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自上古时期,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土造物。虽有万千生机,但也杀机四伏。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人间有序,但依旧弱肉强食。
雪银帝国邵阳城外三十里,有一个地方叫张家村,住着百十户人家,大多数都姓张,故而得名。张家村背靠大山,前有大河,是离邵阳城很近的村子,是一处极好的地方。每逢春秋两季,都会有不少城里的达官贵人,来到这里郊游玩耍。
村东头住着一户姓章的人家,是从外地逃荒过来的。吉莹,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虽然岁月沧桑,已经在她的身上有了不少的印记,但毕竟年轻的时候是美人胚子,依然是让人有无限遐想的半老徐娘。
吉莹膝下只有一子,叫章瑜,年方十岁。母子二人来到张家村,也有近十年了,相依为命,虽然过得清贫,倒也相安无事。
“章鱼,你爸爸呢?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张墨林,章鱼的玩伴,关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母亲从来不许我问。”一提到爸爸,或者是父亲,章瑜就一脸沮丧。
“没事的。等我们长大了,我们一起去找他,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去!”张墨林拍着胸脯的说道,宛如就是江湖义气的兄弟。
“得了吧你,还天涯海角,就我们两个人,天下那么大!”这种话,章瑜已经听得够多了,以前每次都会和张墨林争吵半天,现在反而是只是说这么一句话了。
“张墨林,你不在家给好好抄作业,你跑出来干嘛?”张萧远,张家村大户人家的少爷,带着几个同村的孩子,一路游荡。
“少爷。。。。。章瑜心情不好,我这不是来劝劝他。。。。。”
“章鱼,你爸爸说你就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张萧远说完之后,双手叉腰,仰面大笑,那身上的肥肉,顿时就上下来回抖动。
“张胖子,你说谁是野孩子了!”张胖子,人尽皆知,又是人人都说的外号,但整个张家村,也就只有章瑜敢当着面说。
“章鱼,你找死!”张萧远一听有人喊他胖子,本来有心找茬儿,这下找到机会了,顿时凶相毕露。
“少爷,他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眼见要出事了,张墨林劝说着张萧远。
“小林子,你还不回去写作业。还敢偷偷跑出来,等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张墨林一听这话,再也不管章鱼了,直接扭头就跑了。
那章瑜一见张墨林跑了,自己却是并没有想过要逃跑,而是站在那里,任由张萧远和另外几个孩子拳脚伺候。虽然都是小孩子,下手也不是太重,但毕竟是挨揍,几拳下来,章瑜就倒在地上了。
“还敢跟我倒地上!今天好好给我教训他,你个死章鱼!”张萧远踹了章瑜几脚,感觉不太过瘾,就骂骂咧咧地让其他人继续揍章瑜。
这一揍就是大半天,直到夕阳西下,已经饿了的张萧远,带着几个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去了。
“回来啦!给我跪下!”吉莹早就得到了消息。
“母亲,我错了。”章瑜本能的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你错在哪里呢?”
“我不该叫他张胖子。我不该躺在地上。我不该啃声。”章瑜淡淡的说道。
“你错在你没有跑!枉费我逃了几千里,才保住你小命。”吉莹眼中噙着泪水。
“跑了,他们会来家里捣乱的。”章瑜委屈地说道。
“这是我家,有我在,你怕什么!”去年,张萧远带着十余个小孩子打上门来了,吉莹拿着擀面杖就冲了出来,结果被张萧远的父亲吊在树上三天三夜。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外人敢来骚扰了,章瑜也再不逃跑了。
“我怕你受罪!”章瑜更加委屈地说道。
“我是你娘,为了你吃点苦头,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吉莹擦了擦泪水,回过头来,见章瑜跪在那里,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一样,吉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开始在屋骂人了,也不知道骂了多久,反正是鸡不叫了,鱼不跳了。
骂累了的吉莹,坐在凳子上,这个时候才有心思看章瑜。只见章瑜眼眶的泪水,已经来回打转了,但章瑜却是紧紧地咬着牙齿,也不让泪水夺眶而出,纵然是咬破了嘴皮,流出了鲜血,也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吉莹心疼地站起来身来,向章瑜缓缓的走了几步,心中不断地责备着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自己是知道的,但今晚这是怎么了,难道就是因为是先夫的忌日,这才要如此宣泄自己的情感吗?
“起来吧。”
“你要去干嘛?”看到儿子远去的背影,吉莹心中掠过了一丝不安。
寻找爸爸,十岁大的孩子,这是章瑜对爸爸有明确概念以来,第一次说出这种话,也是第一次付诸了行动。
本想在这个小山村,把孩子抚养大,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看到这个平时也很乖巧的孩子,吉莹心中更多的一种安慰,但是对父亲心中的那种念想,吉莹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虽然章瑜自己从未说出来了。
章瑜很快就走到了村前的河边,看了看四下里没有渔船。扑通一声,直接下河,向着对岸游了过去。
“三文鱼,快看,对面来了个小娃娃。”
“你这跳虾,六太子要的是美女,别闹!”
“明天才是端午节。现在还是大半夜,时间还早,吃掉他,没人知道了。”
跳虾精身子一划,很快就到了章瑜的下面,伸出虾米须,就将章瑜的双腿缠住了。。
“水草?竟然被水草缠住了!”章瑜努力挣脱,但却是越缠越紧,越紧越缠!
“小娃娃,什么水草,我可是龙宫六太子的亲信!你今天落到我手里,也算是你的造化,早点去投胎吧。”跳虾精见猎物已经到手了,似乎是稳操胜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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