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暑假
天气总是不温不火,就像人心从跳动到静止。窗外的细雨仍是轻轻飘动,绿叶浮风渲染夜的静谧。树影斑驳一地。
“起来吃饭了,你看看钟,都几点了”,“好啦,好啦”音菲掀起被子,趿拉着拖鞋走向客厅,“好吃的菜,我要多吃点”看着桌上的罗宋汤,金针菇炖肉沫音菲满足的咋咋嘴巴,菲爸菲妈宠溺的相视一笑,“这学期在学校怎么样啊,还开心吗?”“当然不开心啦,没人洗衣服,没人做好吃的了”说着露出满满的委屈,菲爸沉默着,菲妈脸上依旧充满着喜溺看着音菲咀嚼着“你都十九岁了,还不能自己洗衣服嘛”音菲笑了,含着小孩子的眼神。
虽说是十九岁的女孩子了,在爸妈面前始终那么让人心疼,但离开父母却又可以一个人面对风雨的降临,所有的心酸与不甘最终只有在轻腻的撒娇中投射出。
“妈,你说今晚这雨会停嘛?明天还跟同学约好一起出去呢”“差不多吧,跟哪些人出去啊?”菲妈一边打着毛衣一边随意的问着。“哎呀,同学嘛。”“好吧好吧,早点回来”“我去洗澡啦,我衣服你放哪里了。”“阳台上自己拿去”音菲一脸的不情愿。
时钟不紧不慢跟着自然的节奏,滴答滴答。洗好澡后,音菲穿着天蓝色碎花睡裙走向房间,打开昏黄的落地灯,黄晕笼罩了房间,身躯也是显得落寞的,静静地躺下,拿起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这是一本感动音菲的书,因着三毛的纯态与简,因着她与荷西动人的爱情故事。遗憾的故事才最是铭心的回忆,窗外的风是凉的,虽然已是七月,但是细雨依旧可以带来寒意。
就像一个人可以给另一个人带来无限的沉重。音菲轻轻下床关窗户,雨停了。临睡前,音菲还是习惯性地看看手机,她不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似乎这已经成为了自然的习惯。QQ消息显示1,点开是初中同学,“在吗”音菲并没有太多感觉,也并不想回复,只因不知说什么,于是下线睡觉。
在家的睡梦总是那么香甜,充满着安心与熟悉。
“起床啦,你不是今天还要跟同学出去嘛。”菲妈坐在音菲床边,轻摸着还在睡梦中的音菲。“早上要吃什么啊?”“有什么嘛”“馄饨,饺子,还是包子饼呢”“我想吃方便面可以吗?老坛酸菜的”“那我给你再加个鸡蛋,你赶快穿衣服吧”“好啦,鸡蛋嫩点啦”
刷牙,洗脸,吃饭~
“昨晚睡得怎么样啊?”“当然好啦还是家里的床睡着舒服啊,又安静又自有。”“还有两个月时间呢”。“是啊,我吃好啦,去换衣服了”
音菲翻来看去,最后穿了一件粉白格的裙子,那还是高二的时候买的,高中也没穿过几次,所以看上去还是新的。
“妈,你看这件衣服可以嘛”菲妈笑了“哪里像一个大学生啊”。
音菲忽视了菲妈的话“我要走啦,再见。”“晚上早点回来”。“恩,知道啦”。
轻车熟路,走到62路公交站,由于在底站,音菲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位置,塞上耳机,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在公交车上听音乐是音菲最爱的事情之一,这种感觉就仿佛,虽是活在人群之中却又可以拥有自己的一片安静,不独也不闹。最近音菲比较迷王菲,开始听她的各种歌。
到站了,音菲摘下耳机走下车。只见一个穿着牛仔短款,棉质T-shirst,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子正向音菲走来。“小涵,哇,拥抱一下”,音菲喜欢和喜欢的人拥抱,因为她觉得这是彼此贴近的一种方式。“你好酷诶”音菲嬉笑着。“那是,文欣怎么还没来”“应该一会儿就到了吧,刚刚短信说还有两站路,我们再等会儿吧。”
夏季的南京城,依旧有清凉的街道,有年头的梧桐树洒满南京城的街道,树影密布,绿荫满路。
“你看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儿是文欣嘛?”音菲朝着对面的马路指了指。“是呢是呢,我们过去吧。”“文欣”音菲和雨涵大声喊道。“你们来多久啦”文欣细声细语的说道。“没多久啦,你现在越来越淑女啦,有没有什么情况啊。”音菲一脸坏笑。“你想什么呢”说着文欣就伸过手来打音菲。“你俩别闹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会吧”小涵无奈的一笑。
“这暑假你们都有什么打算啊”音菲搅动着橙汁,一边随意的问着。“学驾照啊,还有学校的一些事情,应该会挺忙的。文欣你呢?”“我啊,在家宅着吧,雨涵,学驾照有没有遇见什么帅哥啊,求介绍啊”“你看看你们这都是什么思想,花痴”三人嬉笑成一片。“音菲,你呢,暑假有没有什么安排?”“我是宅女一枚,哈哈。大夏天的,上哪都累,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对了,最近在播那个《匆匆那年》,你们有看吗?”“有啊,有啊”“我觉得还青涩啊,特别喜欢女主啊。据说明年还要拍成电影呢,好期待啊。”音菲满脸的满足。一切好像都是无忧无虑,感觉似是当初,却又永远不是。
