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片刻,凌无心已飞驰到谷门之前,却看得柏扬筋疲力尽的敲着硕大晨钟,那内力震荡于上,声音已不似先前那般大声了,黎天挥动大刀与上官父女战作一团,也已耗尽体力,不住后退,黎天也不曾想过上官父女除了音术,还擅使各路武功,纵使大刀强劲刚猛,使久了,连天下第一名捕都也只能气喘吁吁,正在以为必败之时,凌无心突然出现,让两人松了口气,柏扬收回内力,一身瘫软在地,口中有气无力说道:“你终于来了。”那意思自是说,你终于解决了一个强敌,如今变成三对二,胜算大了许多。
“是啊,我们不用怕了。”凌无心安慰的说道。凌无心奔到黎天身旁将他扶住,口中关切问道:“黎大哥没事吧!”
黎天见到他飞身而来,顿时松了口气,恻然说道:“我等的你忒久了,如今来了,倒还不晚,就是让我费了许多力气,需歇上一歇。”
只见柏扬听得他如此一说,又是有气无力的说道:“惨了,我本以为凌无心一来,是三对二,最后却是一对二,这可如何是好啊。”
凌无心不理会他的霍乱人心,手中提着长剑悠哉说道:“他的大徒弟都被我解决了,还会怕他不成。”
上官无恙纵使千般不信,却也只能信了,可是气势上却分毫不弱说道:“好个狂妄之徒,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功夫,”说着手中挥起一长锥,谷内所使标志武器。长锥一招之间向凌无心攻去,速度何等之快,凌无心却也不甘示弱,手中剑招片刻之内变了十数招,应对那长锥已是绰绰有余。
正在这时上官紫陵的笛音却突然鸣起,原来柏杨躺在地上喘气之时,上官紫陵早就留意,如今凌无心与上官无恙正在打斗听得笛音,手上动作突然变得呆滞。等柏杨意识到时,意识已有些模糊,黎天却越感不妙,可是身离晨钟几米之遥,若是不想办法,那上官紫陵便会擒了柏杨,眼看火烧眉毛,半点不能犹疑,他突然拿起身旁大刀,手中蕴力急推,大刀有如飞燕疾驰着碰上那口钟,只见刀击之时响声立即腾起,柏扬被钟声所震,突然醒转,顿时不敢大意,一身跳起,手中韵劲击着大钟,钟响再次响起,上官紫陵显是对自己一招不成功有一丝懊恼,一点娇嗔终于在她脸上出现,黎天离了手中长刀,也不敢与上官紫陵对招,飞身向晨钟奔去,捡起掉落于地的长刀,上官紫陵袭将而来,盈盈向黎天扑去,黎天大刀一挥之间在她面门略过,黎天手持长刀说道:“好个利落的身手。”
上官紫陵却全然不听他的赞赏,玉笛自行飞舞,向黎天攻去,黎天将长刀振出,情急之下黎天却只能赌上一把,玉笛虽坚硬不可摧,可长刀刚猛一击之下,却有可能损坏,那长刀仿似流光闪动一击而中,上官紫陵手中玉笛被外力所振,一下脱离了她的手,柏扬虽力险些耗尽,可看得上官紫陵手中玉笛掉落,若是此时电光火石间,将玉笛夺下,即可免了自己敲钟之苦,又能不受笛音所控,他如此打定主意,那脚下必是有所动作,转瞬之间那武当绝学凌云步一招即出,飞般越到上官紫陵身侧,一把夺过玉笛,还未等上官紫陵反应,他已飘身躲开,是已如此压力之下,他竟然能将武功运用如此,却让上官紫陵始料未及,那上官紫陵玉笛既已被人夺走,脸上冰冷之意变为警惕,注目望向柏杨,柏扬气喘吁吁,手撑着膝盖,脸上汗如雨下,但是虽然狼狈如此,可是如今敲钟之苦已除,身上负累片刻已轻了许多,尚有余力。如今柏杨一出,黎天也自是全然不惧,两人一左一右向上官紫陵攻去,上官紫陵失了玉笛,身上劲力又比不过二人,转瞬之间局势已悄然变化。
凌无心与上官无恙果真高手过招,那一招一式来往之间,竟是不相上下。凌无心傲然说道:“上官谷主,如今胜负快要明了,你的赌局我快赢了。”
