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庸将熬好的药送来放在桌上就安静地离开了。
张师爷看着常庸离开,把门关好,对段清说:“大人,到底怎么回事?这药能喝吗?”
“你说呢?”段清问。
“我跟着您这么久,您的身体还不清楚?别说什么水土不服,忧思过度更是不可能。”张师爷肯定地说。
“你聪明了一回。”段清看着张师爷笑着说,“把药倒在那窗边的花盆里。”
张师爷一脸严肃地走过去把药倒了,又走回来。
“常庸这药有问题?”张师爷一脸疑惑。
“药没有问题,只不过不是对症下药,毕竟本官又没有病。”段清说,“叶疏浅已经说过,常庸是上官衍扮的,而上官衍有那块青色玉佩,还让我查私盐一案,应该不会害本官。”
“只是……上官衍是上官家的庶长子,怎么会有那块青色玉佩?”
“那块青色玉佩有什么问题?”张师爷问。
“来此之前,皇城的一位故人给本官看过这块玉佩,说是如果有人拿着这块玉佩时,就要帮这个人办一件事。”段清说。
“皇城的故人?”
“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当年就连云挽也听从于他,本官后来也站在了他的一边。”段清有些感慨道。
“那不是太子……”张师爷赶紧捂住了嘴,闷闷出声,“他怎么会掺和进这件事啊!”
“谁知道!上官衍和他应该相识。”段清说:“别着急,再等三天。”
……
“我的手下来报,富川的酒楼老板,姓叶的就有四五家,其中只有一家酒楼叫朝客楼,潘离频繁的出入。”叶疏浅皱眉说。
“既然如此,我们晚上就去一探究竟。”张严说。
“好!”
……
入夜,叶疏浅和张严两人身穿黑衣,翻墙进入朝客楼,小心地往里走,楼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我们要怎么查私盐?”张严问。
“这里是大酒楼,用盐一定很多,去仓库看看。”叶疏浅说。
“可是仓库在哪?”
“这样,我们先去厨房。”叶疏浅想了想说。
“厨房?”张严疑惑道。
“走。”叶疏浅看见一个厨娘打扮的人端着碗碟往西边走,拉着张严就偷偷地跟在后面。
厨房里灯火通明,不少人在忙忙碌碌,十分嘈杂。
张严和叶疏浅躲在房梁上。
“现在该怎么办?”张严问。
“看见没有,那边的柜子里放着一小袋一小袋的佐料。把这里所有的盐偷过来。”
“偷?”张严皱着眉头说,“要这样干吗?”
“嗯。”叶疏浅认真地点头。
张严叹口气说:“叶兄,你在这等着,我去把盐偷过来。”
张严说完,没有惊动别人,轻轻落地,慢慢接近柜子,手刚伸到柜子边。
“王大娘,罐子里糖没了,从柜子里拿些出来。”一男子说。
“好。”王大娘很快地走到柜子边,张严已经躲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
等王大娘拿了糖离开,张严舒了口气,轻轻地拿出一小袋子的盐,一跃到了房梁上。
“现在怎么办?”张严问。
“再等等。”
“王大娘,再去拿些盐来。”之前的男子说。
“陈大哥,盐没了。”王大娘说,“之前好像还在这的。”
“没了就去找吴总管,让他再去库房里拿些来,反正咱们酒楼最不缺的就是盐。”
“好,我现在就去。”王大娘说完急匆匆地出去。
叶疏浅冲张严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跟了出去。
“吴总管,可算找着你了。”
“王大娘这是有什么事?”
“厨房的盐用完了,我来找您帮忙去取点。”
“这盐不是前不久刚给你们吗?怎么用的这么快?”吴总管怀疑地说。
“这不是酒楼的生意好吗,盐自然就用的快。”王大娘陪着笑脸说。
“跟我来。”吴总管面无表情地说。
叶疏浅和张严跟着两人来到了酒楼后院一个小小的院落。
“你在这里等着。”吴总管对王大娘说。
“好。”王大娘垂首说,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这样。
吴总管走进院子,一直走到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站定好,从袖间摸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房门。
就在房门开的一瞬间,一只手挥在吴总管脖子上,人立刻就昏了,叶疏浅出现在他的背后。
张严及时接住吴总管倒下去的身体,拖到角落。
两人一起踏入房间,只见房内堆满了一袋袋的麻袋。
张严走到一堆麻袋前,拿出匕首,在一袋麻袋上割了条缝,细白的盐就这样漏出来了。
张严转回头看着叶疏浅说:“的确是盐。”
“官盐都是有一定限制的,这满房间的盐应该就是私盐了。”叶疏浅说。
“我们要找官兵把这里封了吗?”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去找证据。”
“可是外面的那个吴总管醒来……”张严说。
“他没有胆量把库房有人来的事上报,我们走。”
“好。”
两人离开不久,吴总管醒过来,看见库房门还开着,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拿了点盐,锁好门,左右看看没人,步履匆匆地离开。
……
叶疏浅和张严摸到书房,两个人影落在纱窗上。
“叶老板,你这酒楼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一声音浑厚的男子说。
“多亏了您的提携,家主才能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我。”叶老板客气道。
男子满意地点头:“你记得我的恩情就好。我这次是得了家主的示意来告诉你,最近富川不太平,盐生意不好做,你小心些。”
“麻烦叶先生走一趟了,段清来了富川,我一定会小心行事。”叶老板说。
“还有,给叶家的孝敬可别忘了。”
“岂敢!我叶锦连名字都是家主取的,怎么敢忘了这些!叶先生放心,孝敬早准备好了,都是些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不如我先带您去瞧瞧。”
听到奇珍异宝,男子没怎么犹豫地点头,和叶老板一起出了房门。
“叶叔叔!”叶疏浅看着两人越走越远后低喃出声。
“怎么,你认识?”张严问。
“那男子叫叶程景,一直跟在我大伯身边做事。”叶疏浅皱眉道。
“那你大伯……”
“先进去吧。”叶疏浅深吸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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