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理卷宗的少平正在写“按照目击者的说法,劫案发生的当日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之时,宋廉这时候从背后拍了一下少平强插了一句话:“如果那天是个伸手都不见五指的深夜,目击者怎么看到了劫案是怎么发生的?”
少平道:“要不是目击者五根手指太黑,就是他运用了夸张的描述手法生动的还原案件始末。”
“啪”少平脑门挨了一击爆栗。
“我们写卷宗嘛,一定要认真,不能有一点的不确定性还把它写进去,司法的公正性懂不懂?”宋廉缓缓道:“万一是个冤案,别人查卷宗,就是我们的失职了。”
“大人教育的是,属下知错了。”少平唯唯诺诺道。
“正好看到,没有批评的意思,少平你不用这么怕我。”宋廉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少平的肩膀说:“来,坐下,我跟你正好讨论一下饷银劫案的细节。”
“饷银从京师发出的时间是在四月,饷银的船沿山东转渤海大沽口,经江浙转两广,船队的行程约在五十天到两个月左右,但这次他们抵达两广的时候却晚了整整半个月,押送饷银的是大将军钱学忠,钱将军是功名赫赫的将军了,我不怀疑他的品格,但是押送饷银的人中间没有内鬼我可不敢苟同。”少平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没错,这次如果没有内鬼,雁帮的人不会知道押解路线,不会这么轻易得手。”宋廉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少平有道:“当日目击者称,饷银是被沉船劫走的,雁帮这一群匪徒,必然派了很多水性极好的水鬼迁入水下,凿穿整个船底,导致沉船并把饷银劫走的。”
“可以肯定,这与我们抓住那小子的供述一致。”宋廉很赞同,又接着说:“你听过曹冲称象的故事吗?”
少平炸了眨眼道:“大人,曹冲是谁?他没事干嘛非要称象?”
宋廉很无语,不过也很释然了,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历史走向了,可能在这个历史书上从来就没有过三国演义。“少平,你查过饷银船达到后还有别的大船出没吗?”
“我查过了,并没有。”少平答道。
宋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道:“我敢肯定,银子还在水里面。”
少平道:“在哪里?”
宋廉道:“去水下找找,就在出事的海面下面。”
“大人为何如此肯定?”少平不解道。
“我们先搞清楚这批银子的用途是什么,对了,就是为了帮助组建武装力量对抗海上的倭寇,“少平心想,“大人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宋连接着道:”仙姑一定是与海贼有着莫名其妙的关系,雁帮只是她用来利用的靶子,让我们追查雁帮,放弃对海贼的追查,饷银是为了对付他们的,如果让饷银不翼而飞,那武装力量组建不起来怎么对付他们,银子呢,如果能得到那是自然极好的,如果得不到呢,自然就让银子消失掉,反正就毁了我们的抗倭大计。”
“大人为什么会认为劫完银子他们却不运走呢?”少平不解道。
宋廉哈哈笑道:“饷银出事,我们及时赶到,这时候运银子一是来不及,二是那么重,我不信他们可以轻易地提起来,你如果找到银子了,我来教你怎么曹冲称象提银子。”
“可是,大人,万一找不到呢?”少平不安道。
“少平你去查查就知道了,还有押送饷银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家庭的最新动态你给我盯紧了,及时报给我,我要亲自去会会仙姑的了。”宋廉擦了擦嘴巴,站起来走了出去。
现在的宋廉要感谢之前他附身的那个宋廉,绝对是个办案的高手和精明的捕头,跟今世的污点证人一样,前任宋廉广泛建立自己的线人关系网,包括在青楼妓院生存的提壶跑腿的,统统成为了宋廉的线下关系网。这一次,宋廉就来到了城里最豪华也是人流来往最密集的青楼——霓裳阁。
这个霓裳阁之所以这么有名,完全是因为曾经当时有一很有名的文人酒后写下“将军当属李广,青楼还得霓裳”,李广在这段历史中就是大破匈奴而且扬眉吐气的一个正面例子。写诗的这个文人还算争气,如今已经权倾朝野的内阁大臣,虽不是首辅但也门生众多,加之游青楼在文人之间也算很文雅的事,所以现在想起当年酒醉之后说过的话,也不过当成“十年一觉扬州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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