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离镐京不足五十里。两天中收获不大,似是一山虎豹鹿狍都被风雪吹去一般,毫无踪影。这天午后,申公熊之子申犼发现一只雪豹,那豹子平日行动迅捷,这日却行动迟缓,不住在山头逡巡,似是百般不舍这片山林,又不得不去。
申犼大觉得好奇,潜身追踪而去。翻山越岭走了十数里到了后山一处山坳,申犼不禁被眼前一幕惊呆,只见山间野物尽数聚集在此。几只斑斓猛虎卧于高石,一两只成眠的大熊钻出树洞,懒卧山间,数群野鹿散在林间。这些平日绝不在一处的山兽,失魂落魄聚在一起。
真是,虎豹懒卧收威风,鹿糜放纵无畏惧。
少刻,一声低沉的吼鸣,在山间回响。那叫声低沉如牛牯,听入耳中直入人心,又似是乳虎啸谷,暴雷轰鸣,脑仁炸疼。
两声兽鸣之后,山间又有数只虎豹,蹒跚而来。虎豹之后,一匹洪荒异种,通体雪白的猛兽迎风踏雪,那兽行处冰雪消融,紫雾升腾。
云雾消处,只见那兽,身长足丈,体厚如牛,四蹄如柱,颈生长鬃,嘴阔若盆,牙锋如刀,双目亮如寒星,目光过处,百兽震惊。
申犼浑身汗透,血脉僵硬,不知道因为是冷的,还是吓得,稍稍一动,只觉麻痛难当。
那兽走到迟来的的虎豹跟前,低鸣数声,那虎豹如蒙大赦般,四蹄踏开,往山岭逃去。
洪荒异兽任由他们逃过百丈,一声长啸,纵身追去,只两下跳跃,一只猛虎已经被他追上,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只一下,猛虎脊背已经被撕穿。
山豹行动迅捷,已经蹿上山脊,那兽四爪钢勾一般,裂石而上,只一抓,猎豹下腹撕裂,跌下山坡。
余下一虎,转身欲斗,那兽任由猛虎扑咬胸背,只一回头,钢牙插入虎头,几下撕扯,把虎头纳入口中,连皮带骨咀嚼数下,吞而食之。
洪荒异兽连食虎豹,尤未尽兴,走到鹿糜群里,审视群鹿,伸爪拍到几只,看看鹿脯,挑肥拣瘦搜出一头肥鹿,长牙挑开鹿颈,吸食鹿血。
冷风吹过,血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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