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白算计的宿命
“团长，不好了，白教主，不，是白师兄，他……”看到黄金龙的身影出现，静湘惨白的脸上涌起兴奋的红晕。
“算计他又怎么了？”黄金龙顿时头疼起来。
“白教主，不，白师兄他又来找麻烦，非要抢团长背回来的钱袋子。”静湘焦急地说。
“没事儿，”黄金龙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那钱本来就是我帮他保管的，他拿走没有关系，我这就和你回去，说明原委。”
远远地刚看见静园飘逸的飞檐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顺着夜风悠悠传来。那熟悉而惊悚的嘶号，让黄金龙一下子听出了那是何人。
“算计？”他失声叫道，随即惊讶地转过头来对静湘道，“你姐揍人真够狠的，没想到她还有这潜质。”
“不，不，不，姐姐可温柔了，根本不喜欢用武功交手，一般都用控魂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静湘急忙摆手道。
黄金龙也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因为白算计被殴打已成常态，平常他不会叫得如此凄惨。除非是高手，否则根本无法把这个万年沙袋打得如此痛苦。他心中一阵焦急，脚下使劲，身子犹如一道急电射入夜空，几个转折，已经来到了静林最高的千年老槐树顶，踩着树枝朝下望去。
静林的空地之中，白算计的身子仿佛破麻袋一般被一个又一个黑影连续抛起，又不断落下，他发出如杀猪一般的惨叫。黄金龙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连忙大声吼道：“各位住手，你们的钱都在，没少一个子儿，不要再打了！”
听到他的吼声，那群不断闪烁的黑影同时凝滞，化为一个又一个的人影，一瞬间站满了静林的空地，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人。“喂！我们的钱在哪儿？”人群中一个高个子弟子一眼就看到了黄金龙藏身的地方，仰头问道。
“我这就取出来。”黄金龙连忙从树上跳下来，几个起落蹿入静园水舍十三号。
屋子里只有静仪一个人，她将钱袋子堆在黄金龙的床上，横握拂尘挡在床前，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看到她的样子，黄金龙不禁笑了起来：“静仪，别紧张，是我。”
“团长，你回来就好了。白教主又想要祸害我们，硬要从我们手里抢团长的钱，我死也不松手，幸好各位高年堂的师兄及时赶到，把他揪了出去，否则钱就被他抢走了。”静仪激动地说道。
“这些钱不是我的，是外面那些高年堂师兄的，我现在去还给他们，你来帮我一把。”黄金龙朝她招招手。
黄金龙扛起钱袋子，弯腰重新从窗户里跳出来，来到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白算计身边，小声说道：“算计，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步。”
“黄大少，你好样的，我的钱你不肯给我，让我没少挨拳头！”白算计抬起头来大声骂道。就着依稀的月光可以看到他的脸犹如馅料灌得太满的香肠，凸凸凹凹，奇形怪状，看起来毛骨悚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不还是及时赶到了吗？”黄金龙赔笑着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个乌鸦嘴，孟师姐果然不同意比武招亲这个点子，还用琴音把我震出了怡情小筑。消息一传开，我就被围堵在了静园。”白算计哼哼唧唧地说道。
“算了，就当做了一场发财梦，现在梦醒了，人也松快了，对吧？”黄金龙站起身，对群殴白算计的高年堂师兄们一抱拳道：“各位师兄，在下黄金龙，代替白算计归还各位的报名费，请大家排队领钱，就这么散了吧。”
“好啦好啦，排队排队！”众人见钱可以还回来，纷纷在他面前排起长队。黄金龙连忙让静仪和静湘来到队前负责发还报名费，自己则去查看白算计的伤势。
此刻白算计已经能勉强坐起身，他一脸怨气地看着黄金龙说：“黄金龙，你可真够狠的，把我的钱全都散光了，这一次我又是白忙活？”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打自己的小算盘，你脑子总是缺根弦儿，现在只被打一顿都算便宜你了。”黄金龙坐到他身边说道。
