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杨沛忆笑起来。
师兄是个很温柔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轻易逝去的人。
无论如何,想为他做点事。
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她会努力去完成那些人的遗愿。
等着我啊,师兄。
不知什么时候,杨沛忆闭上了眼睛,嘴唇露出一抹安静的微笑。
顾溟盛望着这个迷迷糊糊睡着的爱哭鬼,那一抹微笑很刺眼,一种不知名为何物的心绪在不经意间闯入了他的心底,撬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他抹了一把脸,幽暗的眼眸是更加深邃的暗茫。
“白痴。”
黎明的黑森林飘着薄薄的雾气,篝火已经熄灭。
杨沛忆是被一阵冷意惊醒的。
她身上还披着顾溟盛给她的风衣,脑袋还有些发懵,等她反应过来在急忙爬起来。
周围空无一人,顾溟盛不在这。
杨沛忆有些慌了。
“师兄……师兄你在哪?”她朝四周喊道。
周围依旧一片风平浪静,空气微冷,她不由自主裹紧了身上的风衣。
师兄,该不会丢下她走了吧?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悲从中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树林发出“簌簌”的声音,杨沛忆突然转过身警惕起来,她的手伸向怀中的短刀。
“醒了?”耳畔又突然响起一句清冷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歇斯底里起来。
再转身才发现是顾溟盛。
杨沛忆有些欲哭无泪:“师兄,你能不能不要吓我。”
“是你自己疑神疑鬼。”顾溟盛淡淡地说了一句,扔给她几个野果,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
杨沛忆啃了几口果子,发现味道意外的酸甜可口,原本因为惊慌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下来。
吃饱喝足后,两人又赶了半天的路,临近夕阳西下,前方的路径终于变了。
道路变得清晰,也隐约在远处看到了城镇。
杨沛忆兴奋起来,终于可以回家了。
与杨沛忆的喜悦不同的是,顾溟盛的表情却略显阴翳,他注视着远处高高的黑色尖塔,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太好了师兄,我们终于可以回国了。”杨沛忆没有察觉他的表情,依然兴奋不已地说道。
“不是我们,只有你。”顾溟盛打断她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是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杨沛忆愣住,然后大惊,她不明白顾师兄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跟她一起回国不好吗?
“与你无关。”顾溟盛冷冷地看她一眼,往前踏出一步,向着城镇走去。
杨沛忆怔了一会儿,随即连忙跟上了他。
这座城镇貌似是一个美国边远地区的旅游度假小镇,氛围很祥和,至少跟危险沾不上边。
在夕阳照耀下,霞光在石灰色的路面闪耀。稀落的建筑物与教堂的玻璃彩窗亮得晃眼。
杨沛忆忍不住深呼吸一口空气中弥漫的香气沁人心扉的面包味和烤肉味,小镇上大多都是旧大陆的各国移民,还有慕名前来的旅客们,这里热闹得像是在开庆典,他们按照自己的风俗,用自己的语言欢歌载舞,或畅谈。或欢笑。
可惜顾溟盛看起来跟他们格格不入,他无视周围热闹的氛围,穿过街道,走进了一家旅馆。
杨沛忆紧跟其后,期间,有几个热情的小孩送给她小饼干和糖果,还用一种她没听过的语言说了句什么,她捧着饼干和糖果,只能用微笑作为回答。
“师兄……”杨沛忆好不容易跟上了顾溟盛,见对方完全不care她,她显得有些沮丧。
顾溟盛从口袋掏出一张身份证,用流利的英语对前台道:“一间房。”
前台是个白人小妹,似乎在用手机自拍,看到颜值逼人的顾溟盛,整个人立马精神了起来,对着顾溟盛露出挑逗的笑容。
可惜顾溟盛同样不care她,办好手续后,带着杨沛忆上了楼。
离开前,杨沛忆还被前台小妹瞪了一眼,完全让她摸不着头脑。
“师兄,为什么不订两间房?”杨沛忆将饼干和糖果放在桌上。
整个房间充满异域风情,墙上用羽毛和晒干的野花做装饰,她甚至还看见墙角还挂着一个牛头,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有身份证?”顾溟盛已经懒得瞪她了。
杨沛忆听她这么说,一拍脑袋,想起自己刚从吸血鬼的老窝逃出来,行李、身份证那些估计全都丢了。
这下有点麻烦了,想要回到她留学的大学,看起来有点难啊。
杨沛忆皱着小脸,有些苦恼地思考。
“你先在这里呆着,我有事出去一下,楼下有晚餐免费供应,饿了就去那吃。”顾溟盛穿好自己的风衣,对着杨沛忆吩咐道。
杨沛忆目光黯淡,有些艰难地说道:“师兄,你就要走了吗?”
顾溟盛看出她的不安,淡淡道:“暂时不走,我会帮你联系纽约大学,他们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接你回去。”
杨沛忆懵逼:“你怎么知道我是纽约大学的?”
顾溟盛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网络有报道,纽约大学最近发生好几起大学生绑架案,受害主体主要是留学生。”
“哦。”杨沛忆有点尴尬。
顾溟盛道:“绑架事件还在发生,吸血鬼出没频繁,美国不安全,你到了学校之后就赶快回国。”
杨沛忆皱眉:“可师兄你不该留在这里呀,你呆在这里也很危险。”
顾溟盛看她:“我还有事情要做,况且那些吸血鬼不是我的对手。”
杨沛忆下意识咬着下唇,脸上满满的不赞同:“可是……”
“行了,晚上最好别出房间。”顾溟盛再一次提醒道。
杨沛忆看他的目光就像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满满都是控诉的味道。
顾溟盛:“……”
好烦!
待顾溟盛走了以后,杨沛忆失望地坐在床上。
到底为什么呀,明明一起回国就是好的选择,师兄说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她愤愤地捶了几下枕头,然后不开心倒在床上,整一个人呈一个大字,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这几日的疲惫潮水般压迫她的神经,她的眼皮不断打架,索性就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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