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欲何言?”砚龟问道。
“大王,如今狻猊等人来势汹汹,目的便是救铁鳌,大王若是杀了铁鳌,恐怕狻猊会率兵直奔龟平复仇,就算我们能够压制住他,恐怕也会伤亡惨重。为了一个铁鳌而使成千上万的将士丧命,这是不明智的,所以臣建议与狻猊讲和,我们以释放铁鳌为条件让狻猊退兵,这样方保龟平无虞。”基蠵说道。
“爱卿之言在理,寡人这就叫央鼋(现任大将军)前去同狻猊讲和。”砚龟听后便道。
“大王,请等一下!”基蠵此时说道,“此事因我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还请大王准许臣前往同狻猊讲和,也算是臣将功赎罪了。”
“爱卿这份心寡人心领了,只是如今你这身体……”
“大王,臣早就没事了!”基蠵边说边要起身。
“好好好,寡人答应爱卿前往了,只是你得依寡人一件事。”砚龟此时又道。
“什么事?”基蠵问道。
“你今天必须从床上躺着,明天方可前行。”砚龟答道。
“大王,如今形势紧急,臣又哪里躺的下呢?”基蠵不以为然道。
“这点爱卿毋需担心,我马上叫人飞马将停战谈判之事报与狻猊,这总可以了吧?”砚龟此时说道。
基蠵听后不再急着要走。
次日,基蠵带人领着铁鳌径往谈判地防城赶去。
半路上基蠵向铁鳌忏悔自己当初考虑不周让匆龟劫走了他,“怎知此事竟会闹得这么大!”基蠵叹道。然而铁鳌却劝道:“我知道老将军都是为了我好,你莫要自责了!”基蠵听后不再多言。
基蠵带着铁鳌赶至防城,狻猊早已在城下恭候多时,崇蛟相虬二人都伴在狻猊身旁。
“英龟等人何在?”基蠵率先问道。
“英龟将军现在城中,老将军请进吧!”狻猊应道。
基蠵听后便带人押解铁鳌匆龟等人进了城。
狻猊一路将基蠵带到大堂,英龟、昱蠵、新鳌三人皆绑缚着侧立一旁,阙螭正带人看管他们。
“爹,你怎么来了?”昱蠵见基蠵前来,急忙问道。
“给我闭嘴,你这个逆子!”基蠵斥责道。
昱蠵听后立即住口。
“老将军,贵国所要的人都在这了,可以放了我二哥了吧?”狻猊此时问道。
“人齐了?你当老夫好糊弄吗?吴郡太守等人怎么不在?”基蠵质问道。
狻猊听后笑了笑,继而说道:“老将军息怒,吴郡太守等人皆在吴郡,我手下兵马正在好生伺候着,你放心便是,只要我能够带着二哥全身退出龟国,吴郡的官吏们我自会释放,毕竟魏州与龟国毗邻,我狻猊也不想自找麻烦。”
“你叫我如何信你?”基蠵又问道。
“老将军,我愿意担保此事!”铁鳌此时说道。
基蠵听后看了铁鳌一眼,然后迟疑了片刻,终于答应了。
于是双方当即交换人质,随后基蠵又与狻猊签订协约:龟国不再追究铁鳌以往罪责,狻猊三日内退出吴郡。
协议已签,基蠵带着英龟三人及其部下降卒返回龟平。
半路上基蠵将昱蠵叫到面前问道:“听闻抓铁鳌一事是你向大王建议的,是否当真?”
“是的。”昱蠵答道。
“是谁叫你这么干的?”基蠵质问道。
“铁鳌害死了大哥,难道不该偿命吗?倒是父亲,不仅不帮我,反而帮着外人来害你儿子!”昱蠵说道。
“混账!”基蠵边说边抽了昱蠵一个耳光,“我本已经原谅他了,你这小子却如此坏我名声!”
“难道爹认为名声比大哥的命还重要吗?”昱蠵用手捂着被抽的脸眼中含着泪道。
基蠵听后突然沉默起来。
狻猊在基蠵走后也同铁鳌交谈起来,他见铁鳌额头有伤便问道:“是谁把二哥打成了这样?”
“是昱蠵!”相虬此时说道,“二爷,你放心,那家伙被俘后让我给好好修理了一番,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没事,小伤而已,不打紧的。对了,当初我叫你去商州救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铁鳌问相虬说。
相虬此时答道:“二爷,咱们当初离开商州不久三爷便回了魏州,我因此省了些时间。”
“倒也幸亏如此,否则我此时必然身首异处了!”铁鳌听后叹道。
“二哥啊,兄弟早就劝你不要前来,你非是不听啊!”狻猊此时说道。
铁鳌听后不语。
不久狻猊欲带兵撤回吴郡,铁鳌此时对匆龟说:“兄长可有打算?”
