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魔尊她掉马了 > 中二与病痨
    她牵起虞长啸的袖子,对他撒娇道:“虞叔,你操心这些事未免也太早了吧。这修炼之人,寿命短则千年,长则数万年之久。我还小,男人嘛,慢慢找就是了。”

    曲轻楚压根儿没这方面的想法,对于寿命漫长修士来说,感情与他们不过是一时消遣,不会长久,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宁愿不要。

    而虞长啸听出她言语中满是敷衍,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这感情之事,谁也说不准。但是亦有长长久久的先例,就像先尊主和先皇后一般,伉俪情深,至死不渝。”

    曲轻楚不置可否,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也保不齐还有几只得了白化病的呢?至于她爹娘的感情在他人眼中如何,她不想置喙。

    说完,虞长啸背过身对着她,望着大殿外的夜色出神,月华照在他清瘦的身躯上,渺渺兮犹如欲羽化飞升。

    右使算得上是个重情之人,为了魔族可说是披肝沥胆,呕心沥血。

    曲轻楚想起她娘曾经告诉她:当年是她爹从一帮修士手下将右使救出。那时候的右使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对着那些修士怒目圆睁,像只炸毛的小猫。

    被她爹“英雄救美”以后,坚持要追随他为主,哪怕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一直以来右使对她爹可谓是鞍前马后,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也因此渐渐成为她爹的左右手,二人主仆情深。

    后来,那场神魔之战,魔族战败,她爹以性命终结了这场大战,作为他一个魔界之主对无数死去魔族的交代。

    右使虽然在那场大战中幸存了下来,却因为她爹的死悲痛欲绝,多年来郁郁寡欢,身体大不如前,成了一个病美人。

    就这样还依然不忘谨遵她老爹的遗言,对她拥护有加。

    魔族一切凭武力值决定,她这个魔尊就是大boss,等待被人攻略,曲轻楚很想卸下魔界这身重担,可是太无敌而没有敌手怎么破?

    就连放水了都不能求仁得仁。

    这些年来找她比试,挑战她权威的魔修不少,她曾经成功放水,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退位让贤,当个闲云野鹤了,她激动得抱着打赢她那魔修又蹦又跳,欢呼雀跃。

    结果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儿,魔修就被右使打死在权杖之下。

    那忠心耿耿的右使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对曲轻楚“爱的深沉”,还放话她若再放水败给谁,他就见一个杀一个。

    曲轻楚不敢质疑右使所言,她岂敢拿他人性命来开玩笑,咱也很无奈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大叔,我们彼此放过不是很好吗?

    咱为了自己能够功成身退,只好对族人们暗地里搞的小动作不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时还会帮他们一把,咱自己给自己培养对手。

    怎奈那些个魔修非但不争气,捅娄子倒是一把好手,咱一把辛酸泪啊。

    曲轻楚想不通的事情,道理却很简单,当身边一个强有力,永远也无法企及的人作为对比,大家反倒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了,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怎么努力自己都无法同她达到同样的境界。

    强权之下必有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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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兵进殿。

    他将大氅递给曲轻楚,识相的并未出声,曲轻楚一把接过,眼神示意他退下之后,将大氅系在虞长啸脖子上,才感觉她的右使周围多了那么点烟火气息。

    曲轻楚知道右使大概又想起了他和她老爹之间的事。

    曲轻楚是不明白她爹那种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一个两个对他如此挂念,她娘就算了,右使也是这样,要不是她爹娘有了自己,她都怀疑她爹和右使之间有一腿。

    她爹就像是个中二病,好好的神族大将军不当,学人家愤世嫉俗,说什么看不惯神族高高在上又自私自利的作风,跑到魔界当了魔尊。

    要是曲轻楚早穿个几万年,绝对会骂醒这位中二病:拜托你清醒一点!

    当魔有什么好的,天天被人喊打喊杀的。

    但她这不靠谱的爹除了修为无人能敌,情商本就堪忧,谁都不放在眼里,满脑子想得都是:谁人能于我有一战之力。

    这种人居然还一堆女对他犯花痴,她娘就是腰间盘最突出的那一个,号称六界第一大美人。人是个美人,可惜脑子不大好使,不然怎么那么多青年才俊看不上,偏偏喜欢她爹那根烂木头。

    实在是人间惨剧。

    她娘以前还曾酸溜溜地说过与他之间相处的时间甚少,倒是每天见他跟右使形影不离,出双入对的。

    再这么一来,曲轻楚越发腐眼看人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她赶紧打住,不能再想了,再这样下去咱都可以脑补出一本《魔尊与右使的爱情史》了。

    美人正伤怀呢,咱虽然不忍心,但正事重要,还是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插话:“虞叔,我此番找你来,是有要事要与你商议。”

    虞长啸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不是为了来伤春悲秋的,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着曲轻楚一脸正色地说:“不知是何要事?莫非与金擎轩那老贼有关?”

    曲轻楚粲然一笑,一手环胸,撑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下巴,眸光流转道:“机智如虞叔这般,不愧是料事如神。”

    虞长啸摆摆手,露出一丝笑意:“小丫头何须如此夸赞于我,我不过是对那老贼还算有几分了解罢了。他近日看起来相当安分,恐怕又在谋划什么诡计呢。你又这般吹捧我,准是没好事了,说吧,想让虞叔怎么做?”