“你这是断了我的财路啊！”白算计怨恨地说。
“断了你的财路……你小子还想怎么样？”黄金龙大吃一惊。
“哼，有了这笔钱，我在西京州呼风唤雨都可以，谁还管打鬼团啊。”白算计头一偏，愤愤不平地说。
“你小子！”黄金龙气得肝颤，腾地站起身。又还是不忍心，皱着眉头把满身是伤的白算计拖了回去。
当所有打鬼团的团员终于聚集到静园水舍十三号的时候，已经是五更时分。白算计贴着满头的膏药，无精打采地趴在将军台前养神。童百练半躺在自己的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精神恍惚。为童百练舒筋活血整夜的苏浣虹、蓝彩儿、英传杰和李南星都顶着黑眼圈。只有刚刚招入打鬼团的静仪、静湘姐妹仍然精神百倍。
“各位，在弟子集上我遇到了孔勿用孔师兄。”黄金龙开口道。
“那位让你吐血的阴阳深造堂弟子？”苏浣虹问道。听到她的话，白算计忽然精神了起来，猛地抬起头来，竖耳聆听。
“没错。不过，我以前对他有些误解……这个……不是误解，反正是没有认识全面。他其实是一个绝顶的天才……”黄金龙将自己和孔勿用相见时的种种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接着提出了根据梦中身傀儡的特性设计契阔阵训练的设想。
“这是真的？梦中身真的能够让人有沙场厮杀的真实感？”众人都感到难以置信。
“我亲眼看过孔勿用的阵法演练，绝对惊心动魄。如果我们能够学成思感附念的功法，让自己的神思出窍，附着在梦中身上，进行阵法演练，不但有身临其境之感，而且毫无生命危险。”黄金龙振奋地说，“孔师兄非常乐意和我们合作，已经开始制作另外七个梦中身。我需要你们都去找到他，告诉他你们适合的念兵甲材料，他会为你们制造出等比缩小的兵甲披挂在梦中身身上。”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练真正的契阔阵了！”英传杰兴奋地说。众人一扫颓色，群情振奋，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大少，这个梦中身真有孔勿用说的那么神奇？”白算计的精神全部恢复了过来，他凑到黄金龙的身边，神色专注地问道。
“嗯。”黄金龙点点头。
“嘶……”白算计仰头望天，陷入了紧张的思考之中，双眼精光乱闪，太阳穴上的血管一阵阵发鼓。
“算计，你，你不是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吧？”看到他的这副开始冒坏水的表情，黄金龙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白算计一把攥住黄金龙的衣袖道：“这是商机啊！这个孔勿用必须招入我们打鬼团里，我们要尽快笼络这个绝世天才！”
“喂，算计！”黄金龙一听说要把孔勿用请到打鬼团里，顿时连连摆手，“咱们先别想得太远，一步步慢慢来，孔师兄可不好相处！”
“我们的眼睛怎么能被世俗的成见所蒙蔽！孔勿用是一个能够改变整个荼洲秩序的天才，他的梦中身是只有天才才能制造出来的摇钱树。该怎么利用这块活宝？只用来进行打鬼团的特训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开发出梦中身更多的潜质。开放给一年堂弟子？卖门票？设斗阵赌局？噢，这是什么感觉！”白算计兴奋地一个纵跃跳上了将军台，双手按住青筋绷紧的太阳穴，满脸都是红光，“灵感又来了！我看到了我们的未来，赚得盆满钵满的未来！我们要发财啦！”
“白算计！我现在警告你，打鬼团不接受你任何的鬼点子了！”黄金龙愤怒地说。
“大少，难道你有钱不赚？咱们团里整七副念兵甲的制造费你也不想要吗？还有孟师姐的心上人，你也不想去找了？这些问题我都能一次解决哦。”白算计转过头来，用一副充满诱惑的表情对他说道。
现实的困境一下子把黄金龙的坚持打破：“你说来听听……”
“老大小心，攻进来了！”一片青冥之中传来童百练惊慌失措的声音。黄金龙转头一看，只见戴着青铜面具的敌方枪师已经用豹牙点金枪杀入了童百练、李南星和苏浣虹联合布防的阵甲防线，枪芒闪烁出万道霞光，狂暴地卷向黄金龙。
“我的天！”黄金龙惊吼一声，长剑一颤，抖出满天奔腾剑华，毫不相让地迎向敌方枪师，枪尖对剑芒，火花乱窜之中，黄金龙甩手抛剑右手换左手，侧身横旋，冲到枪师的左胁，左手剑宛如毒蛇一般绕到敌人的后脑，点向他的颈后风池穴。敌方枪师怪蟒翻身枪杆横挑，一杆乌金打造的念枪犹如灵蛇一般弯成半圆弧，枪尖宛若流星锤，点向黄金龙的剑尖。