“未有。”匆龟说。
“兄弟害了你啊,这紫藤山定是回不去了,若是兄长不嫌弃,不如随我一同赶往魏州,那地虽然不在龟国,但也算是有个安身之所。”铁鳌听后说道。
“好,我就随你去了!”匆龟应道。
于是匆龟随铁鳌离开防城赶往吴郡。
此后三日狻猊按约定撤出吴郡,并释放了太守等人。
基蠵在此事之后重回家乡务农,昱蠵也辞官陪着基蠵离开了朝堂。
再说此时清州城中,刺史怪犼正与其都督开虬谈话。
“皇上(指脍龙)与焘狼被光明军困于汉州南部,皇上命我带兵救援,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清州还烦请都督打理。”怪犼说。
“刺史尽快放心前去,清州就交给属下了!”开虬应道。
“饕餮等人有何进展?”怪犼问道。
“还是老样子。”开虬说。
“这八叉山到底是易守难攻啊!我走后,有一件事想拜托都督。”怪犼此时说道。
“刺史尽管吩咐。”开虬说。
怪犼说:“饕餮当时立下军令状说十日之内拿下八叉山,如今时限将近,恐怕他是难以完成任务了,但是此人与我是在一个帐篷里出来的弟兄,深知此人勇武,我不愿他就这么死去,所以还请都督务必保全他一条性命。”
“刺史放心,属下定保他无虞!”开虬答道。
怪犼听后放心地领兵去了。
怪犼既去,开虬召来幕僚息夔商议道:“我看饕餮如此受怪犼器重,只怕后来我的地位不保,我欲除之后快,但是刺史又交代我莫要杀了此人,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都督真想除掉此人,倒也容易。”息夔听后却道。
“哦?怎么个容易法?”开虬问道。
“正所谓‘众怒难犯’,当初饕餮在我们清州诸将面前立下军令状说十日之内拿下八叉山,若是他未能按时完成任务,诸将难免不服,到时都督可安排自己心腹将尉演一出戏,让他们做黑脸,都督做白脸,你当众说要保此人性命,他们见机行事,最终弄得不得不杀饕餮的地步,这样都督既可达到杀掉饕餮的目的,又免得以后受到怪犼责备,岂不是两全其美?”
“阁下之计甚妙,只是饕餮乃一勇武之辈,手下铜蜃与布蛇也是身手了得,若要杀他们需要认真筹划才行。”开虬担忧道。
“都督不必担心,我认为只需几位心腹将尉配合便可杀之。”息夔说。
“说得有理,我看当龙、抚蜃、闹獬、奏螭四人可担此任。”开虬听后说道。
“奏螭武艺倒是高强,只是此人总是外来的,我恐怕……”
“阁下莫要多疑,外来的又怎么了?难道他还能跟饕餮认识不成?”开虬笑道。
息夔听后不再多言。
再说此时八叉山半山腰上,饕餮正与寨主定龙交战。
那定龙身披一副黑袍黑甲,使一柄开山大斧,饕餮正绰枪与其相斗。
二人正斗间,二寨主微貔领兵赶来,饕餮见山贼人多势众,只得带兵撤了。
饕餮回营后,形夔问他道:“可曾胜得定龙?”
“不曾,本来说好了是与定龙单挑,但是不久微貔带喽啰赶来,我恐怕有失只得撤了!”饕餮叹道。
“唉,如今十日期限将至,八叉山恐怕难以攻下了,我们性命难保啊!”形夔听后喟叹道。
“都怪我当时夸下海口说出此话,现在可该如何是好?”饕餮问道。
“为今之计,我们不如投了定龙吧!”形夔说。
“军师怎能说出这般话来?”饕餮生气道,“那定龙自幼便喜欢欺负我,若是那次我被他逼急反打了他一顿,恐怕现在还在被他欺负。如今好不容易又跟他相抗了,你却又教我投降于他,我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饕餮啊,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我们只是暂时投降他罢了,你不是一直嚷着要为领主报仇吗?难道你忘记了吗?”形夔此时问道。
“你得容我想想!”饕餮说。
形夔听后回避开来。
饕餮纠结了半日终于决心投降定龙,他刚要找形夔商议此事,这时却听到清州城派人送来一封书信,他立即拆开查看。
饕餮看罢对来人道:“回去替我转告都督大人,我不日撤军回去!”
来人听罢而去。
之后饕餮又将书信递给形夔看,并道:“怪犼好歹是跟我在一个帐篷里出来的兄弟,对我就是好!”
形夔看完信后却道:“兄弟莫要回去,我观开虬并非良善之辈,只怕有诈啊!”
“军师多虑了,他个都督总是个副职,怪犼才是刺史,他能不给怪犼面子?”饕餮说罢整点军马往清州城撤去。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