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此刻的末央殿内，气氛凝重。
中央水之瑶正襟危坐，两旁除却不在的吴遥与林儒，其余的末央殿众人亦是屏息凝神。太耀此刻亦是静坐着，轻息凝神，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男性魅力。
下方，换洗干净，伤势治好大半的钟南与钟灵儿垂首而立。似等着惩罚。
“灵儿，你可知错。”水之瑶面若寒霜，率先开口道
“灵儿知错。”
钟灵儿悻悻的低着头，她并不想辩解。因为她知道，若有下一次。不用剑出鞘，她自己，便直接上了。
饶有兴致的看着目光依旧坚毅的钟灵儿，太耀脸上柔和的笑意浮现：“你这小丫头，倒有几分我当年的胆色。”
水之瑶没好气的看了太耀一眼，将这搅局的家伙悻悻的逼退。她开口说道：“明日，你顶撞师门长辈之事，必然会受点小罚，你当虚心受之。至于，紫暮剑一事，我自会帮你解释。”
“是，师父。”
乖巧的点了点头，钟灵儿轻柔的视线瞥向身旁的钟南。于她来说，她并不怕罚，她怕的是钟南出事。只要钟南没事，她便满足了。
螓首轻点，水之瑶瞥了钟南一眼后。美眸移向摆在她前方的天泽之上，素手也是忍不住轻触，声音动容道：“南儿，此剑，你是从何而来。”
这般问着，她的眼眶之中雾气缓缓升腾。此刻，她的心止不住的颤动着，连带着触摸着剑的手都极为小心翼翼。她怕...她怕这一切仅仅是幻觉，是梦境。梦醒人，剑也消失了，如那人一般，彻底消失了...
一剑，一人。百年未见，她好想问一句。你...还好吗？
“啪嗒..”
那一滴清泪，终是未能够被眼眶盛住。止不住的从水之瑶那白玉的脸颊之上掉落，滴在天泽之上。
“师父...”
这一幕，瞬间被钟南收入眼底。他开了口，却不知到底该说什么。
轻吸了一口气，水之瑶用仙力将泪水彻底散去。旋即，她伸回手，尽量让心情归于平静道：“此剑，从何而来。”
“别问了，还是老太婆我给的。”
熟识的声音响起，万老太颤颤巍巍的走入殿内。只不过她的脸上有些苍白，连背都有些低弯：“每一次都要这么大惊小怪。”如此说着，她又走到钟南面前，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你小子，尽会给我惹麻烦。每一次都得我跑来给你解释，收拾烂摊子。”
见状，钟南默默垂首。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万老。”
见到万老太的出现，太耀迅速从位置上站起。那张冷傲霸道的脸上，难得露出喜悦的笑意。
万老太老神在在的点点头，还算较为满意的模样道：“没想到，你小子，还能记得老太婆我。”
“太耀怎么可能忘记万老。”
这般恭敬的说着，太耀与走下来的水之瑶将她扶到了座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关心的问道：“万老，受了伤？”
“我没事。”
满不在乎的说着，万老太轻抚胸口，看了太耀一眼道：“九行，不在。也就，你小子我还算能看得过去。”说着，她伸手枯瘦的手指，指向钟南：“这小子的天泽，是九行留下的物品。我只不过，为它找了个合适的主人。”
一股杂乱的情绪在苏遮方心头悄然蔓延，他看了看那天泽问道：“不知，家师，还有何物何言留下。可否，告知晚辈。”
“没了。”
万老太随意回之。然后，她对着水之瑶意味深长的说道：“物品始终是物品，不是人，莫胡思乱想。如今，天泽认南儿为主，已成事实，又何须过多追究。”
“万老言之有理，是我失言了。”水之瑶听出万老太的弦外之音，也是反应过来道。
她知晓，她的确是被这物所干扰了情绪了。
太耀略微思索，开口说道：“话虽如此。不过，明天会审，还是得给他找个好借口。”
他很清楚，他们不追究。不代表，那群上尊不追究。尤其是那刘玄辰。
“找什么借口，就说老婆子我给的。他们还敢怎样不成？”万老太忍不住用木杖轻震地面，气愤的袖袍震荡。
美目清幽，水之瑶看了站立着的钟南一眼，粉唇轻启道：“就说我给的吧。”显然她知道，万老太说的只是一时气语。
“若这么说，倒也是最好的方法了。想来，以九行师弟与师妹的关系，也没人会怀疑天泽一直在师妹的手中。”太耀略作思索，点了点道。
“哼...一群迂腐之人。”万老太重重的哼了一声，倒未反对。只是，那话语之中，尽是对紫玄宗上尊们的不满之意。
“咳咳...”
突地，一阵轻咳传起。万老太咳嗽的老脸彤红，银发不住的颤动。
见状，钟南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轻抚着她的后背，关切的问道：“万奶奶，你没事吧？”
“无碍无碍...”
摆了摆手，她脸色缓缓变得肃然。对着关切的围在她身边的众人道：“我怀疑，当年谋害雨汐丫头的凶手，便在华羽宫内。”
“什么...”
耳畔万老太的话语，清晰万分。令太耀与水之瑶皆是心头一震，他们难以置信凶手，竟然是他们的同门。
“南儿...”压制着体内的伤患，万老太眼神朝着钟南看去。
感受到万老太眼神的示意，钟南也是明了的点了点头。旋即，他将那一日清极殿万老太遇袭之事，都说了出来。
听完，太耀星眉深锁，双手背于身后，脸色微微凝重：“若果真如此，那如今在华羽宫的众师兄弟，皆有可能是凶手。”顿了断，他又道：“只是，这范围依旧不小。随意动手，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无论是谁，我必要为雨汐师姐报仇。”青葱玉手，紧捏的泛白。水之瑶睫毛轻颤，话语之中透着不容置疑之色。
察觉到水之瑶身上散发的怒意，太耀说道：“水师妹，此事不容冲动。此人，能在万老有所防备下，将万老击伤，且安然退去。实力不容小觑，我们不能随意为之。”
说着，他昂然而立，铁拳紧握：“不过你放心，待我查出真凶。定将其挫骨扬灰，以报这血仇。”
（作者：今天和大家分享一个高兴的事，请看下一章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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