那时候还是每天放学,去小卖部买上各种零食,一行人骑上车,整个街道充斥着欢声笑语,偶尔也会分享音乐,宁静的走上一段。有时后面会有一个调皮的男生,踢女生的自行车,继而引起一番追逐与欢笑。那时候的感觉是那么纯真与简单。那么让人向往。
“前段时间,我回学校还看见陈宇了。”文欣搅拌果汁的搅拌棒停住了“你们说话了吗”。“有啊,他还问起你了呢。都三年多了,你们这三年有联系过嘛?”“没有”文欣冷冷的说。“干嘛呢,事情都过去多久了,干嘛还放在心上。不值得”“有些事情并不是时间可以冲淡,尽管三年,哪怕十年。时间可以抹平伤痛,但时间确实不可更变过去的。”
陈宇和文欣之间的一切,都发生在我们的见证中,他们之间的感情成了整个天一中学无数少男少女羡慕的对象。文欣是个美貌与才华并重的女孩子,成绩优异,但却总是第二。而陈宇也是老师的偏宠,每次排名都压于文欣。她们在校园经常一起商讨题目,一起分享彼此的故事,一起努力成就未来美好的梦想。
直到那年冬天,班级来了一个插班生,据说是某个校长的女儿。我们也没有关注太多。
不得不承认楚乐也真是个美人,白皙的皮肤上一双闪亮的眼睛,面颊总是透露着红晕,散发着仙女般的优雅,让人着迷。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她介入了文欣和陈宇之间,也许我们还会成为朋友。
那时候音菲,文欣,雨涵可是学校有名的铁三角。楚乐也许也知道吧。刚来班级的第一天她就和陈宇成了同桌,这让我们三个都特别不舒服。
“不就是校长的女儿嘛,特权不用那么明显吧。”音菲没好气地说。“感觉事情开始变得复杂”雨涵转着手中的笔,托着腮帮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下可好,自从楚乐出现,陈宇和文欣商讨题目的时间也减半了,原因就是,楚乐有半个学期没上课,拉下了很多课程,要陈宇帮她辅导功课。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文欣和陈宇的关系随着楚乐的到来开始了微妙的变化。
音菲和雨涵再也忍不住了,晚上放学后,音菲借口有事就不和她们一起走了,雨涵陪着文欣。
“楚乐,你要辅导功课是吗,你爸爸是校长,你可以让他请老师帮你辅导啊,而且都是上学期的内容了,或者你可以找雨涵啊,她数学成绩也不比陈宇差。”楚乐看着音菲不说一句话。“你倒是说句话啊,你难道不知道陈宇有女朋友吗,你这样插进来有意思吗?”“林音菲,我们就是辅导功课,你们都别乱想了,我记得文欣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越来越敏感了。”“你听好了,我来找你,文欣完全不知道,不管怎样,你们应该把事情说清楚,你这样也不找她,也不把话说清楚,到底要怎么样。我走了,不论如何,你们之间起码要把事情说清楚,这样耗着是要干嘛,再过几个月都要中考了。”
其实陈宇心里一直知道,自从楚乐成了他同桌那天他就知道。
那天楚乐穿着一条印花裙,梳着简单的马尾,绽放的笑容融进了每个人的心中。他一眼就认出,但是始终不确定。直到老师念出了她的名字—楚乐。陈宇的心弦跳动了。是他八岁那年相识的女孩,楚乐那年七岁,那时她还是个留着可爱的学生头的女孩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唯一没变的还是那个甜美的笑容。
陈宇陷入了两难,文欣也是个美好的女孩子,他不想伤害她。
雪花飘舞着,渲染了一地的白,是冷,是凉,亦是美。南方的冬天也是冷的凄美。树梢掺杂着白雪,悠曳在风中。
“昨天有没有什么结果出来?”雨涵语气显得有些焦急。“没呢,好像就我一个人在说,反正我说无论如何要和文欣说清楚”。
“刚刚陈宇喊文欣出去的。”门被推开了,文欣眼角含着的是没擦拭干净的泪。音菲和雨涵屏住了呼吸。都知道,文欣是个要强坚忍的女孩子。
晚上放学,三人之间是难得的静。文欣打破了沉默。“我们分手了”。她释然的一笑。“没事儿,你还有我们呢。”音菲和着。其实谁都知道,三年的感情谁不可惜。
随后的时光,大家都投入到中考中,铁三角依旧在一起朝夕相伴,陈宇和楚乐在一起了。自然除了文欣,也不再有人去关注他们。
然而,文欣和陈宇最后的谈话谁也不知道。只是在后来的谈话中再也没有陈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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