    他自小看着曲轻楚长大的,不说对她了如指掌,至少大部分心思都能猜透,见她眼珠一转就知她肯定在打鬼主意。

    曲轻楚款步而行,一只手负在身后,目光如炬,不紧不慢道:“知我者虞叔也,既然如此,我也不跟您客气。”

    “我今日获悉左使意图盗取《九幽魔经》,这关乎整个魔界安危,我欲借机潜入宗门论道大会,暗中阻止其发生。在此期间,魔界之事就只能劳烦虞叔多加照拂了。”

    某人心潮澎湃:终于找到理由不用处理政务啦,美滋滋!

    一边说着,她欠了欠身,对虞长啸行了个大礼,虞长啸赶忙阻止她:“使不得,使不得,尊主所托,臣自当不负所望,。”

    他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不免担忧,又道,“只是金擎轩这老贼怎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实在匪夷所思?这凌霄宗可不是什么来去自由之地,恐防有诈,宗主若执意要去,需得万般小心才是。”

    曲轻楚当然知道,咱才刚遇上了一个难缠的主儿呢,她默然了半晌,才难得用认真语气说。

    “虞叔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我会照顾好自己,您也该多多保重才是,您身体不好,切莫太过操劳,我明日便启程,尽量速去速回。”

    两人又互相客套了几句,派人将虞长啸送回去后,曲轻楚才终于可以安心休息。

    临睡前,她还不忘嘱咐宫人:“明早千万别来叫我,让我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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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轻楚当然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带好出门在外的必备用品——钱,毕竟有钱啥买不到,她才懒得大包小包地收拾行礼呢,东西放在纳戒中她都嫌占地方。

    到了天阙山脚下,她在镇上找了间客栈入住,打算找个落单的女修弄晕了,易容成她的模样混进去。

    这也是兵行险着,她虽会搜魂之术,能获取人的记忆,但人与人之间性情各异,难保不会穿帮。

    她搜寻了半天目标,却找不到人下手,女人嘛,干什么事都喜欢扎堆,修仙了也不例外,都在讨论这论道大会圣尊将会出关,她们终于能有幸得见圣颜了,个个捧着脸一脸花痴模样。

    而凡女都向她们投去羡慕的目光:我们也想去论道大会,我们也要圣尊!

    曲轻楚寻找落单不成,打算等深夜再动手,咱还就不信邪了,总不至于到了晚上睡觉她们还一起吧。

    正郁闷呢,猛然间听到街边十分吵嚷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一群女子正围着个人,七嘴八舌地争吵着。

    女子们脚垫得老高,挥舞双手,高声叫喊着:“我要,我要,我先来的,我有钱!”

    又有人挤了进去言语恶劣道:“滚开,谁也别想跟我抢!”

    一个个争先恐后,趋之若鹜的样子,一言不合还打了起来,揪头发、抓脸,头破血流了都不罢休。

    曲轻楚感慨:果然不管哪个时代的女子撕胯起来都这么凶残。

    不过什么玩意儿这么多人争抢?曲轻楚颇感好奇。

    等她好不容易挤进去,凑近一看,中间有一少年,眼眸清澈,眉清目朗,仪表堂堂,穿着一身原是绛色却被洗的泛白的道袍。

    正轻快地吆喝着:“瞧一瞧,看一看啊,各位兄弟姐妹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拍卖宗门论道大会资格一个了,快来了解一下啊,有谁想要目睹圣尊风采的,赶紧参与起来,价高者得啊!”

    曲轻楚大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天不亡我,哈哈哈。

    这事儿要是真的,她就不用怕假冒会被人亲友拆穿了。

    她赶紧问:“你此言可是当真,不会是想趁机骗钱的吧?”

    少年见她质疑,也不恼,从怀中掏出一份请帖,炫耀地晃了晃道:“看好了,这是论道大会的邀请函,我照月宗本来有两个名额,奈何我师兄半道上出了事故,听到大家的愿望,我这人向来助人为乐,故决定将此名额贡献出来。”

    其实少年此时心中也不是很有底气,但他仔细想来自己宗门如今那落魄样,本就很少有人愿入他宗门,门内人丁单薄。

    按说咱随便找个人冒充刚入门的弟子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吧。

    管他呢,先把人唬住再说。

    他叹了口气,冠冕堂皇地说:“我原本也不想收各位的银钱,可宗门乃是神圣之地,我怕我随便带一个人上去会有不妥,才出此下策,以此来断定你们当中谁更有诚心。”

    曲轻楚惊了,竟有人把自己捞钱的行径说的如此清奇,我仿佛信了你的邪。

    小伙子蔫着坏呢。

    咱也是很服气,修真界果然个个都是人才!

    曲轻楚懒得戳穿他的谎言,得罪他对咱又没什么好处。

    她从身上拿出一沓银票,眉头都没皱一下地扔到少年面前,随口问道:“这些够不够,我敢保证没有谁能出得起比我更高的价格。”

    她脸上仿佛写着几个大字:咱不差钱!

    少年见心中大喜,却不行于色:这人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而且似乎还是个修士。

    没想到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他自是十分乐意,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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