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也打出了云景寨的威风,打出了谷积廷和贺香姑的威名。十里八乡各民族的乡亲们,闻讯拿出自家种的粮食、自家酿的烧酒、自家养得鸡鸭来慰劳他们,争相目睹谷积廷和贺香姑这两位大英雄的风采。一些地主老财被云景寨和谷积廷、贺香姑的名声所震,也差人送来活猪、活羊和大洋讨好,以求自家今后不受到侵害,保个平安无事。一些没有活计的百姓和周围几支小股的农民武装,也纷纷跑上云景寨来投靠。很快,云景寨的农民自卫军增至200多人,好枪也有了100多支。大家的热情更高,练兵习武的劲头更足。周围的官兵和民团就是知道他们的行动,也不敢轻举妄动。
为了长期坚持下去,谷积廷和贺香姑组织大家又盖起了一些房屋,并把人员分为两个队,采取饭菜同样,钱财均分,劳武结合,换班轮流。劳就是生产、干活。他们在云景山上开荒种地,养鸡、养猪、养羊、捕野兽、采山珍、烧木炭、打鉄制具、做竹木器,以自给自足为主,把富余的拿到集镇H县城去卖,换些粮食和钱回来。武就是执勤、练兵。不干农活的人必须承担站岗、放哨、巡逻的任务,还要练射击、练投弹、练拳脚、练刀枪、练长跑、练攀登。总之,只要是打仗有用的功夫都要练。
这一天,贺香姑带的一队训练结束,她让大家解散。龚莲香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到正准备回屋去休息的贺香姑面前,要求贺姐教她骑马射击。她自从跟谷积廷和贺香姑上了云景上后,也开始学习骑马、射击、投弹和武功。她学得非常认真,练得非常刻苦,很快掌握了射击、投弹和驾驭奔马的本领。只是能骑在奔跑的马上准确射击还不会。她看到贺香姑在飞快奔驰的马背上坐立翻转自如,还能准确地射击,十分佩服,一心想把这个本事学会。可是,贺香姑要带大家一起训练,她只能等到训练结束后来请教。
贺香姑很喜欢她这个收的妹子,没有推辞,在给她讲了基本要领后,说:“这样,我先给你做个示范,你注意看我的动作,记住后自己练习。”
龚莲香:“好!”她高兴地答应,把马缰交给了贺香姑。
骑在奔跑的马背上开枪准确射击,男人都难做到,何况贺香姑是个女人?!大家都没有见识过,听说她要给龚莲香作这个示范,都围了过来,怀着怀疑的心情,想看一看她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龚莲香:“大姐,你就打那个树干吧!”她指着一棵大树说。
贺香姑:“打树干太容易了,来点难的!”
龚莲香:“那,那打什么……?”
贺香姑:“你带铜钱和丝线了吗?”
龚莲香:“带了。”
贺香姑:“你就用丝线拴上一个铜钱,吊在那棵大树的枝丫上。”
龚莲香:“铜钱太小了,丝线太细了,现在还有风,它会摇摇晃晃,那怎么打得中?还是换个别的目标吧!要不然我在树干上画个靶子你来打。”她看到大家都围过来观看有些担心,怕贺香姑打不中,会让大家看笑话,失去威信。其实,她哪里知道,贺香姑自从在官当口得到了一把驳壳枪,便爱不释手。她让伍子苗给她讲解了射击的基本的要领后,天天练习,十分勤奋。白天瞄树梢,打飞鸟,夜晚瞄星星,打香头。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练出了能百发百中的好枪法。她觉得这还不够,又自己把射击与骑马相结合,反复琢磨、练习,掌握了跑马射击,而且能百步穿杨的绝技。
贺香姑:“不改了。去按我说的把铜钱吊在树丫上!”
