锦娘来到吴国边境打造他们夫妻二人的墓穴。
其实古代对女人浪漫的事就是自己死后和自己的丈夫葬在一起,现代人可能不能体会那种浪漫。
在古时女子地位很是卑微,只有当家大妇才能和自己的丈夫合葬在一起,而其他女子则只有只能葬在另一边。
可能有人会说,既不相爱,何必葬在一起。可古时就是那样,和自己丈夫葬在一起其实就是对于女子最大的尊重了。
极个别的案例不包括在这些话里,说的是大部分古时的女人。
言归正传,当时在司徒锦瑟有些心慌意乱,感觉自己会出大事,自己的亲人几乎没有了,乳娘也是在几年前去世了。唯一对他忠心就是锦娘了,所以司徒锦瑟想给自己女人一个承诺,就是能和自己丈夫葬在一起的保证。
而现在,司徒锦瑟带着一堆人挖开了自己的墓,锦娘那一声长叹是无可奈何吧。
说到底,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都不喜欢自己死后尸体被挖出来,然后放在聚光灯下,一丝不挂的任人观赏吧。
而作为自己的妻子,看到丈夫还活着,自己却香消玉损,变成了一具干尸定然是不想让自己的丈夫看到自己如此丑陋的一面吧。
“这口棺材我要搬走,另外一口拿了就放在这儿吧。”随着司徒锦瑟突然的开口,在一边儿上的人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刚伴随着那声叹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压力,除了在中心的司徒锦瑟之外,大家都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而那种感觉现在却随着司徒锦瑟的开口而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样大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随着司徒锦瑟一把将那口棺材扛在了肩上时,那种安心化为了踏实。
典型的受虐和转移思想的思维。
而在外面大货车上的胡阙也是五味杂陈,在一开始司徒锦瑟提出这个倒斗的提议时他就感觉有些荒唐,但当司徒锦瑟略带着回忆性质的将墓穴的方位以及墓穴里有什么东西都一一说出来时,胡阙也就信了八成。
在九先生的示意下,秉着能赚就赚,赚不到就当送个人情的态度,胡阙亲自带着几个倒斗的,以及司徒锦瑟点名让跟来的邹修平来干这份活计。
胡阙他是不缺钱的,所以也很是忌讳挖别人家墓穴这件事,好在司徒锦瑟只是让他把把风,开开车,这些个小事,他也欣然接受了。
一开始他觉得司徒锦瑟带他们来挖的肯定是一个小墓穴,可那几个倒斗的零零散散淘上来的那些个物件,绕是见惯了古董物件的胡阙也忍不住惊叹了起来。
好在提前准备了两辆大货车,当时司徒锦瑟提出要两辆大货车的时候胡阙还有些开玩笑的说,这是什么皇亲国戚的墓,要准备大货车,可他见了已经上百件的物件时早已惊的说不出话了。
将物件小心翼翼的摆在提前准备的泡沫箱里,就看到了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从十点多挖墓,到凌晨时有了信,现在是凌晨三点多。
由于前天下了一场雨的缘故,空气中有些潮湿,混合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还有点冷。
大货车没有开灯,为了免去一些个不必要的麻烦事儿。月色轻垂,打在地上,蒸腾的雾气将月光撒开,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山坳树林出浮现出一道身影,一个身材修长的人扛着一口棺材就这样漫步而出。
那种萧瑟的感觉有些凄凉,映衬着这幽暗的环境胡阙口齿有些打颤,看清了来的人,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司徒锦瑟扛着棺材,身边跟着一个女人!
是的,那是一个女人。
胡阙看着那个女人有些模糊的身影,心跳都有些停止了,不是因为那女人打着一把油纸伞,身姿有多么的曼妙。而是这诡异的场景让他汗毛直立,多少年没有慌乱的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自己的心情。
随着司徒锦瑟扛着棺材靠近,那道女人的身影更加摇曳动人,月光与蒸腾的雾气下,有些像江南小镇上温婉动人的水乡女子矗立湖边,缥缈的似一副水墨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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