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婆孙二人走了出去，牙婆子又领了几个小姑娘走了上来。老鸨单手叉腰，气急败坏，指着牙婆子高声喝斥道：“你是眼瞎了，还是不识货！我一个开妓院的，要这种货色，我养来何用！！”
“红姐！你千万不要生气了！这几个长的差点的可以少给点钱，就按一斤一千钱算吧！”
“滚……滚！我看你这碗饭是不想吃了！”牙婆子听到骂声，吓得面如土色，连声赔罪。
牙婆子，咧着一嘴大黄牙！躬身福了几福：“红姐！我回头再给你，找几个漂亮得小姑娘！”
看着牙婆一脸惊恐，老鸨怒气稍消：“走啦！以后，再敢领这种货色，就再也不要来了。”红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众人走后，红姐气恼上头，指着众妓女，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只会吃闲饭的废物，也不知道上街去，拉上几个嫖客！再敢偷懒，我就把你们卖到杜府去，我听说杜老太傅，最近打算买些人，日后去陪葬呢！……”众妓女吓得，如秋后寒蝉，浑身瑟瑟发抖……
一枝香，功夫，就见白浪，兴高采烈走进门来：“回红姐话！甘老板，跟着我一起来了。”
老鸨看着甘福走进门来，从椅上跳了下来，眉飞色舞、满脸堆笑：“哟！甘老板！我正念叨着您呢！您这就出现了。”
甘福，当胸一揖道：“红姐，你召唤呢，我岂敢不来！”
红姐媚笑道：“死鬼，自从上次在府中一别，你就把姐姐彻底的给忘啦！”
甘福一脸暧昧地说：“岂敢！……岂——敢”
红姐用右手，狠劲地揪着甘福耳朵，唾沫横飞，咬牙恨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小时候天天缠着姐姐要上床。自从让你当个了哪个粮铺破——掌柜！你就杳无音讯了。你说！是不是，看上哪个小骚货了，把姐姐给忘了！”
甘福用手背，擦了擦脸上唾沫：“红姐，你快松手！小心让人看见了。”
“你现在才知道怕啦！走，跟姐姐到炕上说点事去。”
“好！别让人看见了！”
“这是妓院，又不是在甘府中，你怕啥！”
甘老板被红姐当众扯着耳朵，顿时脸上飞红一片：“好！红姐请！”
二人对望一眼，旧情复燃。急忙走到房中，脱衣上炕，甘福欲成好事，可红姐左翻右滚，甘福急的抓耳挠腮，低声求道：“红姐！你就别在调教我了。”
“去，找你的小狐狸精去。谁让你，惹得，姐姐我，很不高兴！”
“红姐姐！我不敢了。”
“你让牙婆子，给你弄了个小姑娘，你以为我就不知道嘛。我明儿就回府去，告诉老爷！”
“红姐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哪粮食，还要我打发人去买吗？”
“红姐！都是老爷的产业，哪能分彼此呢！”
红姐冷笑道：“知道就好！你这个掌柜咋来的，你还记得吧”
“红姐大恩！小弟岂敢忘记。”
红姐冷笑道：“哪你以后，还敢跑哪儿钻沙去了？”
“回红姐话！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要钻你的沙了！”说着，翻身上去，二人是颠鸾倒凤，欲望愈炽。
……
“你去调一万斤粮食来，我要买一批姑娘！”
“好！你打算怎么做？”甘福轻声问道。
“你去将粮食，涨到五百文一斤，我这儿就用粮食换购，每个姑娘我来上秤称，每一斤体重，换五斤粮食！”
“红姐，你的心真够黑的！”
“死鬼！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红姐！你给我要留上几个小姑娘，我也好解解馋！”
“小没良心的！你可真坏！”红姐说着，将甘福搂到怀中，二人滚成一团。
……
半夜时分，甘福从醉月楼回到粮铺，叫来大伙计吩咐道：“今日卖完粮后，从明日起，歇业休息。”
大伙计急道：“老板！现在这粮价这么好，还是抓紧都卖出了吧，要不然，堆在仓里，万一官府查起来，如何是好？”
“放你的心，先关上两天门，从大后天起，每斤按五百文卖出！”
“啊！”大伙计，转身去店里安排停业事项，准备歇业。
晚间亥时（11时），粮店将店中存粮，销售一空。店门口随即挂上了，本店无粮可售！的招牌。