龚莲香:“这……”她有些后悔让贺香姑教她骑马射击了。
贺香姑:“去吧!相信大姐!”她胸有成竹。
龚莲香:“那好吧……”她只好从衣袋里拿出铜钱和丝线。
伍子苗:“我来!”他从龚莲香手中拿过来丝线和铜钱系好,爬上身边的大树,把铜钱吊在了一个伸出来的枝丫上。
悬空的铜钱在微风中无规律地不停地摆动,时而左时而右,时而上时而下,大家都为贺香姑捏了把汗。
贺香姑看了铜钱一眼,跃身上马向远处驰去。跑出了一里路后,她猛勒马缰,掉转马头,策马飞快向吊着铜钱的大树冲来。在离大树还有百步开外,迅速从腰间抽出驳壳枪,瞄也不瞄,抬手就打。铜钱瞬间应声破碎,洒落在地上。
龚莲香和队员们都看呆了,醒悟过来才热烈拍手叫好。贺香姑骑马跑到大家面前,收住马碲,跳下马来将马交给龚香莲。
龚莲香:“大姐,太准了!你是怎么打的?”
贺香姑:“跑马打枪的基础在地面,先要把手中枪的习性摸透,做到出枪就打,弹无虚发。驾马跑起来,根本无法瞄准,完全凭的是地面练得扎实,有了一种指哪打哪的自信。”
龚莲香:“大姐,你总是把自己的驳壳枪给我练习,我对它已经非常了解,在地面射击也做到了百发百中,有这个基础!”
贺香姑:“好。那你就还用这把枪,按我刚才做的示范自己试试。第一次,打不中也没关系,就当是练习。”她把驳壳枪交给龚莲香。
龚莲香:“好的!”她接过来驳壳枪,抓着马鞍,跨上马背。
贺香姑:“第一次难度不要太大,打中树干就行了!”
龚香莲:“嗯!”她仿效贺香姑的样子,策马跑动,举枪射击,可是连试了几次,都没有一枪打中。
贺香姑鼓励她:“要沉住气。特别是开枪时,出手要快,不能犹豫,看准了就打。”
龚莲香按贺香姑说的,又试了一次,果然一枪击中树干。她接连又来了几次,次次击中目标。
大家鼓掌、叫好,伍子苗的掌声、喊声最大。
贺香姑赞扬地:“好。像我贺香姑的妹子!”
龚莲香高兴地跳下马跑到贺香姑面前,谦虚地:“大姐,这还不是你教得好嘛!枪给你!”她说着,要把手中的驳壳枪递还给贺香姑。
贺香姑没有接:“莲香,这把驳壳枪以后就留给你用了。”
龚莲香:“那你……?”
贺香姑:“我有功夫。再说,我还可以再从官兵手中去夺嘛!你武功差一点,有了这把枪,就能弥补不足。一样可以杀死坏人,保护自己!”
龚莲香:“不,大姐,我一定要先保护好你!让我做你的贴身侍卫吧?!我不仅要照顾好你的生活,还要用这把枪保护好你!”
贺香姑:“好!我同意了!”
龚莲香:“谢谢大姐信任!”
贺香姑:“我们本来就是形影不离的姐妹嘛!”
大家笑起来。
她们正说笑着。贺满姑一头是汗地跑了过来。
贺香姑有些奇怪:“满姑,你怎么上山来了?”
贺满姑喘着气:“不好了……常娃让人帮票了……”
贺香姑:“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满姑:“他们已经派人捎了信来,要家里人带100个大洋去赎他。阿爸让我来告诉你和大姐夫,让你们想想办法。”
贺香姑:“在什么地方?”
贺满姑:“在沅陵与大庸交界的界岭。”
贺香姑:“是什么人干的?”
贺满姑:“看样子,像是土匪。”
贺香姑:“好。你回去告诉阿爸、阿妈。让他们放心,我这就去把常娃救回来。”她接着对龚莲香吩咐:“莲香,快去备马。我们俩去一趟界岭。”
“好!”龚莲香应声正欲离去。
贺香姑又交待了一句:“多带一匹,留给常娃用。”
“好的!”龚莲香说完,跑去准备马匹。
听到消息的谷积廷跑了过来,担心地:“香姑,你看,要不要多带些人去?”
贺香姑:“不用了。人多目标大,行动迟缓不说,路上还可能会遭到官兵的拦截。莲香已经能帮我了,不会有问题。我们骑马走小路,很快就能赶到那里。”
谷积廷:“你一定得小心!”