上官谷主直视眼前之人,口中毅然说道:“我的本事,你还未见呢?何必过早下定论。”上官无恙突然出力,一掌迅捷而出,不急不缓,向凌无心凌空飞去,连凌无心也不知晓他所使武功的来历,当真天下第一奇人,正在凌无心感叹之时,一拳以至身前,凌无心长刀横挡,劲力却透剑而过,击中凌无心腹部,突然凌无心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凌无心情知大事不好,将长剑挥开,退了数米,上官无恙却也不追,只是脸上巧笑而语:“这招如何?”凌无心才意识这招的确高明,看则平平无奇,实则刚柔并济,乃好掌法。凌无心倒退之后却不敢大意,遥望身前的上官无恙,他心中也以打定主意,一定要赢,一股信念支撑而起,他望了望身后柏杨,黎天二人与上官紫陵飞身相斗,那股拼劲,又岂是他没有,纵使身体飘摇,也要不惧风浪,他告诫自己。那快意决第三式乘风破浪挥出,气势瞬息变强,引得上官谷主不住后退。
上官无恙心知凌无心已受他一掌,他掌力浑厚一时之间已让他负伤,而他却竟然义无反顾,负隅顽抗,着实让上官谷主心中敬佩,但仍面不改色说道:“你以受我风雷掌所伤,却仍是顽抗,真的那么想赢?”
凌无心心中在想,若是为了案子倒还罢了,那毒物偏是祸害众人的东西,到时江湖中人免不了要为此物所累,如何能不担忧呢,只见凌无心字正腔圆说道“我为众生而来。”
“好个为众生而来,我上官无恙今日就将你挫败于此,看你如何为众生。”说完,他手中又一变幻,只是这一招也同样古怪至极,那风云变幻之间,好似虚空中生出的长剑,突然向凌无心驰去,凌无心手中剑却无法抵御这奇特剑招,口中鲜血直流,脸色惨白,跪在地上。
凌无心遭此重创,他大概以为自己不会输给他,可是人怎么能那么笃定自己一定会赢呢,此事已成定局。
柏扬,黎大哥见凌无心受伤跪在地上,心中十分不忍,柏扬高呼:“别伤他性命。”上官无恙却反而讥笑道:“你们自身难保,你还是看看身前吧,”那身前赫然乃是上官紫陵,上官紫陵看见眼前柏杨目露凶光,显是有些错愕,他在刚才的打斗中已对眼前这个男子有些了解,无论身前多么凶险,他都犹如玩世不恭的孩童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可却在此时悲悯别人的生死,她竟然有一刻的怀疑,为什么我会被这样的男子触动?
“我输了。”上官紫陵冷漠的说道,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为了所谓的某些东西竟可以如此拼命,自己做不到的有人千方百计去实现,无怪自己也被身前之人动容,无怪那远处吹来的竟是一股热流,将心中的坚冰吹融。
柏扬听到这句话时,眼中的凶光已然褪去,他只是注目这位女子,心中无尽思绪流转,是什么让冷冰冰如雪般的她认输的呢?
上官无恙此时却突然一声大笑,笑声传过空旷的谷地,虽不能响彻山谷,却让几人往他身上凝眸一视。
只见笑声终了之时,他说道:“你们赢了。”三人不知为何,心中思虑万千,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不吝赐教了。那上官无恙见三人置若罔闻,淡然说道:“你们三人不知说你们什么好,刚开始你们入谷而来,却说为了查案,我便有心试探,便以比武为幌,谁知你们如此拼命倒让我不得不相信。”
柏杨对整件事已知晓得七零八落,不禁开口问道:“那谷主的意思是?”他眼中布满期待,隐隐然对自己如此拼命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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