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分,待我熟悉了卢府的大体情况,管家便来传话,已经为我备好了洗尘宴席,特地来邀我赴宴,据说蔡大人也会出席。“蔡大人?能跟卢植关系如此好的蔡大人.....难道是他?”心中狐疑的跟着管家走着。期间穿过不少亭台楼阁,又是让我大为感叹。
“公子,请。”管家恭敬的抬手示意我进入正厅。“哈哈哈,伯喈,我可是许久未曾见你了。今日难得你过府一叙,定要不醉不归!”“理当如此,理当如此。”那老者满面笑容的说道。见我到来,卢植便起身邀我入席。“有劳叔父。”告罪一句,跪坐于榻上。随着卢植一拍手,酒宴正式开始,其间侍女,小厮穿梭在各个宾客之间,添酒加菜忙的不亦乐乎。自我入座之后,卢植身旁的老者便一直好奇的打量着我,弄得我稍稍有些尴尬,只得端起酒盅借喝酒掩饰。“呵呵.....这是你蔡邕蔡伯伯,这位是王大人,这位李大人......”卢植一一抬手为我介绍到。“见过蔡伯伯,见过各位大人.....”礼数周全不卑不吭的与宾客们一一见礼。
“子干,你这位侄儿,果真一表人才。”蔡邕笑道。“哈哈,伯喈过奖。今日难得各位过府一叙,当浮一大白!”卢植红光满面,显得很是开怀。“请!”众人皆附和着。端起酒盅将酒饮尽,喝着和白水差不多,我不禁怀念起前世的二锅头,烧刀子等高度酒。不过,估计再也喝不到了吧。汉朝还未出现蒸馏技术,酒的度数普遍很低,前世本就酒量不错的我现在完全可以说是千杯不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终于有机会细细打量这汉末文坛执牛耳者,虽说老矣,但却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容颜俊秀,双目也不似一般老人般浑浊,而是显得炯炯有神。额角宽广,颌下留着这个时代文人常见的三咎须髯,长年与书籍打交道,使得老人身上书卷之气浑然天成,加之相貌堂堂,难怪能养育出蔡文姬这样名垂千古的才女呢。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眼神,蔡邕转头和善的笑道:“贤侄,吾听子干说你不但武艺出众,而且对天下大势有着独到的见解,如此才学,想必读过不少先贤之书吧!不知诗词歌赋可有所涉猎?”言罢,兴致勃勃的望着我,颇有些见猎心喜的味道。
席间众人一听,全都惊讶的望着我,毕竟能得卢植如此夸赞的人可是不多。不由得重新细细打量东方轩,对视众人的眼神无半点躲闪,礼数周全,不见丝毫紧张,顿时都心中一笑,得卢子干如此称赞,只怕是小辈翘楚了。
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怎么第一个就找我茬,忍住郁闷,面上有些讪讪的说道:“轩......兴趣在于兵法战策。至于诗词....只是小有通及,难登大雅之堂。”脑子里装了两千多年的知识,会背一些千古传诵的名诗名词,但也不敢在这样的文学大家面前卖弄,免得到时候弄巧成拙,引得卢植对我评价一落千丈,那就真是哭都找不到地儿了。
“哦?”蔡邕动容问道:“贤侄还通兵法,倒是令邕惊异了。”一旁的卢植也是诧异的看着我。什么是骑虎难下......我现在就是了。“呵.....呵呵,轩只是略懂皮毛,蔡伯伯这样的夸赞,可真是折煞小子了。”嘴上和蔡邕打着哈哈,企图蒙混过关,心中却是焦急的想着对策。
没等我想好,早已有一位宾客起身道:“今夜月色皎洁,难得尽兴,不若这样,我等以月为题各做一诗词以助雅兴,各位以为如何?”暗骂一句,刚想起身拒绝。但卢植已经开口道答应,只能作罢。其原因就是卢植府上并没有歌姬,众人光光喝酒实在无趣,只能是以诗词歌赋助助兴。卢植虽不喜诗词,可好歹也是大儒,这样的事自然难不倒他。反倒是听闻我还懂诗词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老天保佑,我能渡过此劫吧。”无奈的听着众人所做诗词,想要从中获得点灵感,一面搜肠刮肚的回忆着各大文豪的诗词作品。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作罢,多是一些赞美月亮华美和宴席热闹的词赋,蔡邕所做之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赢得一片称赞之声。轮到我时,卢植和蔡邕都微笑着看着我,弄得我又是一阵忐忑。硬着头皮来到堂下,沉思半响,众人的视线也集中在了我身上,虽说前世这样的大场面也见过不少,但这次毕竟关系到众多大人物对我的第一印象,由不得我不紧张。
有了!刚巧在七步之后,终于让我想到了一首千古名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嗯?”以低沉的声音念吟完整首水调歌头,抬头却见宾客全都呆呆的望着我,堂中可谓是落针可闻。“完了!难道被看出什么了?”转头望向主位上的卢植,发现他表情同样有些呆滞,不过却并无愤怒之意,心中是七上八下,心跳加速一倍不止。
“妙!妙!妙!”蔡邕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抚掌大笑着,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欣赏。“此词赋虽韵律奇怪,但却不失为一篇佳作,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着实妙极。”我这个侄儿,还真让我惊讶呢。
“呼.....还好......还好,总算是熬过去了。”心中暗喜,可还没等我高兴完,蔡邕又发话了“贤侄,不知此种韵律来至何处?老夫自认熟读经典,却也闻所未闻。”他有些羞愧的开口道。虽说他是当代大儒,但此赋的韵律却是重没听说过,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开口询问于我。这下我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心中念头一转道:“呵呵,蔡伯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此赋不过是小子信口胡做,上不了台面,更不用说来自经典了。”这倒是大实话,抄袭一下大文豪们的名作没问题,要叫我引经据典那就真是难为我了。“哈哈哈,贤侄不必过谦,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大才!大才!”原本我是实话实说,但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只以为我太过谦逊,评价自是再上一层楼。
在这样宾客尽欢的氛围中,酒宴直到深夜才散去,蔡邕相约我日后到他府上交流一番之后,便也打道回府,随着四散的宾客,我七步成赋的才名也渐渐才洛阳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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