“走！”黄金龙健腕一抖，手中天金做成的念剑化为一对朝着天空抖开的星光之翼，飘逸地飞越枪芒横扫前方，在空中划出无数条星光抛物线，吊射向敌方枪师的头顶百会周天诸穴。
“不要恋战！”苏浣虹声嘶力竭的提醒传入黄金龙的耳际。他转头一看，只见三道金光闪电般朝着自己头胸腹三处要害而来，巧妙地封锁了自己腾挪的空间，和枪师的挑刺形成了严丝合缝的死亡之网。
“糟了！”黄金龙当机立断，大声吼道，“枪师！”说罢侧身扭腰，双臂一振，已拔地而起，闪电般蹿入高空，勉强躲开三枚金蚕镖的射杀。但是枪师的点金枪却如影形随地跟在他的身后，眼镜蛇一般扎向他的小腹。在这个间不容发的瞬间，一声嘶嘶的蛇鸣从旁响起，苏浣虹的潜龙小红犹如一道红电劈向点金枪，一口咬住点金枪的枪尖，身子一甩，将枪杆层层裹住，利用自己的冲力将枪身压到地上。
“变阵！鹤翼阵！”黄金龙趁势急退，大声吼道。他的话音刚落，一道火流星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炸开，云烟瞬间吞没了整个空间。
“老大！你在哪儿！”云烟之中，童百练惊慌失措地大声叫道。
“别站在……”黄金龙大惊失色，刚想要开口提醒，却只见一连串的火流星接二连三在童百练吼声响起的地方炸开，红光乱闪之中，童百练的人头从烟雾中忽悠悠飞出来，哐当落在黄金龙的身前。
“百练！”赶到黄金龙身边的李南星声嘶力竭地惨嚎道。
“这猪！”黄金龙一脚踢飞了童百练梦中身的人头，拉起李南星的胳膊就朝着后方飞退，边退边喊，“老童完了，算计、老英走左翼，彩儿走右翼，浣虹小心，傀儡阵从中间过来了！”他喊完一拍李南星的肩膀，对他叫道：“快布傀儡阵，四面都有人上来了！”
李南星点头称是，双手一抬，两具用天蚕丝和他手指相连的紫铜傀儡同时抬起盾牌和长刀，依照刀盾手的经典姿态护卫在黄金龙两侧，远方的云雾中闪过一道气势如虹的蓝光，正是蓝彩儿飞翔的影像。空中飘舞的烟云纷纷被这道蓝光排开，闪出一道清晰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赫然是敌方一直不知去向的阵眼造化师。
“喝！”蓝彩儿发出胸有成竹的尖啸，长剑化为一道刺目的精芒，犹如天雷地火，呼啸而去，狠狠撞向造化师。
“赢了，赢了！”黄金龙和苏浣虹兴奋至极，纷纷叫道。谁知道蓝彩儿刚冲到造化师身前三尺之处就迎头撞上了一道透明的冰壁，“轰”地一声倒飞出去，脑子一歪，竟然硬生生昏死过去。
“玄冰井，我怎么忘了！”黄金龙失声大叫。
“啊！”苏浣虹的惨叫声紧接着传来，她的右臂被敌方刀师砍飞，身子翻倒在地。那刀师一击而中，毫不停留，从她翻滚的身体旁边冲刺而过，翩然一刀，点向黄金龙的咽喉。黄金龙凝聚真气，身子在脚底气场上闪电般一滑，犹如溜冰一般斜倾于地，让开了刀师的闪电刀，与刀师错身并肩，左手剑从背后抛过肩头，右手探掌握住剑柄，身子一旋，右手挥剑以脑后摘瓜的姿势横斩，一剑砍下了刀师的脑袋。
“好剑法！”躺在地上的苏浣虹看在眼里，忍不住叫了声好，但是黄金龙的这招神剑已成绝响，就在他刚刚切下刀师头颅的瞬间，他和苏浣虹身上同时中了一枚金蚕镖。
“我勒个去，和你拼了！”黄金龙转身冲向劈雾而出的飞器师，一把抱住敌人的腰。他身上的金蚕镖“轰”地一声炸裂，他只感到一阵麻木和晕眩，周围的布景从单纯的青冥色缓缓幻化出斑驳的色彩，接着璀璨的晨曦之光照入他的眼中，让他从迷梦中悠然醒来。
静园水舍十三号里一片寂静，白算计、童百练、英传杰、李南星、蓝彩儿、苏浣虹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趴在将军台的桌面上喘息不已，脸色青红不定，懊恼异常。苏浣虹的宠物小红在桌子上软绵绵地盘成一圈，没精打采地瘫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吐着蛇信，似乎还没有从梦中身的附念幻觉中挣扎出来。
“唉……”孔勿用懊恼的声音在黄金龙对面的床位上响起，“我真是大意啦，对付你们这种初级程度的地主阵，竟不能轻松胜利，我的技术真的比以前生疏了。这简直是兔子蹬鹰啊。”
黄金龙抬眼看了孔勿用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这货的臭嘴总有一天要出事。”
“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童百练和英传杰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抡拳就要打。