购粮人听到无粮消息，大惊失色，焦急的拍着门板：“老板！啥时候来粮食呢？”
“仓库无粮了！”
“这不，要命吗！……已经无粮下锅了。”人群中发出了焦急的呼喊声。
大伙计，用手中扫把，向外推了推人，冷漠地说道：“都回吧！米仓山无粮可售了！”
米仓山断粮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人群非但没有散去，而是冒着霖雨，坐在雨水中，日夜在门前排队，长达十里地外。
“这甘家粮铺也能断粮！看来城中真是的无粮可售了。”人们紧张的议论着。
就见粮铺门板打开，小伙计跑到店前，大声说道：“好消息！好消息！！甘老太师在府门前，亲自舍粥了！大家快去喝呀”
“走呀！”人们挣先恐后，一哄而散。
“老太傅府舍粥啦！”人们一窝蜂般，向街外跑去。
“孟府也舍粥啦！！”一破衣老者，高声狂喊。
老世族，舍粥消息传遍了栎阳城，人们纷纷端起陶碗，陶钵，向各舍粥点排起长队来。
甘府门前，人山人海，排队之人形形色色。既有拄着拐棍的老人，也有学步的孩子……
老太师甘龙站，在粥锅前，用勺子在锅中轻搅。人们看到他，身高约八尺，略为佝偻着身子，苍发如雪，颤声说道：“各位乡亲！魏兵攻城，城中断粮！我甘府将仅有存粮拿出来，大家喝点粥，我们一起暂渡难关！”
甘龙拿起饭勺，舀了一勺子稀饭，倒在碗里：“各位乡亲！大家看，我喝的也是这个粥！”说罢，颤颤巍巍将稀饭喝了下去，汤水淋漓洒了一地。
见老太师，也是在只吃了一碗稀饭，众人齐声谢道：“甘老太师！……你真是大善人！……老太师，你太善良了。”人群中一些老妇人，趴在地上叩首呼喊道。
甘龙走了过去，扶起老妇人道：“妹子，不敢多礼！我也就这点能力，只能行这点儿善举。我今天也只敢吃这一碗饭，要省下粮食，明个，还要舍粥呢！”
“甘大善人！祝你子孙万代。一门封候！……甘大善人，长命百岁！！”人们感恩戴德的呼喊道。
“不必客气！来，一起喝粥吧！”
甘龙从领粥人群中，抱过一个女孩子，说道：“来，爷爷抱抱！我就见不得小孩子们受饿！”
甘龙抱着女孩子，点手叫过府中管事吩咐道：“给小孩子们，单独开一粥棚吧！”
“是！”
“小孩子们，到这边来，排队！”人群中，小孩子们快速跑了过去，排起队来。
甘龙慈眉善目，拿起饭勺，舀起一勺稀饭，小心盛给小孩们碗中。
“谢谢，爷爷！”
甘龙和蔼的说道：“以后，要是没饭吃了，就来爷爷府里来吃！”
“谢爷爷！”
一会儿功夫，甘龙累的气喘嘘嘘对排队小孩子说：“爷爷老了，盛不动饭了，就让他给你们盛饭吧。”
“老爷，您回府歇着吧！”管事小心劝慰道。
“你在这儿，给孩子们好好舍粥，一定要每个孩子都能吃到！”
“是！”管事，应了一声，接过勺子，挨个给小孩子碗里盛饭。
“你叫什么？”
”萍儿！“小女孩说罢，接过粥碗，跑到一个破衣老者面前，将粥碗递给爷爷：“爷爷！你快喝粥吧。”
老者喝了一口粥，吃力的说：“爷爷不饿，乖，你先喝吧！”
萍儿喝了一小口粥，递给爷爷“爷爷，你先喝！我也不饿。”
“乖！你先喝着！爷爷给咱排队去。”老者手驻木棍，头上汗水直流，艰难地挪着步子，向后面排队去了。
萍儿，端起饭碗，喝了不到小半碗。突然一个男子，一把从萍儿手里抢过饭碗，一口气将饭喝了个干净，伸出舌头把饭碗舔了个几遍。
“你怎么能，抢我的饭呢？”
男子目露凶光：“吃你饭怎么啦！饿急了，我连你一起吃了！”男子大声吼道。
一位腿脚不便，中年男子看到之后，大声呵斥道：“你真不要脸，你抢孩子们的饭吃”
“吃舍饭，要什么脸！饿急了，我连你一起吃了！”
“不要个脸！！”人群中走出几个汉子，扯住该男子，猛搧一顿耳光。
男子突然摔倒地上，挣扎着想起来，结果又重重摔倒了地上。
“打死人了！”男子躺倒地上，胡乱蹬腿，一会儿一动不动了。
众人，急忙连声召唤：“你快醒醒！……醒醒！”该男子，直直挺挺躺着，一动不动。
看热闹的人中，有人看到男子呼吸均匀，灵机一动，将一粥碗倒出一点汤汁，故意撒到哪人嘴上：“快来，有粥喝呀！”该人，立刻睁大了眼睛，翻身坐起来奔着粥碗飞跑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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