贺香姑:“你还记得吗?我们赶马帮时曾经路过那里,认识那一伙土匪。他们也是生活不下去才上山的穷苦人,只有十一二个,为首的叫项长林,没有一支像样的枪支。”
谷积廷笑了:“记得,记得。那次,他们还想劫我们的货,结果被我们制服了。最后,我们放了他们,还给了他们一些粮食和银两。不过,不知他们现在还记不记得我们,你可不能太大意。”
贺香姑:“我会小心的!”
龚莲香牵着马走了过来。
贺香姑:“积廷,你放心吧!我们会很快回来的!”她说完,骑上一匹马,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勒紧缰绳,扬鞭策马跑出寨门,向山下驰去。
龚莲香也赶紧跨上马背,带着另一匹空马紧随其后。
贺香姑和龚莲香两人马不停蹄地赶了大半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位于沅陵和大庸交界处的界领山,她们向一位山民问清了上山的路后,只奔山寨而来。
快到山寨时,突然从路边的丛林中跳出两个握着大刀的小喽罗,想栏住她们。贺香姑二话没说,手舞马鞭,“啪、啪”两声将两人手中的大刀打落在地,然后冲了过去,直入寨门。
十几个土匪一看有人擅自骑马闯进了山寨,慌张地握着土枪、大刀、梭镖围了上来。
贺香姑跳下马,有礼貌地对他们说:“请各位兄弟让开,我是来见你们大当家的。”
“小娘们儿,好大口气!就凭你们两个年轻女人,也想随便见我们大当家的?!还是先让老子搜个身吧!”一个彪形大汉说着,从土匪中冲出,直奔贺香姑而来,想把她抱住。
贺香姑闪身让过,没让他抓住,也不想伤他,只是说着:“请快快住手,我只是来有事相求。”
大汉也不回答,挥着大刀就向贺香姑劈来。贺香姑看文的不成,干脆来武的。迎着大汉扑上来的身体,飞起一脚,将他手中的大刀踢飞,又一个扫堂腿将大汉打倒在地。
另一名土匪端起土枪就想对贺香姑射击,马上的龚莲香看得真切,眼明手快地抽出驳壳枪抬手就是一枪,把土匪手中的土枪被打成了两截,射出的散弹打在了地上。
茅屋里,年龄不大,但满脸是胡须的土匪头领项长林听到枪声跑了出来。他看来人非同一般,自知不是她们的对手,赶紧上前双手抱拳行礼:“侠女息怒,侠女息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贺香姑看清来人正是项长林,也客气地抱拳向他行了个礼:“可见,你就是大当家的了?!小女有所冒犯,请原谅了!”
项长林:“不打不相识嘛……不打不相识嘛……”
贺香姑:“还谈什么不打不相识?我们这已经是第二回交手动武了。项大当家的,你可看清楚了,我们可是老相识了,还记得吗?”
项长林这才认出,来人是谷家马帮的贺大姐。当时,他们刚上山,无钱无粮,饿得不行了,看到谷家马帮正好路过,就想劫下来,抢点吃的充饥。结果反而被谷家马帮的人打败捉住,最后正是贺大姐不让把他们送官,放了他们,还给了他们一些粮食和银两。想到这里,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姐,小的们有眼无珠,不识恩人,得罪了,得罪了!”
众土匪也都看清了来人正是谷家马帮的贺大姐,纷纷跪了下来:“请恩人大姐恕罪……”
贺香姑豪爽、原谅地:“大家都请起来吧!我们本是同路兄弟,不知不为过嘛!”
众土匪站起身来。
项长林:“不知大姐到我们小小的山寨来有何贵干?”
贺香姑:“听说你们前几天绑了一个肉票,现在人呢?”
项长林:“回大姐的话,人关在后山坡上的小屋子里。”
贺香姑:“他还好吗?”
项长林:“好着哩!我们只要钱财,不打、不骂、不取性命。他说他是个贩羊的羊客,我们想羊客家里肯定有钱,又见他只身一人从这里路过,就把他给绑了,只是想搞点银两好度日子。”
贺香姑:“快把他放了,让我把人带走。”
项长林:“为什么?”
贺香姑:“他是我的弟弟贺常娃。”
项长林:“唉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误会了!他怎么不早说哩?!只说自己姓龙,是个贩羊的!”