“冷静，冷静！”黄金龙抬起手阻止道，“孔师兄是前辈，要敬老尊贤，知道吗？”
“唉——”白算计叹息的声音比孔勿用还要响，愁眉苦脸的样子就仿佛是输掉了底裤的赌徒。
“你又怎么了？”黄金龙不耐烦地问道。
“大少，这样根本行不通啊。”白算计抬头道，“我的想法本来是要用梦中身做契阔阵的赌赛，赌哪个团的契阔阵能够独占鳌头。但是经过这么多次练习，根本没人能够打得过孔勿用的完美七人阵。咱们打鬼团已经有四个相忘师，算是较强的地主团之一，到今天这场为止连续一百零八场连败，一点胜算都没有，如果真的开起赌盘，所有人都会去赌孔师兄赢，我们不但赚不到钱，还会赔掉底裤！”
“没想到你居然想得到这点，真不容易。”黄金龙看到白算计能够算到自己会赔光，心里居然有一丝安慰。
“你们还算有点脑子，想打败我，凭你们这些小菜鸟，根本不可能！”听到黄金龙的话，孔勿用更加趾高气扬起来。
“老大，我请求你批准我揍他。”童百练满脸通红地说道。
“别激动，孔师兄这是要我们再接再厉，一点挫折等于激励，不要乱了方寸。”黄金龙偷偷瞥了孔勿用一眼，示意大家不要较真。众人这才压下怒火，不再去计较孔勿用的冷言冷语。
“龙，我们契阔阵上漏洞百出，真要在学年结束的时候和龙虎火舞团对抗，我看很难获胜，”蓝彩儿木然道，“必须加强训练的次数和强度，我建议从今天起除了吃饭睡觉的三个时辰，一天的其他九个时辰都要在梦中身上苦练。”
“这样就对了，还是这位师妹有觉悟。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嘛，龟兔赛跑的故事你们听说过没有？”孔勿用笑着问道。
“你再说下去我不保证你的安全啊。”黄金龙瞪眼道。
“我是关心你们。如果龙虎火舞团真和传说中一样是去了军营特训，依照你们现在这水平，上场去可是连渣都剩不下来。”孔勿用不客气地说道，“我很好奇当初你们为什么要和他们斗契阔阵？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我去一下茅厕。”黄金龙头也不回地推门走出了静园水舍十三号，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按住脸颊。门内传来孔勿用的惨叫声，让他火烧火燎的心情获得了一丝难得的平静。
特训已经展开将近七天，每天都要进行十几场的梦中身特训，黄金龙已经感到筋疲力尽。本来他以为这个梦中身游戏是一个特训契阔阵的好机会。但是孔勿用的完美七人阵犹如当头棒喝，让他从自以为是的幻梦中清醒了过来：无论多么天才都好，他们只是一年堂的弟子，实力和三五年堂的师兄们天差地别。现在就用契阔阵进行特训，不但起不到提高阵法配合的效果，还把同伴们的信心摧残殆尽。
在特训的这几天，他收到孟师姐的念鹤传书，也是最后通牒，如果元宵节之前再不给她一个准信，她就会撤去黄父和黄二弟身上的音场，让他们重新陷入邀梦犀的梦魇之中；苏浣虹联络的乘风会已经将控魂堂所有讲师和天才弟子的背景资料送来，方鬼杰仍然是所有人中最有嫌疑的人，但是他却是唯一一个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而且根据乘风会的消息，他的控魂念功因为一次罕见的走火入魔而损失过半，实力大损，能否发动邀梦犀也是个问题；明天就是元宵节，也是弟子集的最后一天，黄金龙等人仍然没有凑够买念兵甲的钱，如此一来和龙虎团的全副武装更加无法相比。
“元宵节……这个元宵节我是不是应该去找凝香一起庆祝？除夕错过了，元宵再错过，她定然不原谅我。但是遇到孟师姐怎么办？她肯定又要给我下最后通牒。”一个又一个令他心烦意乱的念头接二连三地涌上心头，黄金龙感到自己快要被各种烦恼逼疯了。“真希望找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休息休息，我真的快垮了。”他无奈地想着。
“团长！”“团长！”静仪和静湘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犹如清凉的泉水洗去了黄金龙满脑的忧愁。
“嗯，这对姐妹花的声音真的有宁神静气的效果。”黄金龙顿时感到精神百倍，挺身迎上前问道：“我在这儿，有事吗？”
“不好了！墨，墨师姐和帅师姐，她，她们……”静仪惊慌失措地说道。
“她们中了犀照！”静湘冲口而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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