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之所以这么想,除了本身意愿之外,还有其他因素限制。
首先,这具身体的年龄只有十四岁,一年前穿越来的时候也只有十三岁,再加上经历过一场大病,变得羸羸不堪,在同龄人中完全是处于弱鸡的存在。所以这一年来,韩风根据前世的锻炼方式,不断地进行各方面的体能训练,就算不能像前世那样挑遍天下无敌手,但也得达到正常人的水准。
如今一年过去了,现在这副身体比之一年前已然有了天壤之别,虽然身子骨还是显得有些瘦弱,但是面对两三名成年大汉,韩风已经不足为惧,只不过想要在乱世中求生,这点能耐还远远不够。
除了身体因素之外,这具身体的主人,身份也是一个谜。
在韩风的记忆中,他一开始就生活在卢容县,家中就一个长辈,叫李历,韩风都称呼他为叔父,很明显,韩风姓韩,李历姓李,两人不存在血缘关系,也不是远亲。
至于韩风的父母家人,原先的韩风也问过,只不过他这位李叔父很避讳这个问题,一句话也不肯透露,有时候韩风问的紧了,李历直接拿上戒尺就打,久而久之,韩风便放弃了。
只不过现在此韩风非彼韩风,原先的韩风只是见着人家的孩子有父母,自己却没有,所以才会向李历询问,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父母,人家的孩子却有父母,他们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而现在的韩风,想的是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不同寻常,他的脖子上从一开始就带着一块玉佩,纯金制造,绣着精致的花边,上面刻着他的姓氏,韩!
平时藏在内衣中,从不在外人面前展示,这也是李历平时千叮咛万嘱咐。
韩风明白,这玉牌从本身价值上来说,就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拥有的,可见他的身份非富即贵,再加上从邻里乡亲那得到的信息,自己和李历是十年前搬居到卢容县,那时候韩风才四岁,懵懵懂懂的年纪,此前在哪生活,家族中是干什么的,韩风是一点映像都没有了。
不过根据这些线索,韩风不难猜到自己和李历肯定是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才背井离乡,来到一个如此荒僻且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地方,那么这个不可抗拒的因素是什么?韩风猜测很有可能是被仇人追杀,又或者被家族中人追杀,才流落到卢容县。
至于卢容县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韩风打探后才知道,原来他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处于大汉王朝的最南边,隶属于大汉十三州交趾部的日南郡。
交趾部,大概就是交州,这点韩风还是知道的,至于日南郡,韩风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这里很偏很偏,直接处在大汉朝的边疆上,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以及打听,韩风才明白自己脚下这块土地就是后世的中南半岛,再说的细点,就是后世的越南,顺化市。
对于越南历史,韩风还是知道一点的,在秦汉时代,越南地区还属于中国版图的一部分,只不过后来历史演变,中南半岛的土著开始渐渐脱离中原王朝,走向独立,建藩立国。
卢容县这座县城,也就是后世的越南顺化市,别看现在还是属于汉土,实则无人问津,再加上常年受南边林邑国的侵扰,使得很多百姓都纷纷往北迁移,导致城中人口严重不足。
韩风和李历能流落到这个常年受战灾影响的县城,可想而知他们的仇家得多么强大。
所以在身份还没搞明白前,韩风也不想太过张扬,在这乱世中安分守己才是保命的第一原则,至于什么争霸天下,统一乱世,抱歉,我现在还是个孩子。
想着想着,韩风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定眼一看,瞧见是谁之后,乐了,打趣道:“陆先生,大过节的又是一个人?,会不会太寂寞了?要不晚上到我家中吃顿火锅,我已经让项飞到李鬼头家中取酒,到时咱几个喝几盅,如何?”
陆先生名叫陆仲,是前阵子刚来到卢容县的,并且在城中置了一间屋舍,正好跟韩风的家在同一条街上,平时也就帮城中邻里写字行书,赚些润笔费谋生。
按照他自己的描述,是因为家乡遭了兵祸,全家人都死绝了,就只剩自己一人,辗转流离到了此处以安生,对于这样的原因,韩风不置可否。
首先,就算是流落他乡,也不能一口气跑到如此偏远的南荒之地,并且这里也不太平,一般人绝对不会来此地安生。
再加上陆仲虽然平时表现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帮助乡里乡亲们写书信,做字联,一副很有学问的学究形象,但韩风眼睛何等老辣,陆仲十指生茧且骨指粗大,这哪是长期握笔之人的该有的手,只有长年行武之人的手才会如此粗糙。
韩风断定陆仲摸枪起码二十年以上,且陆仲年纪也近乎四十,可以说大半辈子都是处于军旅生涯。
除了手指之外,陆仲浑身上下所透露出的气势也不是寻常将士所拥有的,这种气势沉稳如海,如高山般耸岳,隐隐之间还有掩盖不住的铁血杀伐之气,韩风断定陆仲此前很可能是某位诸侯麾下的高级将领,因为这种气势只有统领过千军万马,并且常年纵横于杀场上才能够表现出来的。
所以陆仲来到此地的原因,十有八九可能是因为自己所效忠的势力遭到了覆灭,才东躲西逃来到此地避难。
陆仲完全想不到面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已经把自己看的如此透彻,此时他依旧是一副书生般儒雅的形象,笑道:“还是你韩小子念着我,既然你如此盛情,我倒是不好意思拒绝。“
旋即不等韩风再次开口,又道:“行,待我帮乡亲们写完字联就到你家吃席,顺便我在给你家写一幅字联送去,这过节呀,就该有过节的气氛。”
韩风看着陆仲自得意满的样子,嘴角一阵抽搐,心里腹诽,你答应的倒挺快,我只是客气一下,你听不出来嘛,真是厚颜无耻,随即又看了一眼手上拎着的羊肉,一阵哀嚎,怎么这么多人想着到自己家蹭吃蹭喝,莫非就惦记着我这点羊肉,哎!不知道这点羊肉够不够分,早知道就像武屠户多讨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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