贺香姑:“也许他有自己的原因吧!”
项长林:“他如果早说清楚,我们也就不会将他绑上山了。请大家一定宽恕!快,快去,把人带过来!”他对手下喊着。
贺香姑:“算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只要人还好就行。还是那句话,不知不为过,我不会计较。”
项长林:“多谢大姐原谅……不知你们的马帮近日可好?谷大哥可好?”
贺香姑:“我们已经不赶骡马了,也和你一样上山落草了。”
项长林:“怎么?”
贺香姑:“是官府逼的!我们杀了一个强抢民女的无懒区长,官府就派兵烧了我们的屋子,杀了我爷爷,还要抓我们去问罪。”
项长林:“反了也好。这个世道就没有讲理的地方!官府骂我们是土匪,我们认为自己是被迫自卫!”
贺香姑:“我们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成立的队伍就叫农民自卫军,屯住在云景寨。现在已经有了两百来人,还有两门土炮,一百多支好枪。你这里只有十几个人,一支好枪也没有,全是大刀、梭镖,势单力薄,早晚会被官府灭掉。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参加我们的农民自卫军,一起跟官府和土豪劣绅斗!”
项长林:“好。我愿意投奔贺大姐和谷大哥。不过,这事我还要跟弟兄们商议商议,商议好了就去找你们。”
贺香姑:“该定则定,不要久拖,不然会夜长梦多。”
项长林:“我知道。”
贺香姑从衣袋里取出一些钱来递给项长林:“兄弟,我带来的钱不多,就这些,给你们作个盘缠吧!”
项长林:“感谢贺大姐,我们一定会很快过去。”
贺香姑:“那我回去就跟你谷大哥说,他一定非常欢迎。”
“大姐——”被释放的贺文常跑了过来,“大姐,我就知道你得到信儿,准会来的!”
贺香姑嗔怪地:“看你,怎么不早对项大哥说清楚?不然,大姐就不用跑这么远的路来救你了。”
贺文常笑起来:“大姐,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想你了!”他看到大姐身旁站着一个英武的姑娘,问,“大姐,这位是谁呀?”
贺香姑介绍:“这是我新近收的一个妹子,叫龚莲香,现在是我的侍卫。她比你大几岁,你也应该叫她姐。”
贺常娃恭敬地向龚莲香鞠了一个躬,叫了一声:“姐——”
这一叫把龚莲香脸上搞得绯红。
项长林向贺文常道欠:“贺家兄弟,你怎么不早说呢?让我们自家人绑了自家人的肉票,实在对不起呀!”
贺文常:“我这次是受革命党的委派,准备在湘西首府沅陵组织暴动,没想到被驻军发现,就跑了出来。没想到,刚走到界岭,就被项大哥的人绑了。因为我正被官府通辑,担心你们会将我送给官府邀功领赏,就隐瞒了姓名,只说自己是个贩羊的羊客。”
项长林:“我们与官府誓不两立,你就是不说是贺大姐的亲弟弟,说反对官府,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贺文常:“不过,项大哥上山为匪即使是官府所逼,可也不能干绑票这样让人耻笑的事情。要干就干大的,勇敢地站出来,多拉一些人马,组成一支队伍,和官府斗,和土豪劣绅斗,就像我大姐和大姐夫那样!”
项长林:“我已经决定投奔贺大姐和谷大哥了,只是要再和兄弟们商定一下。”
贺文常:“好。这样,路就走对了!”
贺香姑:“我等着你们早点过去!”
项长林:“一定!一定!”
贺香姑:“项兄弟,天快黑了,我们也该上路回去了。”
项长林:“我这山寨,实在寒酸,也留不住你们……”
贺香姑:“不必客气,后会有期!”
项长林:“送客——”
众土匪在寨门口排列两旁,为贺香姑、贺文常、龚莲香送行。
贺香姑、贺文常、龚莲香向项长林等人抱拳辞行后,走出寨门,跨上马,放步向山下跑去。
贺文常用力磕了一下马肚,加快了速度,赶上跑在前面的贺香姑,和她并排前行。
贺香姑:“常娃,是不是有事要跟大姐说?”
贺文常:“是的。我先告诉你,弟弟已经改名了。”
贺香姑:“怎么?不姓贺了?”
贺文常:“姓怎么能改,那是祖宗传下来的。我只是把名改了,一个字单名‘龙’,就叫贺龙。”
贺香姑:“叫龙好啊!你小时候,凌云道长就说你是天上的青龙误入凡界,本来就是一条龙嘛!”她笑着说。
贺文常:“我这名还是湘西革命党的负责人林德轩给改的哩!他说贺云卿有云,云从水,水从龙,就改名叫贺龙吧!我觉得改得不错,就同意了。现在大家都叫我贺龙。”
贺香姑:“那我也应该叫你贺龙了?”
贺文常:“你是我大姐,还叫常娃就行了。我永远是大姐的弟弟,永远是贺家的常娃。”
贺香姑:“既然你的名字是革命党给你改的,你也喜欢,我们也应该叫你为贺龙。龙就是龙嘛,在家在外都是一条龙!”
贺文常:“大姐,我看你的名字也改一改吧!把中间那个字去掉,也是两个字,就叫贺英,叫起来顺口。”
贺香姑:“山里的女人,有谁知道她的大名。你看,阿妈叫王金姑,我们谁都不知道她的大名叫什么。就是有个大名,谁会叫呢?爷爷给我取的大名叫贺民英,也只有爷爷、阿爸、阿妈和家里人知道。外面的人们只知道贺家有个长大,名叫贺香姑。既然叫顺口了,何必再改呢?!还是叫贺香姑吧!我不比你,你是个男人,应该有个响亮的大名。今后你就是贺龙,这名子响亮!”
贺文常:“这也是封建习俗。”
贺香姑:“大姐是个女人,就当没有大名。香姑再说是阿妈叫出来的,我也喜欢!”
贺龙:“其实贺香姑已经成为大姐的大名了。在我们湘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贺香姑:“不管什么大名还是小名,有贺香姑这三个字,大家好称呼就行了。”
贺龙:“大姐,我看,今后贺英就作为你的大名,这是我给你取的。贺香姑也作为你的大名,这是阿爸、阿妈和乡亲们叫出来的!”
贺香姑:“行!”她笑了。
贺龙:“大姐,你和大姐夫被逼上梁山的事我都听说了,干得好!现在各地的军阀都在搞武装割据,我们农民为什么不能搞?!我们不但要搞,还要把地盘搞大,把整个桑植、整个湘西、整个国家都变成农民的天下!目前,我们姐弟俩虽然所做的方式、方法不同,但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贺香姑:“说得好!……常娃,你不是还有事要对大姐说吗?不光是说你改了个名吧?”
贺龙:“不是这个,比这重要!”
贺香姑:“那是什么?”
贺龙:“大姐,我们革命党准备在桑植举行暴动起义,我想请大姐和大姐夫到时候助一臂之力。”
贺香姑:“好哇!没问题!我们也正想来点大的举动,把官府和土豪劣绅们好好敲打一下!”
贺龙:“那好。行动前,我会去通知你们!”
贺香姑:“我们一定把全部人马都带上!”
贺龙:“谢谢大姐!”
贺香姑:“看你,怎么对大姐客气起来了?告诉你,这也是大姐想干的!”
他们笑起来,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岔路口。
贺龙:“大姐,我不跟你们回洪家关了,就在这里分手吧!”
贺香姑:“你要去哪里?”
贺龙:“我必须去一趟石门办件事,只能请大家代我向阿爸、阿妈和大姐夫、妹妹弟弟问候了!”
贺香姑:“好,你去吧!大姐知道你现在很忙,干的都是大事!”
贺龙:“桑植见!”
贺香姑:“我等你的消息!”
贺龙策马向另一条路飞驰而去,贺香姑和龚莲香也加快了马速,向云景山方向返回。
贺香姑、贺龙、龚莲香三人离开了界岭后,项长林即召集部下商议去投奔谷积廷和贺香姑的事情,不料众人意见不一,犹豫不定。直到山寨缺了粮,饿了肚子,才下决心离开界岭去云景山。可这时已经晚了,沅陵警备队在他们出发前夜偷袭了山寨,项长林被当埸打死,其余的人被关进了大牢。几天以后,他们也全部被当众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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